慕流云不置可否,将写好的书页放在一边晾干,又铺开了一张纸用镇纸压住:“抄书吧。”
“哦……”张驰费力地握着笔,又写了几个字,就忍不住开始说话,“我们要一直写到晚饭时间吗,晚上做什么呢?”
“晚上去洗浴。”慕流云皱着眉有点嫌弃地说,“你该好好洗个澡了。”
“我不是伤口不能碰水吗,再说这些天也有擦身啊……”张驰委屈地说。
本来他就是比较爱干净的人,不像以前在丐帮或者军中的弟兄们一样浑身都是所谓的“男人味儿”,后来知道慕流云有洁癖,他又比之前更加注意干净整洁了,想不到居然还是难逃被嫌弃的命运。
“我看过你的伤口,已经可以洗了。”慕流云垂下视线看着纸面,“总之,以后没洗干净就不要碰我。”
“你是说洗干净了就可以碰你了?”张驰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好,我一定每天都把自己洗掉一层皮。”
慕流云的耳根似乎透出了一点红色,语气却是有些不悦了:“不要这么多话,你如此浮躁,还要不要学习认字了?”
“好好好,不说话了,写字写字。”张驰嘴巴虽然闭上了,脑子里却展开了丰富的联想,脸上就笑得越发欠扁起来。
***
吃过晚饭后,趁着天还没有黑,张驰跟着慕流云,沿着一条修建在山崖上的陡峭山路走了半里多,就看到一间靠着山壁,用竹子搭建起来的竹屋。
推门进去,里面是一个八尺见方的水池,也不深,坐着应该差不多到肩膀,池水是用竹子从山石的缝隙之中引出来的,灌满了池子以后就沿着一条挖好的水槽溢到屋外的小水沟里。
张驰还以为石缝里流出来的山泉水会很冰,伸手探了一探,水竟然是微温的。
华山上下这样的温泉池也有好几处,这一处因为地势太高,池子也小,不太有人来,只有住在清风阁的慕流云每天都会造访,玄一道长外出云游之后,这里几乎成了他的专用浴池。
虽然昨天晚上张驰已经壮着胆子把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做了,这会儿却莫名地有些忸怩起来,慕流云见他在池子旁边转悠着东看西看,迟迟不脱衣服,便出声问道:“你是想等我先洗吗?”
“啊?当然不,我们一起洗吧。”张驰怎么能错过这么一个鸳鸯共浴的大好机会呢。
“一起?”慕流云本来可不是这样想的,他看了看那个不大的池子,虽然装得下两个人,但应该会有些拥挤才是。
“就像晚上一起睡一样,相好的人可都是一起洗的。”张驰不要脸地胡说道。
慕流云犹豫了一下,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好吧。”
张驰这下可顾不上忸怩了,生怕慕流云改变主意的他立刻脱了衣服下了水。
“流云,让我帮你搓背吧!”
“不必,我自己来。”
“那我帮你洗头吧。”
“我自己来。”
慕流云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张驰声音已经有些沮丧了:“那你帮我洗洗背上的伤口吧,我怕碰破了。”
慕流云这一次终于没有再拒绝,他拿了汗巾用尽量轻柔的力道擦过那些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却发现张驰除了这些伤口以外,身上还有不少陈年旧伤留下的疤痕。
他好奇地用手指按了按张驰肩上那个看起来是箭伤的疤,触感凸凹不平,想必曾经也是挺严重的伤势。
“你以前经常受伤吗?”慕流云问。
张驰感到有点痒,就抓住了他的手:“战场之上刀箭无眼,受伤也是很平常的事。对了,听说你上次拦截红莲教的追兵,也受了点伤,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在腿上,已经没事了。”
“让我看看,亲眼看过我才能放心。”张驰十分坚持,并且在能见度已经不是很好的水面下摸索着。
“别乱摸,是这里。”慕流云只好站起来,指给他看左边腿上的一道伤痕。
“还好,看起来不怎么严重的样子。”张驰摸了摸那道伤口,心说这么完美的身体,要是留下伤疤就太可惜了。
慕流云突然探手到水里,擒住了张驰的手腕,语气不善地说:“往哪摸呢?”
张驰小心地看了看慕流云的脸色,并不是在生气的样子,就没皮没脸地笑道:“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在,我就摸摸,不会做什么的。”
“你还想做什么?”慕流云皱眉,“别胡闹了,赶紧洗澡,不然天要黑了。”
张驰憋屈道:“你这么活色生香地站在我面前,却连摸都不让摸,流云你太残忍霸道了……”
说话间他的另一只手也不安分了起来,慕流云扣着他的手腕稍微用了些力气,张驰赶紧喊疼,慕流云冷笑一声:“一有机会就忙着想入非非,看样子你恢复得不错,昨天伤口疼也是装出来的吧?”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那绝对是真疼,虽然不是那种忍不了的疼,但是也会疼啊。”就算被抓住了一只手,张驰依然死皮赖脸地去抱慕流云,就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
慕流云已经开始后悔跟他一起洗浴了。
他知道只要态度冷硬一点,下手狠心一点,完全可以拒绝张驰的s_ao扰,但他对着张驰就是冷硬不起来,于是这个澡一直洗到月亮都升起来了,他们才摸着黑穿上了换洗的衣服,从那间竹屋里出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慕流云有些气恼张驰胡闹个没完,也有些难以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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