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的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两人心善,替苏隐处理了伤口,煮好鱼汤喂他喝下,老头子还特地去县城买了药回来。此后苏隐便一直在此养伤,等他好些二人便将一旁放材火的茅屋收拾出来给他住。苏隐也帮着他们做些杂事,只是苏隐醒后二人便发现这清秀的小伙子竟是个眼盲之人,心中更加怜悯,只让他做些不费劲的事权当打发时间。
不过苏隐一直不说自己的往事,只说了自己的名字便不再多说,老婆婆问了几次后便也不问了。这个一身伤痕、双目失明,还被从水中救起的青年,想来过往定不好受,又何必勾起回忆让他难受。
只是这居住的地方实在太简陋,苏隐的伤过了很久才好起来。日子一天天过,前段日子在邻县打拼的儿子说要接他们去住,两人正发愁该如何安置苏隐,一直迟迟未走,这下好苏隐总算有人照顾了也是了了一桩心事。
卢落梨听后迟迟低头不语,许久才抬起头,眼眶发红。
“阿隐……这之前发生了什么?”卢落梨说着抬起手,颤抖着摸向苏隐的眼睛,“你的眼睛……”
“看不见了。”苏隐淡淡说道,闭上眼睛任由卢落梨轻轻抚过。
第18章 第十八章
卢落梨随着苏隐回到他的小茅屋,听苏隐说完前因后果,当讲到一把火烧了房子的时候,卢落梨猛一锤桌子,心中的愤恨已经无法掩藏。
苏隐将被人追杀的场景轻描淡写地带过,可卢落梨却心疼得不行,只得牢牢握住他的手。自己不在这些日子,这人竟受了那么多苦!那些人究竟是谁,敢如此无法无天!
“玄御可有找过你?”
苏隐摇摇头,“我不知他在何处,是否能找到我。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我只愿他能平平安安。”
“你想过找他吗?”
“一开始想过,但是我这眼睛连走路都难又如何找他,何况没有我在身边他应该能安全许多。”
卢落梨蹙眉,“阿隐你跟我走吧,我一定能好生护你。”
苏隐摇头,抽回手,“这里挺好,那些人以为我死了不会找到这儿的。若是出去怕又惹来麻烦……落梨,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你说。”
“我想知道玄御是否平安。”
之后卢落梨也没有再勉强苏隐跟他走,只是第二日便送来被褥、木炭等一应东西还带了大夫来看。过了几日二老离开,苏隐的起居便全由卢落梨照料,年后任职不能常来也不时派人送东西。只是苏隐不愿让人伺候,就暗中派了几个镖师保护他。
除了一直挂念玄御的安危,苏隐的生活倒也清净。
卢落梨曾派人去卓风山,可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寻得孟归涯的墓碑立于林中。
冬日已过,河上的冰化了,太阳也有了暖意,苏隐提着桶去河边取水。这里的路自己已经十分熟悉,即使看不见也不用担心掉下河去。
春水初涨,两岸莺啼,苏隐挽袖提水,一切都那么宁静。
而此时森罗殿正处于戒备状态,所有人都提着颗心。
“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入云堂怎么就看我们不顺眼了,特么杀了老子东南三个殿两百余人!要不是顾蕴那老不死的,我们森罗殿至于这么没落吗?现在我们刚起来点就要打压我们,气死老子了!”殿上那人将座椅拍得震天响,足以看出他的火气有多大。
“殿主,根据探子的消息这次是顾蕴的儿子带人去的,三个殿杀得一人不留。”边上一灰袍男子说道。
“儿子?他儿子不是早死了吗?”
“没死,半年前又找回来了,如今已经接手入云堂。”
“这是为了站稳位子要拿我们森罗殿开刀啊!”
灰袍男子一顿,吞吐道:“好像……另有原因。”
“什么?”
“入云堂远在南渊,却特地跑到东南去灭那三个殿……”
殿主虽火气大却也是明白人,一提醒就反应过来,“翠竹县?”
灰袍男子笑了笑,算是默认。
“……莫不是为了那苏元居之子?我杀他不过为父报仇,也借着苏元居生前名声来显示我森罗殿欲重返江湖之心。可这苏元居当年与入云堂也并未听闻有何交情,这次为何要出风头?”
殿主蹙眉,当年父亲被顾蕴所伤,中毒深重,殿中医者无人能医,父亲一怒之下连斩十一人。正巧苏元居之妻路过,听闻她医术高明,江湖人都尊称一声云夫人,便顺手将她捉来。可她不愿医治便囚禁起来,后苏元居赶来连夜救出,但父亲却毒发身亡。二殿主大怒,派人杀了苏元居夫妇,只是留下一子没能找到。
本来这件事就这样作罢,但是如今森罗殿要重回江湖,自然需要做些什么来证明。入云堂还碰不得,但总得有人来代替,而苏隐就成了第一个替代品。
“怕是与这突然回来的顾蕴之子有瓜葛——”
“这该如何?人都已经杀了……”
“殿主,不如我们设个局?”
“哦?”殿主闻言心动,灰袍男子便倾身过来与他耳语。
入云堂向川分堂。
“堂主,门外有身着森罗殿服饰之人,形迹可疑被我等抓了起来。”堂下一人抱拳跪地,恭敬地通报。
“带上来。”
“是。”
很快一灰衣男子被押了上来。
“放开我!”还未说完那男子就被人压着在后膝盖踢了一脚,重重跪在地上,他挣扎着喊道:“我是送请帖的!都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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