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母托着下巴凑近中控台,眸子亮起来:“一一?”
“啊?!”屈一万万没想到靳塬真说了,急急忙忙打招呼,“阿,阿姨好。”
靳母笑了笑:“你好啊,我见过你的,在比赛现场。”
“……是吗,我们坐在一起吗?”屈一根本回忆不起来,手忙脚乱地应对。
靳母摇头:“不是呢,塬塬拉你上台的时候,我就坐在你斜后方。”
屈一先听见了塬塬这个称呼,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接着才注意到靳母说的“拉你上台”。
……拉你上台,那岂不是也看见他扑进靳塬怀里了!
“妈,别再玩这种叠词游戏了行不行。”靳塬笑的无奈,将车开进车库,“还有没有话说,没话说我关免提了。”
靳母按住他的手,嗔怪道:“等等,我才和一一说了几句话,”她又重新对着屈一,“一一,阿姨听靳塬说了,你特别可爱,阿姨也很喜欢你,过几天来家里玩啊,我给你做好吃的。”
信息过于爆炸,什么叫听靳塬说了?靳塬说什么了?可爱?哪里来的可爱?
他慌张到目光都不知放在何处,脑子里突然弹出一个奇怪的想法,靳塬一家都是靠吃的骗小孩吗?
“你不是后天又要去泰国和人|妖姐姐们跳舞?”靳塬解开安全带,“你让人来家里和空气玩?”
“那你不是有几天休赛期吗,你陪客怎么了,”靳母翻了翻日程,“我好像是没空最近,那我和一一重新约个时间吧?”
靳塬听屈一都没说话,主动帮他拒绝:“他要上学,等有假期我带他回家。”
“那行吧,”靳母遗憾地靠在椅背,“都怪我太忙了,一一寒假的时候来玩啊。”、
屈一猛点头,万分感谢靳塬帮自己挡走了阿姨的热情。
靳塬按掉免提下车,低声问他:“今天是不是不高兴?”
屈一抿了抿唇,想否认,可是他好像没有办法和靳塬说谎,最后低低嗯了一声:“我和成哥……吵架了,他被我气得回家住去了。”
靳塬本还有些担忧,但听到他后面这句n_ai声n_ai气又惆怅的话,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他用钥匙开了门,冲靳母指了指自己房间,然后关上门:“就我一个人了,你要不要和我聊一下?霸霸今天可以做你的垃圾桶。”
屈一努努嘴,拉上外套拉链,坐到外面楼梯口:“成哥想让我去他家的画廊实习,但是我不太想去,就为了这件事。”
“那个画廊有什么问题吗?”靳塬问。
屈一摇头:“没有,画廊很好,但是……我觉得我,”他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我觉得自己,我……”他重复了很多遍,但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
靳塬从桌上拿了车钥匙,开门出去。
屈一放弃阐述自己的心理:“我小学时候认识的成哥,他妈妈,就是林阿姨,林阿姨在医院住过几个月,也是林阿姨教我怎么用画笔,怎么画画,林阿姨出院之后给我联系了当地的一位老师,是她的熟人,托他教我美术。”
他话里很多地方靳塬听不明白,比如为什么屈一会在医院和林阿姨学画,再比如找到当地的这位老师是否是免费指导他,但这些都不大重要,大概意思靳塬听明白了,林阿姨是屈一的启蒙老师,而且给了他学习画画的条件,所以现在屈一才会在美术系。闻家可能对屈一来说意义非凡,至于和闻桓成是什么关系,还得再听下去。
“嗯,我在听。”他说。
屈一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每隔一两年,林阿姨会带成哥回m市,所以我和成哥算是从小就认识的。”他说。
靳塬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竹马竹马的故事,他听起来,心里有些……不太愉快。
尤其是想到之前闻桓成谎称自己是屈一的对象。
这就非常的,令人不愉快。
“填志愿和艺考都是林阿姨帮着看的,艺考成绩很好,还和成哥考在一个系,”屈一说,“但是……”那份说不出的情绪又顶上脑门,他停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话,“在成哥心里,我可能就像一个时时刻刻都需要看顾的弟弟,他会为我做很多决定……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他喉结耸动,最后选择说,“我非常的,不知好歹。”
靳塬大概从他乱七八糟的发言中抽出主线。
除此之外他还明白了一件事,屈一根本不清楚闻桓成对他的心意。
“其实成哥说过的话,都是好的,也都是对的,”屈一揪住了外套的边缘,“可是我想自己给自己做决定,我想靠自己生活。”
靳塬尽量放软了语气:“一一,别人给予的好意你有拒绝的权利,这没有错。”他抬手取了停车卡,开进校园,“穿上衣服下楼。”
屈一低头看着自己的睡裤,还沉浸在悲伤中,呆呆地问:“嗯?”
靳塬说:“接你去玩,走不走?”
“嗯?”屈一还没接住这个消息。
靳塬笑了笑,停下车:“我车不能再开进去了,你快出来。”
“现……现在吗?”屈一猛地站起来。
靳塬切了个视频给他,楼梯间没灯,屈一在视频里黑黢黢的,他只能看出个影儿,于是笑着将手机在仪表盘上晃了一圈,又照了照车前面的教学楼:“你再不来,我回家了。”
屈一大脑懵了两秒,立刻往回跑:“你等我一下!”
靳塬看到镜头里画面开始摇晃,先变成楼道的地板,开门以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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