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的东西,突然多出一个外人的,难道不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吗。”
周采茆回想了一下那天车上的对话,瞠目结舌,“我没感觉,不过你可真行,还惦记着呢。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小心眼儿呢,我知道宁焱,你还没来的时候,常看到他来玩儿。”顿了顿又忽作恍然大悟状,扭头问沈倪:“该不会他就是哥哥的对象吧?”
沈倪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斩钉截铁替秦臻否认:“不是的。”
“你确定?”
“确定。”
“行吧。”周采茆点点头,“那不是你干嘛还搞这么隆重,给人把东西卸下来。”说着又瞅了一眼沈倪手头的挂件,叹了老长一口气。
沈倪难得听她唉声叹气,觉得好奇,“怎么了?”
周采茆扭头冲他:“我觉得哥哥哪儿哪儿都挺好的,对人又温柔,尤其是你,我以前还老想着将来嫁给他得多棒啊,不过可惜了。”说着又拉住沈倪胳膊,“重点是,你知道一首很有名的歌教过我们什么吗?”
“教过什么?”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gay。”
沈倪张了张嘴,觉得无言以对,干脆还是抽手大步流星走了,关门的时候突然一只脚伸进来抵住,周采茆在外头叫唤,“你等等我呀,我难道不幽默吗!”
秦臻正坐在沙发边陪杨素算账,听见咋咋呼呼一顿吵吵,转头就看他俩一起进来,“怎么遇上了?”又问沈倪,“你刚才出去干嘛。”
周采茆答:“我来洗个手。”
沈倪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手里的东西冲秦臻晃了晃,“贵重物品我替你解下来,别撞挡风玻璃蹭坏了。”
秦臻看了一眼,说:“也不是什么贵东西,无所谓,拿下来了就先放家里吧,找个闲置的盒子装上。”
杨素附和:“你想的倒是周到,毕竟是送的礼物。”
沈倪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了。
周采茆作为唯一目睹全程的知情者,站在沈倪背后咧着嘴频频摇头,“天啊,沈倪你真的好虚伪哦!”
初七秦臻恢复了上班,沈倪和周采茆学校也在元宵节后不久开学,大家重新开始了一如往常的生活。期间事务所通知到秦世华,民政办经区民政局授权在沈衷和沈倪都出面的情况下,正式签署了监护协议,也算是形成了市里头第二例这样的监护权转让。杨素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她心里有数沈衷肯定会继续闹,想要钱,他找不到秦家就会找秦英,秦英又会问秦世华,如此这样循环下去。但她担心的从不是沈衷要钱的恶行,倪灵还在的时候那几年也资助下来,她想要的不过法律意义上的底气而已,况且沈倪只差不到四年就成年了。
之后秦世华按照约定给沈衷介绍了个当保安的工作,他竟然嫌弃工作辛苦钱又不多,于是秦臻才跟张窦打了招呼,让他替沈衷牵线朋友的代驾公司,一条街整个广场的酒吧都被他们包圆,沈衷只消晚上从酒吧拿活,不偷懒就能挣上不少,白天里头随便他做什么,相对轻松许多。张窦说沈衷吊儿郎当,犯事了又要看秦臻面子,不好随便惩罚。秦臻想了想,跟他说,无所谓,酒吧里头鱼龙混杂,被收拾了,他也找不出究竟是得罪了谁。张窦立即心领神会,跟秦臻讲你这么想就对了,他以后再往你家闹,咱们依然如法炮制收拾一顿提点他一下。至此,这事算是终于解决。
毕业学年的最后半期,沈倪换了新班级,上些预备课程,因为没有升学压力过得轻松极了,他又把秦臻那边的路给认熟透了,没事就想钻过去,闹得秦世华都怕他心玩儿野,才多加约束了些。同样轻松的还有周采茆,她倒不是因为胸有成竹,她是觉得考试这件事,能过关就成,其他都重在掺和了。转眼六月,沈倪和周采茆果然都稳稳当当上了附中高中部,与此同时肖跃也考进这里,肖太太说孩子们在一起,相互督促照顾,家长也更放心些。
沈倪对即将到来的轻松假期抱有非常复杂的心情,那么漫长的三个月,他原本觉得有很多事能做,可以和钟鑫踢球,和肖跃游泳,和周采茆斗智斗勇,更可以每天窝在秦臻家里,直挺挺躺一天他都觉得有意思,周末就和秦臻去看电影,去踏青,去捞鱼,沈倪一早就勾勒好了完整的计划。然而五月的某天放学晚上,秦世华温和地把他叫进书房,告诉沈倪自己将以访问学者的身份代表学校往巴勒莫去三个月,他准备把沈倪带在身边,中间会有许多有趣的行程,他相信沈倪一定会感兴趣,原话是这样讲的:“我希望能真正引起你对文学的兴趣,而不是为了让我满意才读,更不要将来像你小叔叔那样,成天就会跟我对着干。”沈倪不知道作何回答,还在犹豫,秦世华就当即做主给他报名了姊妹学校为中国学生组织的夏令营项目,邀请函很快收到,秦世华同驻该市领事因多次一同出席活动且又共事电子杂志的缘故十分相熟,签证也就顺理成章落实下来。
出发那天,秦臻坚持请假亲自送他们去机场,杨素打趣他,说秦世华隔三差五出远门的,没哪次见秦臻这么积极了,到底还是沈倪家庭地位高。沈倪一听就开心了,让秦臻放心,会和他保持联络。秦臻说好,又叮嘱他安全问题和注意事项,沈倪乖乖地点头如捣蒜,杨素在旁边看着觉得非常欣慰,想起沈倪小时候秦臻头回一个人带他出门那次,自己站在玄关不停嘱咐,而秦臻一副不情愿又不耐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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