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告辞而去。
而六公主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手中轻抚这一阔别多年的心仪之物,心中感慨万千。那弓上所缠绳索、所绕皮革,所束之形与所上之弦,无不彰显这过去的时日里,她之精心细腻,六公主似能从中窥见她保养珍视这名弓之时的举止神情,终于止不住泪如雨落。
三个月后,她于女子国每五年举行一届的比试大会上力挫群雄,几无对手,一跃而成女子国第一勇士,武艺最强之人。她手捧绶带进宫面见六公主,与此同时,五公主从境外寄来信件,信中不过寥寥数十字,写下《燕燕》一诗,以为劝勉之意。
她率领群臣,于六公主跟前跪拜行礼,齐声山呼曰:“请殿下登基!”
六公主见罢此景,终于噙泪颔首,接过一旁丞相手中的玉玺与诏书,示意风文心推自己登上台阶,接受百官朝拜。之后六公主将她封为护国大将军,手掌荆城兵权。而她随即步至众官之首,从身上拔出佩剑,剑指苍天,对上宣誓曰:“我护国大将军风舜英对天发誓,从今日始,臣之剑只为吾王而存,守护吾主,护卫吾国,王之旨意即剑之所向,永不相悖!”
……
回顾过往之事,风凌霄方才意识到生命之中,最为困窘之时,皆是风舜英相依为伴。而自己的每个迷惘、脆弱、无助、恐惧之日,亦俱得她从旁宽慰劝勉。她虽不善言辞,然若非有她,何来今日的自己?
念及于此,她展颜一笑,对风舜英道:“多谢,幸而有你,包容我所有不堪现于人前之状;否则每逢孤苦脆弱之时,便连一相对垂泪之人亦无;只因如今有你,我已是无所畏惧……”说着顿了顿,又道,“而软弱一回,仍需试了泪水,做那举国上下最不屈与坚韧之主,横刀立马,笑对强敌。”
风舜英闻言,随即跪拜行礼道:“臣之命为我主而存,为我主马首是瞻,请国主下令。”
风凌霄即朗声道:“护国大将军风舜英,明日即随孤于殿前点兵,孤将亲率大军,北上御敌。”
风舜英道:“臣遵旨!”
另一边,却说当日三王子与风舜英比试切磋过后,朌坎从旁瞧罢热闹,却莫名只觉心下升起一团闷气,堵在胸口,难以发泄,方将气不自觉地撒在阿蚺身上,将阿蚺当作那橡皮一般拉扯。待风舜英去后,三王子方向朌坎行来,不料尚未靠近,便见一物忽地向自己跟前窜来,三王子随手一擒,却见那飞来之物正是阿巴,只听阿巴急道:“殿下,且快些救救阿蚺,它命将休矣!”
三王子闻言,随即将眼望去,只见朌坎手中的赤蛇被拉拽得忍痛惨呼。三王子忙掰开朌坎之手,阿蚺随即窜至三王子身上,吐舌翻眼地说道:“主人魔怔矣!”
这边朌坎正在气头上,后知后觉地察觉二蛇已窜离开去,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叉腰怒斥,一语双关:“呵你俩背信弃义之徒、不之蛇,竟偏溺了外人!日后便莫要寻你主我索要吃食,只管寻那要好之人去!”言毕愤愤然背过身去,作势不搭理二蛇。
三王子见状,本欲道句“此番正是汝施之以暴,它二蛇方不得已弃之”,却见朌坎不知何故而气闷非常,遂将口中之言咽下肚里,口中喃喃问道:“他是出了何事?怎忽地生那闷气?你二蛇可是惹着他了?”
阿蚺闻言先道:“断无此事,主人定是魔怔了,方才好坏不分,欲拿我出气!”
三王子听罢这话,只觉匪夷所思:“这……”
阿巴则道:“依吾之见,吾主怕是中了降头之术……”
三王子更是惊疑:“降头之术?!”
阿巴颔首:“不错,否则怎会性情大变……”
却说他一人二蛇讨论正酣,一旁酒醉熏熏的狌狌却忽地插言道:“汝等见识短浅,方才发此谬论,他身具巫朌防咒法术,普通降头又怎能奈何于他……”说着一面打了个酒嗝,又道,“吾主之状可述为‘打翻酢味瓶’,即六腑如气蒸,五脏似醋泡,一时之间酸味四溢而气蒸云上……”
而朌坎虽背过身去,实则留心听身后几人议论。先前闻见二蛇道自己中了降头,心下只觉又气又好笑。然待闻见煋先生之言,却只如当头一棒,生出莫名的心虚之感,羞红了脸,猛地转过身,伸臂一把勒住煋先生脖颈道:“火!星!你跟我乱嚼舌根子,是不想要酒喝了?”
对面三王子闻煋先生道朌坎吃醋,本以为不过戏言一句,不料却意外目见朌坎双颊酡红,竟已红至耳根,掐住狌狌之状宛如欲盖弥彰,心下大感惊异,暗忖道:“这朌坎莫非当真拈酸吃醋?方才在此处之人惟有我、云永并了风舜英,云永并未多话,如此便惟有我与风舜英了,莫非他……”
念及于此,三王子随即绕至朌坎跟前,拿眼直视朌坎双目,肃然问道:“你此番可是为我与风舜英比武之事生气?”
朌坎闻言,只觉会心一击,更觉脸面发烫,手臂加倍使力,勒得煋先生惨呼不迭,一面搪塞道:“怎、怎会?殿下比武与我何干?”
三王子又道:“那你又为何生气?可是因了心仪那风舜英,遂吃醋了?”
朌坎听罢这话说得着实荒唐,怔目瞪眼地驳斥道:“我怎会喜欢风舜英?我跟了她又不熟!”言毕又转向跟前的狌狌,加重手中力道,“火!星!此番都是你胡言乱语的错!”
三王子闻言,见朌坎否认喜欢风舜英,却并未否认生气之言,遂接着道:“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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