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还是冥想,自顾自去了趟洗手间,顺便洗了把脸,出来看见桌上放着一杯水,正巧口渴便端起来喝,喝的时候目光悄然落在崔璨身上,不禁觉得这孩子又怪异又难懂。
他是有什么诉求吗?仍有话没说出口吗?杯子已经放下一会儿了,林瑞安思索再三,还是得由他打破眼前的僵局。
刚想开口,心却陡然一沉。
他忘记了,桌子上原本是没有晾着白开水的。
有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里像晕开的水渍一样不断扩大,他猛地抬脚往厨房走,事到如今再顾不得避讳崔璨的视线,一把拉开抽屉,露出隐蔽的暗格。
那里看不出任何被人做过手脚的痕迹,却只有一支空了的玻璃试管,里面的液体早已一滴不剩。
——全进了他的肚子里。
他愣了愣,甚至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崔璨给他下了药。
可惜为时已晚,眼前阵阵晕眩,“崔璨……”,他没走几步就彻底崩溃,扶着桌子边缘,声音直发抖:“崔粲……”
时间到了。
一直静坐着的年轻人总算有了下一步动作,松开抱着膝盖的手,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四肢,好整以暇地走到林瑞安身后,环住男人战栗不止的腰,指尖隔着柔软的布料触碰绷紧的肌肉。
林瑞安已经站不稳了,燥热感自体内烧透至皮肤,按在桌上的手倏地握成了拳。
“你报复我……”。
“对。”
崔璨的手臂越收越紧,埋首在他颈窝里,鼻尖推开遮挡的衣领,声音暗哑。
“是的。”
林瑞安开始出汗,熬过了头晕的阶段,他进入一种接近迷幻的状态,精神恍惚,某个部位叫嚣的yù_wàng却越来越强烈,像是一口气吸完一公斤的大麻,当然,他没真正那么干过,会死的。
要他现在死也不是不行,但他得先索求一个吻。
他感到他被崔璨抱到了书桌上,身体彼此推挤,那烧得他难耐的燥热正随着肌肤的暴露而逐渐减弱,有人脱掉他的上衣,亲吻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张口含住了硬挺的rǔ_jiān,时轻时重地吸吮碾磨,让他的胯下随之蠢动,整个人仿佛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除了喘息就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不成声的呻吟,嘴唇肿胀,不小心磕到牙齿会又痒又痛。
林瑞安在很久很久以前曾试过一次列昂配的这种催情酒,纯粹是为了找刺激。
因为浓度极高,他只给了自己一点点,给别人也会谨慎地控制住剂量,以免产生什么他不想担责的副作用。
但崔璨这个傻逼显然不懂其中的轻重。
他吞了起码三倍的量。
该死的。
他绝望地躺回光滑而冰凉的桌面上,胡乱用手背捂着脸,喘得很厉害,濡湿的rǔ_jiān泛着充血的艳红色,牛仔裤褪到了大腿,里面居然什么都没穿。
他晌午起得匆忙,懒得再找干净的换洗衣服,本身也不是什么讲究人,干脆挂了个空挡,如今被扒得一丝不挂,腿根的勃起和稀疏的毛发通通暴露在外,早就兴奋得掩饰不住了。
“看够没有。”
他从手背底下露出一只被泪水浸湿的眼睛,劈头扔过去两只安全套。
“你药也下了,总得负责吧……”他说到后面近乎是声息奄奄,跟崔璨初次邂逅的、路灯下拉扯帽檐的、趴在吧台上笑屠墉懒的、几小时前狠心决绝的完全不似同一个人。
他将下巴搁在崔璨的肩膀上,半梦半醒地自慰,时不时轻哼着,他本能地认为要亲手处理麻烦,他是大人,羞耻并不足以解决问题。
直到崔璨握住他的腰,拖他到身下来,咬着他的耳朵把自己送了进去,推到最深处。
林瑞安单手支撑着吱呀作响的桌子,汗水顺着脊背中央的沟壑往下流,呻吟声支离破碎,两条腿缠住崔璨的腰,直起身来,兜头扇了他一巴掌。
“混账东西……”谁让他原本就没剩多少力气,说话都费劲,那一巴掌软绵绵地擦过崔璨的鼻尖,毫无悬念地被男孩儿抓住了手腕,整个手贴在微张的嘴唇上,漆黑的眼珠从指缝间望向他。
崔璨就那样直视着他的眼睛,突然用湿热的舌尖舔舐他的手心。
林瑞安当时就疯了。
第五章
这个癫狂的梦醒于深夜。
楼上传来电视机发出的嘈杂噪音,林瑞安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像是要保证这具几乎被拆散了的遗体的完整。电视声里突出了一个女人暖昧的吟哦,由含蓄到激烈,他安静而猥琐地侧耳偷听了一会几,最终确信是楼上那家的小男孩又趁父母上夜班躲在屋里看成人电影。
这栋公寓楼所在的街区地价不高,交通便利,环境算是不错,因此住户十分紧凑,相对的隔音会差一点,一闭上眼睛,周身四处都是家长里短的琐碎声音。
换个角度想想,即使是独自一人,安家在这里也不会感觉冷清。
此时是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分,没开灯的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咬着牙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一只手摸亮墙上的壁灯,另一只手扶住了麻木近乎脱力的腰,腿脚不听使唤,勉强蹬在了地板上。
残留在空气中的情欲味道,烟草混合jīng_yè,是离开的那个人带不走的证据。
崔璨不见了。
林瑞安借助光源走出憋闷的房间,拉开阳台上通往外面世界的窗户。
夜风清澈冷然,沁人心脾,空气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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