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前道:“你终于瞧出来我长得与以前不同了?”
盛花花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眯起眼道:“你的确是与以前不同了。”
白少央眼前一亮道:“怎么个不同法?”
盛花花沉默良久方道:“老张,你瘦了。”
话音一落,叶深浅猛地从床上跌到地上,然后捂着自己的肚子大笑起来。
白少央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来无奈地瞧了瞧盛花花,就跟瞧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孩子一样。
瞧了一会儿,他还是深深叹了口气道:“夜深了,你先回房歇息吧,别再出来偷听偷看了。”
每次他以为盛花花比之前清醒了几分的时候,对方马上用行动给他甩上一巴掌。
叶深浅倒是说得没错,他这辈子的脸还是太小,经不住三番五次的打脸,多来几次就得肿了。
叶深浅这时却从地上起来道:“花花,你为何每次都叫他老张?”
盛花花只淡淡道:“他本就是张朝宗,莫非你还觉得我叫错了?”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是天经地义,一点都容不得反驳。
叶深浅只笑道:“若我告诉他不是张朝宗,而是张朝宗的儿子呢?”
盛花花冷笑道:“你这笑话讲得倒是不错。”
叶深浅挑眉道:“你觉得这是一个笑话?我倒不知它可笑在哪里。”
他这话一落地,白少央就觉得有些不妙。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阻止,盛花花便不假思索道:“老张见了女人就软,只能对着男人硬起来,所以他要想生出个儿子,只怕比登天还难一些。”
话音一落,叶深浅眼中幽光一闪道:“你说什么?”
白少央只迅速地瞥了叶深浅一眼,然后对着盛花花道:“花花,你先回去,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送走了盛花花之后,白少央才回头看向叶深浅道:“他还算半疯半醒,看来还得多调养一些时日才能渐渐康复。”
叶深浅却眼中幽光一闪道:“半疯半醒,就说明他的话还有一半还是能听的。”
白少央心中一凛,面上却轻轻一笑道:“可你若把疯话当了真,把真话漏了去,便对不起你前捕头的名号了。”
叶深浅凝视着白少央,面上笑意愈发深了。
“这话听着不错,可惜我还是有些问题想问你。”
白少央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不肯这么容易放过我,但有什么话咱先到被窝里去说,我可可不想陪着你光着脚在地上踩水。”
叶深浅立刻二话不说缩到了被子里,那被窝被他踢得高高隆起,仿佛一团小山丘似的。
等白少央钻进去之后,便看见叶深浅的双眼在黑暗中好似放着狼一样的绿光,仿佛恨不得把白少央上上下下看个通透。
白少央却偏偏不如他的意,一把背过身去道:“我有些累了,等见到韩绽后再把事情一块儿说清吧。”
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着要如何说明,才能将整件事圆得一丝不漏。
叶深浅之前就疑心大起,但他用一番柔情搪塞了过去,只怕接下来就不好这么应付了。
叶深浅眼见着白少央不愿说话,只好背对着背睡下了。
这两人各怀心思,这短短的半夜之内,竟是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个没完,第二日起来之后,白少央顶着个黑眼圈,叶深浅仰着个大白脸,没一个看着有精神气的。
又歇息了一日后,叶深浅似乎看得好多了,白少央等人便正式与罗知夏辞行,再与王越葭关相一等人分别之后,这两人便去了韩绽藏身的城郊木屋。
然而到了木屋之后,韩绽的人却不见了。
叶深浅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还是不见他的踪影,倒是白少央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封信,看那笔迹应是韩绽亲笔无疑。
叶深浅疑惑道:“信上说了什么?”
白少央面上笼着一番愁云,一言不发地把信递给了叶深浅。
叶深浅定睛一看,发现这信上只有一句话——“我很好,不必来寻”。
叶深浅看完之后便道:“雨水把足迹冲刷掉了大半,要找起来只怕有些困难。不过我看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想必他或是自愿走的。”
白少央却面色阴阴地说道:“可他不该走的,他说过会在这里等我。”
韩绽向来是个信守承诺的汉子,不该就这么一走了之。
叶深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急,他是个大活人,又不是林中的一片叶子。咱们两个费心找找,总能把他找到。”
白少央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找就找了足足两年。
而等白少央再见到韩绽时,就是他撕下那良善君子的面具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说了,2月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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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戏
——两年后冬日, 襄州——
午时的襄州已是冬风似刀, 抬头一看, 便是几抹薄云垂于天际, 等到了未时,雪片子便如柳絮似的急急而下, 密密匝匝地覆在树上、盖在瓦间。大雪下得不足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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