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对兄弟俩,都坐在这样的小板凳上,哥哥拉着弟弟的手,帮他剪指甲。”
邰笛想象了一下这样的场景,的确挺温馨的,怪不得会给鱼涩这么大的触动。
鱼涩微笑地看着他,道:“我当时就在想,要是我找到了心里在寻找的那个人,我也要这样,帮他剪指甲。”
这番话,终于让邰笛的心有了一番触动。
他认真地看了看鱼涩。
此刻鱼涩低着头继续帮他涂药。温暖的阳光照在鱼涩冰冷的皮肤上,照得他原来趋向于病态白的肤色,多了一丝红晕。
他那一头耀眼的银发,细碎地闪着光芒。
邰笛紧张地舔了舔舌.头,道:“听说血族力大无穷,我算是见识过了。”
鱼涩感觉他有话要说,安静地看着他的嘴唇。
邰笛沉吟,道:“据说你们那啥的时候,力气也特别大,很容易误伤爱人,这是真的吗?”
鱼涩动了动嘴唇。
邰笛竖起耳朵倾听。
然而鱼涩说的是:“不会。”
邰笛问:“啊?什么意思?什么不会?”
“吸血鬼不会误伤爱人。”鱼涩沉默片刻,说出实情,道,“因为他们的爱人都是同类。吸血鬼和吸血鬼在一起,就算各自力大无穷,也顶多把一场性.爱演变成肉搏而已,增加点情趣。”
邰笛抿了抿嘴唇,心想,既然如此,我和你算什么。
鱼涩笑了两声,道:“也不知为什么,我都把自己都忘记了,却还记得这些自然界的守则。大概是因为它们天生刻在我们的记忆里吧,所以无师自通吧。”
邰笛好奇地问:“那意思是这成千上万年来,都没有血族和人类联姻的例子?”
鱼涩颔首,道:“应该的确如此。所以当我找到你,却发现你是个人类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
邰笛觉得奇怪,道:“那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类和血族在一起的例子?”
难道古人说得对,跨种族的婚姻总是不幸的?
“人类把吸血鬼当做仇人,而吸血鬼把人类当做食物。”鱼涩说,“两个种族虽算不上敌视,但都互相忌惮着,这是原因一。”
邰笛道:“那原因二是什么?”
鱼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无论两个族类多么不相容,但个体总是例外的。祖辈当中也有血族和人类相爱的,但是尝试过一次后,他们便杜绝了这种尝试。”
顿了顿,鱼涩便说:“因为性.爱的时候,吸血鬼的那一方容易把人类那一方折磨致死。”
这些都是系统没有提到过的,邰笛定睛看着鱼涩。
鱼涩苦笑着说:“不仅和力量差别有关,还和吸血鬼本身的特性有关。欲.望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想通的。性.爱的时候,吸血鬼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最后吸干对方的血液……”
邰笛震惊。
“这是本能。”鱼涩说,“无论二者多么相爱,多么爱护对方,甚至发誓说绝对会控制自己,不会让獠牙刺穿爱人的喉咙。但事实却是,他们的爱人都死于他们自己。”
这多么……像自然界优胜劣汰的原始制度啊。
就像母螳螂与公螳螂交.配后,都会忍不住吃掉自己的丈夫,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这个现实太过血淋淋,邰笛有些无法接受。
这个世界的确有很多事实的存在,让活在现实世界二十多年的宿主难以接受,以至于系统对邰笛询问的许多问题,都有所保留。
系统叹了口气,想要安慰他的宿主。
没想到邰笛却一脸欲哭无泪地说:“这样说来,我和鱼涩注定要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怪不得上次我热火朝天地提出来一炮的提议,他竟然当做没听到。”
系统觉得自己的尴尬癌都要犯了。
鱼涩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原本以为你们人类也知道这些历史秘辛,没想到你竟然一无所知,对血族也知之甚少。”
邰笛摸了摸后脑勺,打着马虎眼道:“都说是秘辛了,我不知道也挺正常的吧,呵呵。”
鱼涩想了想,竟说了句:“也对。”
邰笛心里早已波涛骇浪,却要装作没事人似的,东瞧瞧西看看,低头便看到了已被上好药的手腕。鱼涩做事很用心,在聊天的过程中,不仅帮他上了药,还很细心地帮他的手腕缠上了纱布。
也就鱼涩紧张他这点小伤。
要是放到现实世界里,有谁紧张他这点小伤?连打破伤风的资格都不够。更不用提邰笛本人了,内心糙得都不像个正经受。
鱼涩又情不自禁地看了眼邰笛,那火.热的目光像是要把邰笛给吞了。
原来邰笛是不怕鱼涩的,不过他一想到鱼涩给他科普的有关吸血鬼和人类性.爱上的矛盾,他就特别怕鱼涩会突然扑倒他。
要知道虽然做.爱很爽,但是留着一条命更重要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真翘了辫子,爽都没处爽了。
这点轻重缓急邰笛还是知道的。
鱼涩刚动了动嘴唇,远在几米外,邰笛就听到了他那继母和别人交谈的声音。
那少女心继母的声音特别有辨识度,沙哑且有鼻音,说话还习惯性扯着嗓子,所以邰笛一听便能听出来就是她。
这下子,邰笛可就慌了。
他慌乱地收拾着地上的药箱,才拔腿跑了几步,就想起坐在他身后,仍旧一动不动的某只吸血鬼。
“鱼涩!”
邰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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