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晋一语不发,侧脸的硬朗线条更显得阴郁,直直的站在路边。恍惚间,曲白觉得他几乎要和旁边的墙壁融为一体了。
“算了,今天这件事情我就当作没有发生。都这幺晚了,你走吧。”曲白叹息着说。
袁晋没有动,曲白索性侧身从他身边过去,边走边说:“不许再来了,否则我就不能让你再待在白釉!”
说罢,他便疾步走回大路上去。走了十几步,他回头瞥了眼,青年果然没有跟过来。曲白叹了口气,今晚春宵是过不成了,只能回家了。
家在不远的地方,曲白依旧习惯走路回去。走过几百米后,他的胃却开始突然开始抽痛。估计是晚上没有吃饭又喝了许多酒,刚才又让青年一吓,此刻开始报复他。
一年多前他被送去医院洗胃,那时候便落下了个胃病,若是稍不注意便要给他颜色看。曲白快走了几步,想赶着回去吃药,结果越走越痛,到最后他蜷缩起身体蹲在地上动弹不能。
真是祸不单行!曲白脸色煞白,冷汗打湿了鬓角,腹部像是被千万把刀片生剐一般,他挣扎着掏出手机,想找个人来救场,手却抖得厉害,拨了几次才勉强打开解锁键。
找谁呢?他痛得龇牙咧嘴,竟一时想不出可以立刻联系到的人。吴悠是第一人选,可她家住近郊,开车过来要许久,况且也不知道她在哪里野,等她救驾恐怕自己都要胃穿孔了。tony就更不要提了,他和男朋友去度假根本就不在国内。自己父母?那更不可能,他们住在距离自己300公里外的b市,而且他出柜后,父母看他的眼神总是多了些忧郁,他不想叫他们担心,从来也是报喜不报忧的。
曲白迟疑着,腹部更痛,眼睛也越来越模糊,身体已经不能承受自己的重量,眼见便要摔下去。忽得,他身体一轻,整个人像靠在一堵墙上,才勉强支撑着没有一头栽倒在地上。
“你怎幺样?”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曲白勉强睁开双眼看了看,本就紧皱的眉头拧成了麻绳,他喘着气问:“你没走?”
“地铁停了,我要走到前面的街区坐夜班车。别说这个!你怎幺搞?哪里痛?我送你去医院!”袁晋将他搂着问。
“胃疼,我不去医院,家里有药!送我回去。”曲白对医院还心有余悸。
“你确定?我看你痛得厉害。”袁晋架起曲白的胳膊说。
”我没事,不要去医院!”曲白的声音因为痛而变得尖利,他死死抓紧袁晋的胳膊说:“别废话,我家就在前面!”
袁晋见他脸色已经青白,应该是忍受着非常大的痛苦。可却固执的要命,他拗不过他,只得架起他朝他说的方向走过去。
等到了家门口,曲白的衣裳几乎都被冷汗打湿,他双目紧闭,拳头紧握,似乎在拼命忍耐。袁晋看不下去,抓住他的胳膊说:“我还是带你去医院!”
“不要!”曲白睁眼瞪他,双目通红说道:“我钥匙在左边的口袋,你帮我开门!”
袁晋只得照他说的做。
门一开,曲白跌跌撞撞的进了房间,一头便栽进沙发里。袁晋随后进来,打开了客厅的灯。
屋子里有些凌乱。袁晋站在门口犹豫了下,还是换了鞋进门。
曲白蜷缩在沙发上发抖,袁晋走过去将手放在他额头上探了探,问:“药呢?”
“卧室床头柜......第二个抽屉。”
“嗯。”
曲白说完便闭起眼睛,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袁晋取出药,又煮了开水,从冰箱里取了冰水兑温了给曲白服药。
几片药剂下去,曲白感觉好受了些。袁晋给他后背上塞了个枕头让他躺的舒服些。自己则转身走进厨房。
曲白靠着沙发闭目养神了会,腹部的灼痛感果然消减了许多,他睁开眼睛,就看见青年在他的家里忙来忙去,把他丢在地上的衣服收拾起来,又把厨房的垃圾全部打包放去门口。
“喂!”曲白调整了个姿势,懒洋洋的说:“都半夜了,你们学校不查房吗?”
“明早没有课,我刚才已经请了假了。”袁晋一边忙碌一边回答:“我打工是学校特批的,所以没关系。”
“真好,想当年我溜出去玩还被扣过学分。”曲白打趣道。
袁晋笑了笑问:“你好些了吗?”
“嗯,好很多,谢谢你!”
“我见你抽屉里有许多胃药,老毛病吗?”
“也不算,小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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