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担保:我们韩将军基本没打伤人,反倒是桑将军出手特别重,把我们将军打成那样!”
“末将也敢担保。我们将军虽、虽然语气冲动,但本无动手之意。”马浩博臊得不敢抬头。
万滔也焉嗒嗒的,还不得不粗着嗓子喊:“殿下,末将等人均可作证:真是桑将军先动手的!”
——不是你们将军没还手,而是因为他不是对手吧?容佑棠相当怀疑。
郭达忍笑忍得脸部肌肉抽搐。
“桑将军,是你先动手吗?”赵泽雍严肃问:“从实招来,敢做就要敢当。”
桑嘉诚颓然承认:“是。殿下,是末将先动的手,姓韩的实在太猖狂了。”
有种啊桑将军!我们很多人同你一样,都看不惯姓韩的。容佑棠默默支持勉励。
“好,至少你能痛快认错。”赵泽雍点头,话音一转,却皱眉训诫道:“发生口角是不可避免的,若次次都用武力解决,岂不太伤同僚和气?你这样不妥。况且,韩将军身手远不如你,你就算打赢了又有什么意思?恃强凌弱的名声,很好听吗?武将也得适当修身养性,要管得住拳脚,以免世人总误会将士们粗鲁野蛮。”
呃
殿下话里话外的,直接把姓韩的打成“口出狂言争吵、结果被打得很惨的弱小”?
容佑棠同情看着沅水大营的参将:隔壁挨打的韩如海不知是何表情,但可怜他的手下们,个个跟着没脸……
“殿下训诲得对,末将自知这次有错,但平时从不欺凌弱小。求您责罚!”桑嘉诚感激涕零,频频磕头。
郭达心里乐开花,就着韩如海的痛嚎声,悄悄屈指打拍子,就差摇头晃脑了。他极度憎恶那厮:草包窝囊废,胆小怕死鬼。冲锋陷阵缩后,lùn_gōng行赏抢前。
呸,滚滚滚!
容佑棠也看得分外畅快解气,努力绷紧表情。
赵泽雍眼尾一扫,看见身边的人高兴得眸光水亮,抿嘴憋着笑。他低头掸了掸袍袖,正色对桑嘉诚说:“本王不了解你们的恩怨,也不好越权随意擅管,只能奏明圣上,请他定夺。但,你在本王挂帅的军中与同僚大打出手,不罚不行。桑嘉诚。”
“末将听令!”
赵泽雍板着脸吩咐:“你知法犯错、为私事斗殴,违反军中纪律,当罚。但念你是初犯,且认错态度良好——出去,绕驿站跑五十圈,而后马步两个时辰!其余旁观看热闹、却未阻拦者,同该罚,都出去,罚跑此驿站五十圈!若有谁偷奸耍滑,翻倍!”
“是。”
“遵命。”
二三十位将官领罚告退。丢脸是肯定的,但人挺多,自己倒也不突出,权当夜间锻炼吧。
——跟单独受杖责相比较,好太多了!
与此同时,韩如海恰好已受刑完毕,捂着皮开肉绽的臀部,呻吟痛叫着被拖回来,狼狈模样被同僚尽收眼底,他恨不得戳瞎对面那群人的眼珠子,恶狠狠骂:“看什么看?”
“哼!”桑嘉诚居高临下,轻蔑俯视,昂首阔步带领众人去跑圈。
负责行刑的是庆王亲卫,中规中矩地打,军中杖责既丢脸又受罪,不卧床一两个月是养不好的。
韩如海“唉哟唉哟”地叫唤,也多亏他肥胖,皮糙肉厚,筋骨未损,只是皮外伤而已。
“怎么?”赵泽雍端坐发问:“本王罚你、你不服?”
韩如海跪也跪不住,满头冷汗泛着油光,哭丧着脸说:“不敢。”
“不敢?”
“哦,服!服!末将心服口服!”韩如海慌忙改口,还抬手自打嘴巴、骂自己:“叫你胡言乱语、叫你口无遮拦、叫你不尊不敬……”
“够了。”赵泽雍忍耐着一挥手,沉声道:“抬他下去,回京交由韩太傅亲自管教!”
“遵命。”
沅水士兵战战兢兢出列,七八个人合力才把韩如海抬回房中,焦急奔走求医问药不提。
外人散去
容佑棠叹为观止,他轻轻推窗一条缝隙、往下看:
只见占地颇广的驿站四周,一群将士老老实实地跑圈,都非常卖力,想尽快跑完回去睡觉。
略观察片刻后,容佑棠扭头轻声感慨:“关中军跑得又快又稳,沅水军有点追不上啊。”
分属两阵营,军汉气性大爱面子,明争暗斗是必然的。哪怕是罚跑。
郭达无奈道:“再过个把时辰,你应该会看到关中军已经跑完了,而沅水的多半呼哧喘气、累得翻白眼拖着腿走。”
“平日缺乏锻炼,就是这样后果。”赵泽雍皱眉摇头:“本王早几年就提过:沅水大营戍卫京城,意义非同小可,必须日夜苦练、想方设法提高实战经验。结果呢?此次剿匪,父皇突然点沅水兵,韩太傅为了面子好看,特意挑选千余精锐,却还是这么——”赵泽雍打住,叹口气,总结道:“不过,也不能怪他们。”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郭达直言不讳。
“殿下,何仲雄确定与九峰山匪窝有勾结,既然已经逮捕,为什么不顺便带他回京城、而是交给河间总督呢?”容佑棠问。
纠纷处理完毕,赵泽雍起身回屋,耐心解释:“勾结反贼是死罪,可朝廷有制度,何仲雄理应由州府押送河间省、再由总督上奏押送入京。本王不宜一再越权。”
“也是了。从州府提到省府,能斩断很多错综复杂的求情关系,卖总督一个面子,他自会压住部下。”容佑棠由衷感叹:“否则咱们就得罪太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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