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张珙轻微的推拒下缓慢地拥紧他的身体,“是以前在宫里那段日子吗?君瑞什么时候能忘记那些东西呢。”最后一句像是自言自语,随后长叹出一口气。
“我也不想记得这么清楚,”张珙支着撑起上半身揉着眉心,“可是忘不掉。”
“君瑞是在怪我吗?”李诵嗅着张珙的发丝凑过去,声音里的委屈明明是装的,却也让人不忍,“我已经在赎罪了。”
张珙背回身子直视着李诵狭长的眼:“难道,我不该怪你吗?”
“可是我好想听君瑞你说已经原谅我了。”李诵再次附到张珙的背后,脸贴着单薄衣衫下寒凉的背,鼻尖恍然吸入近似腐朽的味道,“君瑞,上回你便没有哄我,这回补上吧。”
“李诵,想不到你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张珙神色复杂地低下头看着合在胸前的手掌,指节分明,光看根本难以想象这双手里藏着多大的力量。
“不这样,对着你我根本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李诵嘻嘻地笑着捞上张珙的脖子吸他的耳垂,“所以我就委屈一下自己了,君瑞有没有很感激。”
“感激。”张珙极为敷衍地答了一声,天知道李诵不达成目的还会说出些什么。
“这样我就安心了,”李诵竟然夸张地哽咽起来,“君瑞终于原谅我了。”
“李诵,”张珙严肃地拨开他的手,“不要太过分。”
“哈哈哈,君瑞,”李诵用着巧力把张珙压在榻上,这样的行为不会让人产生不适的压迫,然后埋在他发间蹭了蹭,抬起头凑近张珙耳边,轻轻地吸气,“你真是个妖精。”
诚然,张珙觉得自己是不会喜欢这个称呼的,不过一时也不去计较:“李诵,这么晚了,你精力还真是足。”
“本是惯了的,宫里哪有整晚的安稳,”说到这里李诵皱起眉头,捞上滑开的被子严严把张珙包起来,“看我这记性,忘了君瑞如今也是要上朝的了,快些歇了吧。”
张珙能清晰感觉到环着他的臂膀里蕴含着让人心安的力量,耳边不属于自己的呼吸,这些,突然让他明白了最近这段时间空落落的感觉是为了什么。
“李诵,你想……吗?”模模糊糊,好像是自己的声音。
“君瑞,你说什么?”李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听清,动也没动就这么问了一句。
“没什么,睡吧。”
“君瑞,”李诵的调子里充满了轻快的气息,然后故作严肃地压低声音,“你需要好好休息。”
张珙闷闷地转过身,身边这个人,还是赶快回他的太子殿吧。
只是根本不用去碰,张珙也能感受到自己脸上滚烫的温度。
巍峨的皇宫已经见了数次,可第一眼印下的震撼仍是紧紧烙在意识里,走到这里,让人不自觉地就轻了声悄了步。
张珙看着殿外等着的各位官员,尤其列在最前端的几位,被众人簇拥着在说着什么,面上却仍旧是一片从容,真是好不威风。
一片生面孔里,倒是用几个眼熟的同僚,但一时间大家也没什么好交流的,张珙索性找了个边角的地方,检查起了板笏上的内容。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好几个圈子里,经历了几天观察后,话题都开始围着他转起来。
户部侍郎杜佑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这位小友某风闻已久,这番得见,果真当得起芝兰玉树。”
太常卿高郢悄悄挪了一步,这时候如果杜佑再转过来想瞧,只能见到那张已经看腻了的脸:“不知明公的风闻是哪一面上的?这么巴巴地赞着,某可是听说杜小公子近日缠绵病榻,明公把御医都借去了几个。”
御史杜黄裳恍然:“前段日子,似乎张侍郎为圣人和娘娘都请过一次平安脉。”
神策军中尉范希朝本来站得老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高大的身形衬得文官们都有些羸弱:“关于这位侍郎的医术,某是可以作保的,南边盛赞的鬼手,不知道诸位可曾听过?”
这边众人稍微惊讶了一下,虽然是看见了这位在靠近的,但没想到是朝着他们来的,一时间,各种见礼声陆陆续续交换着。
杜黄裳惊得带喜:“原来竟是鬼手吗?这下可好。”那种冲动过去,他才歉意地追问着,“明公,可否确认。”
范希朝点了头:“自然。”
监察御史武元衡悄悄叹了声可惜:“这要是入了太医院,不钻营官场上这些是非,或许能成一代神医。”
太常博士权德舆和武元衡资历都算是浅的,这时也搭上了话:“如今,已算是了。”
范朝希见众人突然沉默开来,爽朗地笑笑:“张侍郎如今既已入世,定然不希望你们只看见他的医术,这位的才名,也是不弱的。”
杜黄裳应声:“是啊是啊。”不过看样子估计已经在想有什么可以接近张珙的办法,据他所知,这位状元郎孤僻得很。
“诸公今日有何趣事?不如说来让孤也乐乐如何?”就在这边还在思考的时候,李诵威严又带着安抚意味的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
顿时,众人齐齐下拜:“参见太子殿下。”
李诵早就在一片人群里准确找到了张珙,可只有这时候才敢明目张胆地看他,摆着看一眼就多赚一眼的架势,恋恋不舍地说:“都起来吧。”
跟在李诵身后的陆贽这时才和诸位大人见礼,又是一通寒暄。
上朝声简直就是卡着寒暄结束的那一刻喊起来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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