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爹爹的书房走去,其实就在隔壁的院落,穿过花园就到了,只是这段路程对我来说有点辛苦。其实能多走点路也好,脚踏实地的感觉真不错,不过我很怀念爹爹暖暖的怀抱就是了,绿鸯的怀抱也舒服,但每次都有两团肉顶著我,让我很疑惑但又问不出口。
陆大夫说过,男女大不同,所以才能生小孩。
我的理解能力很高、一听就懂,还能举一反三、现学现卖。男女大不同,可以生小孩,一个完美优秀的爹爹加上一个美丽疯狂的娘亲,可以生出一个资质平庸、才能愚钝的我,男女大不同,所以生出的孩子也会大大的不同。
「不是在练字吗?怎麽跑出来了?」陆大夫的声音从我背後传来。
我转过头看向陆大夫,道:「那些字跟我无缘,我不想强求它们和我交朋友,逼迫是不好的行为。」我解释道。
「你是只能和你爹有关的事物做朋友吧!」陆君怀走上前抱起我,「我带你去找你爹,等你走到都天黑了。」
我让陆大夫抱著,他的身材其实比一般男人都来得纤瘦,我曾经把我的补药分给他半碗,和他说:「你身为大夫,却有一副不让病人信任的外表,是赚不到钱的。」然後接连几天,我的补药从一天两碗变成一天四碗,一碗比一碗难喝。
所以我说不要惹懂药的大夫,和女人一样恐怖。
他带我来到爹爹和众属下议事的大厅,还好我遇到了他,不然就白走一趟书房了。陆大夫和我进了大厅,原本吵杂的大厅在见到了我们之後,立即安静了下来,彷佛我们不该踏进这里般。
又是一个瞧不起人的场面,我哼的一声撇过头去。
白蔺尘越过众人,走到陆君怀面前接过儿子,看到儿子假装赌气实际上在偷偷观察四周,他觉得很可爱。温和的笑容拂过严肃的大厅,白蔺尘抱著儿子走回主事的大位。
「你们继续说吧。」白蔺尘开口要他们接续被打断的争论。
一名长相粗犷的中年大叔看著我,问:「庄主,他就是孟雪倾的儿子?」
什麽孟雪倾的儿子,真没礼貌!正当我想大声反驳时,爹爹扯了我的衣袖一下,要我不要那麽冲动,让他来处理。
白蔺尘的笑意在儿子看不见的身後消失,他冷眼扫过刚才问话的男人,道:「他是我的儿子,不是那女人的。」视线又扫过其他人,「这种话,别让我听见第二次。」
爹爹真是太有魄力了!身为一庄之主的威严完全展现,底下的人不敢再吭一句,只有陆大夫对我笑得开心,和我挥挥手就离开了。
「你们刚才说沁儿体内流有孟家的脏血,不该留他……但别忘了,他体内也流有我的血,是唯一继承我白家血脉的人。」他冷笑,嘲讽的看著众人道:「你们说我该不该留下他?」
原来是在讨论这种问题,那麽我在这岂不是尴尬极了?但我很想听下去,想听爹爹如何维护我的身份,排除异己。最主要是看不同先前的爹爹,我发现我的这位亲爹变脸变很快,就算没看见,听语气也能感受到。
而且看底下的人怕得颤抖是件很有趣的事。
「你们其实很想叫我杂种吧?我娘都是这样叫我的,我真的不会介意。」我对这种事的确不在意,但身後的男人可就不一定了。
整个大厅的气氛因为我的一句话,像是刮起了大雪般寒冷,不过像我见过的刘青,他是爹爹的护卫,就一直拿手巾擦汗,还有他的父亲,管家刘祥,同样很紧张的直滴汗。
「要是真有人这麽叫你……刘祥!」白蔺尘沉著脸色唤了站在一边的管家,然後一字一句清楚说著:「记下来,要是有人对少庄主有动作或言语上的不敬,割了他的舌头、断了他的手脚,我要他付出代价。」
有必要这麽严重吗?其实大可不必。但我也不想出声阻止,这可是对我在庄里的地位的一种保障,我干嘛要放弃这种好机会,况且见到爹爹为我生气,心情就忍不住雀跃起来。
「是。」管家刘祥牢牢记下庄主下的命令,然後恶狠狠的瞪了其他人一眼,要他们切记,千万不要再犯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少庄主的地位有可能比庄主还来得高。
「沁儿,若我杀了你娘和你外公,你会难过吗?」白蔺尘出声问,声音里带有试探的意味,似乎是不想吓到孩子。
「他们还没死啊?」不是早该死了的两个人,怎麽其实还活著不成?「还有,我没见过的人我可不会认作是外公,连陌生人都称不上呢!」看来我不大声强调是不行的。
所有人都讶异的看著少庄主,这样的话竟然会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看来这个孩子真的被母亲虐待得很过份,恨之入骨!
「你恨你娘吗?」白蔺尘又问。
我摇摇头,道:「一点也不,我其实满同情她的,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我从未恨过她,在她虐待我的四年里,「不过,她该死。」
这下子连白蔺尘都感到震惊了。
「她绑了我四年,扇了我无数个巴掌,又不给我饭吃,每天照三餐辱骂难听的字眼,拿针刺、拿刀割、拿火烙,还曾让我和一只发情的狗共处一室,差点就被——」
「沁儿,别说了。」白蔺尘出声制止,他的脸色和众人一样难看。
我被爹爹从身後紧紧抱住,我很想和他说那些回忆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麽了,悲惨归悲惨、没人性归没人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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