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手里,而拿到花的一名黄衣公子也向程秋绪问道:“敢问庄主,这女子是何人?”
程秋绪也不答话,他身边的一名护卫便冷笑道:“这女子叫戚小蕙,本是庄主的一名侍妾,但因是被掳进庄内的,所以一直心存不甘。她生了儿子之后,看守便有所松懈,这女人想拿着庄主赏赐的金银去贿赂侍卫,好叫他们带自己出庄。丑事败露之后,她自然是被废了名分,降为普通侍女了。”
那黄衣公子便道:“这贱人生了儿子还不安分,着实该罚!庄主还留她一条贱命,当真是心怀仁慈,若换做是我,早早地就打杀了她。”
程秋绪淡淡道:“我倒也不恼她想外逃,毕竟当初确是我掳她进来,也是我奸了她。可既然她要逃,便该把自己的儿子带上一并逃。连儿子都能舍弃的女人,根本就不配伺候我。”
他这小人做得也着实坦荡,话也说得是冠冕堂皇,毫不遮掩。堂上众人听了,竟更加叫好起来,这厅里仿佛没有一个人还记得戚小蕙是被强掳进来的。
白少央冷眼看去,只觉得男人和女人在这些人眼里都算不得人,不过是一堆有着遮掩的花白皮肉罢了。
眼看着戚小蕙被骂得花容失色,就要去解身上那薄薄的衣衫,陆羡之只恨不得冲上前去,白少央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说道:
“等一等。”
“且慢。”
白少央微微一愣,却发现那句“且慢”是程秋绪身边的冒牌货说出来的。
他还以为这位准备和程秋绪打得热火朝天,没想到原来也是一样忍不住的。
程秋绪见到是他说话,便忍不住柔声问道:“少央有话要说?”
他这声“少央”说得一旁听着的白少央几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冒牌货微笑道:“我只是想问庄主你一个问题。”
程秋绪笑道:“你问便是。”
冒牌货淡笑道:“庄主囚她奸她的时候不把她当人,逼她怀孕的时候也不把她当人,怎么这会儿她想要自由的时候,庄主就忽然把她当人,让她尽职尽责做个母亲呢?”
他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听得堂上众人面色各异。
陆羡之悄悄藏起喜色,郭暖律忽地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就连白少央的唇角也忍不住微微扬起。
程秋绪身边的护卫不由得笑道:“白公子此言差矣,有些贱人天生就是生下来伺候贵人的,再说这霸王硬上弓也是种情趣,怎么是不把她当人了呢?”
这话说得陆羡之几欲吐血,郭暖律眼中一冷,白少央却纹丝不动,安如泰山。
不过他虽是安如泰山,眉峰却跃了一跃。
那冒牌货显然是被这护卫那种真诚的卑鄙给震了一震。
程秋绪只淡淡道:“她受了我这么多年的宠爱,即便还对我心有怨愤,也该好好照顾儿子。这本就是她为人母应尽的义务,若连这点义务都做不到,那就连人都做不得了。”
冒牌货却道:“你虽是宠她,却不过把她当做一只猫狗般拘在此地。权利和义务总是相对的,她既没有得到好好做人的权利,你又何苦要求她去履行做人的义务呢?”
程秋绪微笑道:“你莫不是看上她了?”
他这话一说,公子们的面上都露出了男人才懂的那种笑容。
仿佛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完满地解释“白少央”说出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冒牌货只笑道:“我满心眼里只有庄主,哪里看得上别人?只是我和庄主一样,素来瞧不起那些正道的伪君子。用lún_lǐ大义去逼人迫人的事儿,也就只有他们做得出来。庄主是何等奢者的奇男子,岂能和他们做一样的事儿?”
他的嘴仿佛抹了两斤的蜜糖,甜得让程秋绪笑颜一绽,一摆手便让这戚小蕙退了下去。
她退下去之后,白少央便忍不住多看了那冒牌货几眼。
他先前只觉得这人出手极为厉害,一露面却是满身的贱气,如今却觉得他倒也是个会说话敢说话的人。也许他的血也一样是热的,就和陆羡之和郭暖律的一样热。
他打量着冒牌货的同时,冒牌货也在看着他。
他一看便笑道:“丁少爷刚才被我打断,不知是想说些什么?”
白少央笑道:“白公子竟把我的心思都说出来了,可见咱俩真是天生的缘分。”
这草包丁少爷难得说句真话,但旁人只道他是前倨后恭,一腔谄媚。
冒牌货笑道:“你之前叫我当心屁股,怎么现在一口一个‘白公子’?”
他眼前的丁少爷仿佛被这句话坏了颜面,只得呐呐无言,低下头一个劲地喝酒吃肉。因为有这草包在此出丑,厅堂里再度弥漫起了愉快的气氛。
但是白少央吃完饭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冒牌货没有和程秋绪一道回去,而是转了个身就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白少央对着陆侍卫和郭丫鬟使了个眼色,便和他们一道跟了过去。
但这冒牌货好似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只走到了一处凉亭处才停下。
此时亭内并无灯火,仅有旁边一盏河灯相映,再有天上的月光垂怜,熏熏然地照在面上,倒叫人分不清这是夜半还是黎明了。
白少央却叫陆羡之和郭暖律留在原地等着,自己跑进那亭子里去了。
他这样子倒不像是去会一会高人,而像是和情人私会似的。
那冒牌货见他前来,大大方方地依在柱上问道:“怎么现在才过来?”
他明明连几句话都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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