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瓦尔把方盒内的东西取出来,试图握住他的手。克雷登斯立马警惕地回缩了一下——他看不见帕西瓦尔握着的东西,伸出手的姿势让他内心不安——但帕西瓦尔敏捷地捉住了他,并将一个小小的、冰凉的玩意放在他手心。
那是一枚戒指。
“你戴在手上也可以,找个链子串起来挂脖子也可以。我和戈德斯坦恩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如果——”
他弯曲克雷登斯的手指,让他把戒指握紧,“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就握着戒指呼唤我的名字,我可以感觉得到,并直接通过幻影移形到达你所处的位置。”说着帕西瓦尔伸出手,手?*弦灿幸幻独嗨频慕渲浮;
这样的戒指帕西瓦尔家一共有三枚,一主二辅。
之前家族还在参与炼金术时,其中两枚交给了走私商。
走私商一旦拿到不可见光却又十分稀有的资源时,便会在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通知格雷夫斯家的人。他们便可躲过外界的监控,迅速地交接货物。
后来家族不再参与炼金并转而从政后,帕西瓦尔的父亲又曾经将之交给一些线人。当线人接受到某些重要的情报时,也可以通过相同的方法知会格雷夫斯家的人。
这个方法这能让线人更加安全,消息的传递也更加及时。
但因为主戒指与幻影移形咒直接连通,幻影移形之前并不能看到目的地究竟在什么地方,所以帕西瓦尔的父亲也曾被线人出卖,幻影显形后直接出现在敌人的圈套之中,险些命丧他人之手。
这是一个高回报的途径,但与之相对的便是高风险。
于是到了帕西瓦尔,他就将戒指收了回来。
纵然帕西瓦尔仍然需要线人,也仍然需要从某些途径获取情报,但家人遭遇的各种意外让他不想再冒多余的风险,同时也让他明白——所有看似可信的关系,实际上都太过脆弱。
如今他把戒指交给克雷登斯,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克雷登斯已经成了多年来唯一可以踏进自己信任圈的人。当然他也可以自我疏导——这样的孩子说不了谎,即便克雷登斯想,帕西瓦尔也能一眼看穿。
克雷登斯轻轻地应了一声,可感激的情绪还没有成型,负面记忆又把大脑侵占。
这一场景让他回想起格林德沃把死亡圣器的项链交给他的一幕,只不过格林德沃更加直白地告诉他——“能得到我信任的人不多,你便是其中一个。”
可是如果遇到了危险,帕西瓦尔真的会来吗?
克雷登斯不敢确定。
毕竟他在危急时分迫切地呼唤格林德沃,并将其当成救命稻草一般抓紧时,他得到了狠狠的一拳。
克雷登斯用力地抿了一下嘴唇,努力把早该删除的回忆排空。并率先从帕西瓦尔手中挣脱,乖乖将戒指放入口袋。
老宅距离帕西瓦尔住着的地方很远,位于纽约的城郊。幻影移形到达目的地后,又走了一段,才越过屏蔽外界**扰的咒术,进入格雷夫斯庄园。
克雷登斯并不喜欢那里,看到的第一眼就决定他没法喜欢。它大得可怕,也寂寥得可怕。那像城堡一样的建筑静谧地立在林子的边缘,即便是白天也感受不到它带来的半点生机。
明明是晴空万里,不知为何整个格雷夫斯庄园却散发出如爱伦坡口中的废堡一般的凄清感。
主宅的旁边还有一个高高的塔楼,最上边的瞭望塔堆满了**草。它的年代显得比主宅还要久远,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
不知道一开始这个塔楼究竟做什么功效,毕竟在克雷登斯的认知里,那大概是古时候弓箭手放哨的地方。
很奇怪,在与“不喜欢”的第一印象同时涌现的,还有一份奇异的吸引力出现在克雷登斯心头——那和其他的巫师场所给他的印象有着非常明显的不同,仿佛他就应该来到此地一般,越往庄园里面走,他就越明显地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推着他前行。
他回头看了一眼,可身后什么都没有。从格雷夫斯庄园的方向往后看,他甚至看不到另一栋明显的建筑。于是他认为是风,毕竟风真的很大,在晴朗的天空下呼啸着,发出呜呜呜的妖异的鸣响。
但那不仅仅是单纯的风声,克雷登斯仔细地听,在狂烈的风里,似乎还掺杂着一些窸窸窣窣的说话的声音。
“您……您听到了吗?”克雷登斯往帕西瓦尔的方向靠了一点,不安地问。
“听到什么?”帕西瓦尔把他带进铁门后,又对铁门重新施咒。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并在转过身来时接过克雷登斯手中的其中一个鸟笼。
“好像、好像有很奇怪的声音……”克雷登斯也不敢确定,犹犹豫豫地道。
不出所料,帕西瓦尔只是嘟囔了一句“大概是风”后,便领着克雷登斯快步地往主宅方向走。
克雷登斯没敢继续追问,他也没有机会追问。施完咒术后帕西瓦尔的步伐很快,克雷登斯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颠簸的过程中猫头鹰在笼子里发出抱怨的鸣叫,他只好把整个笼子抱着,再把魔杖**在环扣的位置。
进到主宅之后,那种既抗拒又诱惑的矛盾感受变得更强烈了。但好在里面阴冷的气氛没有外面浓重,空气很暖,装潢也气派华贵。虽然久未有人居住,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宅子大得可怕,大到克雷登斯觉得自己就是一粒小小的尘埃,炉火刚刚升了起来,而帕西瓦尔嘴里的“赛比”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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