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我又哪里得来的了?”
“伤在脑袋真不是个好事,我忘了太多东西。”
“没关系,”周钱坤起身,笑的有些满足,“你我还是一样。”
视线对接上,我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两人几乎是同时,“不分胜负不罢休。”
说完我就后悔了,安楚怎么会有这么好斗的一面。而且是像小孩子争东西的那种直接感,要就直说这种方式对我已经是多年前的童年时期。他们两个大男人竟然也能够这般坚定,而现在的我即使再不屑,我知道能够有这么一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似敌似友但坚定不移帮助我的人,才能让我,不,安楚,有这种幼稚的斗志。
回到安家大宅子里已经是三天之后。三天内我和周钱坤的友情在他看来是深入发展,在我看来,是新交了一个朋友。周钱坤和安楚认识的比较久,几乎是安楚一上道就遇到了同样是新手的周钱坤。自安楚商学院博士毕业后和周钱坤的相交,应该已经有七八年了。
我皱眉,安楚的确是个人才,现在的他不过二十多岁,近十年前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伙子,能够在几年内做到这种地步,除去安家的根基外,他自己本身也是个重要的因素。
而现在却没有时间让我想这些因素,当我回到安家大宅子后的一个小时内,我就见到了有半年没有见过的景岁天。
当我下楼时,他坐在客厅内,没有打理过的刘海随意的散在光洁的额头上,他开口时嗓音悦耳,却让我莫名的一颤,“安楚,我回来了。”
认真看着景岁天的脸——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对我身体主人的感情有首次接触。原来安楚要和景岁天结婚,竟然是当真的。
我想到十几岁还可以令人联想的年纪。我和他——你知道是谁的,和他的关系变质不是突然的细水长流。而是我蓄意的流露。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在初三我们最后毕业的那个晚上,我似玩笑的调侃,“嘿,进军校前,我还是要告诉你,不然对我未免太不公平了。”
他笑着,轻轻的温柔四散开来。
我凑近,“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吧?”
“我怎么知道?”
我推他一把,“别装。”
夜晚带着星空寒意的天气,被我们那个时候对未来的无知和无力随意渲染得浪漫到极致。
“装什么啊,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会想你的。”
“嘿,说真的啊?我也会的。”当时他一定不知道我看着他年少时就有了淡漠气质的脸想要做的事情会是什么,所以那句我也会的才能够说的理直气壮。
☆、第 23 章
我犹豫了很久,当时都没舍得去抱住他。就白白的让最后的时光都是在寂静的夜里无声无息的消散掉。
第二天睡到下午,拿着之前就收拾好的东西,我动身去了国家军校报到。
除去后来怒极之下我强吻那一段,我们之间可以描叙的记忆实在是再可以忽略不过。也许爱这个东西对我这个大老爷们来说还是太牵强,所以才会让我在和他同在一块空间的时候才会处处留意。
他打球,和人说话,去做任何事情,都被我看进眼里,然后被我固执的保存下来,在离开的日子里像个珍宝那样保存着,不动分毫。
日子久了,也就慢慢忘了。不过那么回事儿。
我看着景岁天,嘴角的苦笑包含了太多的无可奈何。在我身为林安的时候,感情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来说,都是极其平淡无奇的。而安楚和我最为不一样的地方是他可以真心的爱很多人。每一段感情都是用了心去经营。而我却做不到,我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远远的站着,遥望一眼心里早已模糊的人。
“回来多久了?”
“刚回来。”见我脸色凝重,他又加了一句,“一下飞机,就过来找你了。”
“好。”自过去和现在,我由着自己的喜好和职业要求,对烟这一系列东西从来秉承的都是能够不碰就不碰。现在却陡升一股对烟的期待。哪怕只是带着苦涩的烟味,我都能接受。
“你不开心?”
“没,”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景岁天,应该这样说,现在的安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已有婚约的男人。即使安楚定下的婚约对我来说并没有遵守不可的理由,只是这是我必须要代替安楚去做的事情,“你住哪里?”
“我回公司给的房子。”景岁天那张被上帝善待的脸上有怀念的温柔,“我们就是在那里开始的。”
“所以也要在那里结束?”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其实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景岁天认真的时候,不同于外貌的惊艳,眉目间满是慑人的严寒。
“安楚,我们,真的就回不去了?”
“岁天,”我唤他一声,像个故友那般姿态自然,“和我说说过去的事吧,忘掉过去不是多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也许是安楚难得一见的示弱,景岁天紧绷的气势有些放松,和我起身出去的时候和以往很不一样。至于到底是哪种不一样我也没法说出来,只是觉得他能够对着那个他们美好的肮脏的欢快的悲伤的回忆通通都忘掉——仅仅靠着生硬资料来开始一段感情的我重新开始信任。
我总是在认识新的人,却要和故人别离。景岁天、周钱坤、蒋琛、白权政,他们都是我的新人,如果不算蒋琛,其他人都需要我模仿着安楚来过活才不至于让我无处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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