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就被他用来养着他当初的本命法宝,那个曜水金精的剑胚。
只可惜,那剑胚尚未蜕变成极品灵器就被蚀灵藤给啃得干干净净,这枚矿精就一直被杨毓忻扔在纳戒里头。如今看看林徽末,三灵根中金属性最为纯粹,这枚庚金属性的矿精日日带着,不说能提升灵根品质,但在修炼时令林徽末的身体自成一片洞天福地,却还是能够办到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杨毓忻以神识将矿精雕刻成虎形的时候,不忘在里头留了一道神识。不说隔了整个天璟大世界都能够感应到人,但隔个千八百里确认个大体方向,近在十里能精准定位所在,这还是能够办到的。
只要林徽末人在秣陵城里,他躲在哪儿,杨毓忻都能够轻易将人找到。
杨毓忻的目的地明确,直接就向漪澜院后厨走去。结果,刚走出正院的抄手回廊,杨毓忻的脚步就是一顿,目光冷淡地瞥向一旁。
路旁林荫幽深,缓步走出一个人影来。
一身蓝白色广袖宽袍,长剑负于身后,温和俊美的面容上似乎总是带着温润笑意,正是本该在林家主一行人招待下的安于歌。
下一刻,杨毓忻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去。
安于歌似是轻叹了一声,道:“五年未见,本来觉得你有些变化,可现在瞧着,似乎又跟从前没有区别。”
杨毓忻皱了皱眉,道:“有话就说。”本就谈不上交情,叙旧什么的也免了吧。
安于歌静默片刻,沉声道:“虽然冒昧,但在下仍旧想问一句,你和林徽真,是什么关系?”
“林徽真?”杨毓忻的嘴角抽了抽,他跟那小子能有什么关系!等等,他和阿末未来的关系加上阿末跟林徽真的关系,勉强算起来,似乎是一家人?
瞥了一眼安于歌,不知出自何等心理,杨毓忻双臂环胸,淡淡地道:“以我和林徽末的关系,林徽真也算得上是我的弟弟。”
安于歌一愣,随即恍然,道:“原来如此。”
杨毓忻勾了勾嘴角。
却听安于歌有些感慨地道:“没想到偌大天璟大世界,我有生之年,真看到了有人能入你的眼,成了你的至交好友。”
杨毓忻:“………………”
忽然,不想跟安于歌说话了。
杨毓忻扭头,神情不耐地道:“安于歌,不管你在算计着什么,林徽真你不能动。”
“我没有想对他不利。”安于歌神情平静地道:“是我不肖,不能承继师尊衣钵。我如今金丹已成,自当另居别峰。师尊幽居天枢殿多年,是该再收一个亲传弟子了。”
杨毓忻却是一愣,有些古怪地,忍不住道:“安于歌,你脑子没病吧?”
“当初离祁真人有意收我为徒,是谁非要闹出一个真元逆转,让离祁真人围着他团团转,最后收徒之事不了了之?”
当时,杨毓忻六岁,而他安于歌十八岁筑基,容颜不改,但那时他都已经五十有余,放在凡间,孙子都能满地跑了。
杨毓忻自出生起便与常人不同,道心天成,心境圆融,在这样的人面前耍手段就跟耍猴戏似的。杨毓忻本身无所谓拜师不拜师,对所谓的正道第一人的威能也无甚感觉,但眼见着一个大了他好几轮的开光期修士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折腾自己,当时杨毓忻就觉得安于歌有毛病。
日后再见,杨毓忻又见安于歌温文尔雅的做派,心中明明没什么喜意却仍是端着笑脸,更是对这样的人没有好感。
当然,也没什么恶感。
至多是知晓姓名的陌生人而已。
这些年,天华门哪怕再有什么好苗子,也不见离祁真人收徒,仿佛就认了这么一个徒弟。而安于歌也不见当初的任性,举止做派越发有大宗门弟子的气度,颇得赞誉。
但杨毓忻看得清楚,安于歌的温文尔雅不过表象,那是没人触到他的底线。也不知道是不是幼年失怙,他是被离祁真人亲手带大的,他在自家师尊的问题上近乎偏执。会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只不过是想让他师尊觉得这个徒弟让他骄傲,只他一人就胜过别人家一串的徒弟。
不过,他这种想法太过偏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跟绷到了极限的弓弦似的,说断就断了。
当初杨毓忻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师父,至于护食到了这种地步吗?可如今他在林徽末身上开了窍,回头再看安于歌,忽然觉得,安于歌对离祁真人的执念,极有可能是走到了情劫之上。
因为动情,所以不愿他的眼中落入别人的身影,哪怕只是弟子。
但眼下,安于歌的态度就十分奇怪了。
他竟然想着要将自己的师尊分给林徽真?
没病吧?
却见安于歌眼眸微垂,低声道:“当初是我行差踏错,一意孤行,误了师尊收下佳徒。林徽真虽然只是双灵根,但颇有慧根,想来师尊也会十分欢喜的。”
杨毓忻:“……”
微微眯起眼睛,杨毓忻冷冷地看向安于歌,却有些惊讶地发现,安于歌所出之言竟发自肺腑,毫不勉强。
他是真的希望离祁真人收下林徽真。
杨毓忻:这病的不轻!
心中微动,扫了安于歌身后的长剑一眼,杨毓忻忽道:“你什么时候开始修剑的?”
天华门乃道门之首,门下法修不乏执剑之士,但安于歌的本命法宝却是一把山河扇,是离祁真人亲手为他炼制的上品灵器。平时安于歌有事没事就将那把山河扇把玩在手上,摸着扇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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