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中的自己,桑清漪突然微微蹙起了眉头,而后抬起手抚着自己右眼的眉下的位置。
昨夜睡得迷迷糊糊之时,似乎隐约感觉到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掉了下来……
这一日早朝,赫连端砚突然颁下圣旨,立已故乾亲王之子弘彦为皇太子,即日起入主东宫。圣旨一出,满朝哗然。群臣纷纷上言,此举不妥,恳请皇上收回圣命。
赫连端砚却是充耳不闻,直言此事已成定局,休得再言,另选秀纳妃之事也休得再提及,违者,不论是谁,一律治罪。
之后直接便退朝了,留得满朝大臣在那儿面面相觑、无所适从。
事后也还有不怕死的大臣上奏劝谏,赫连端砚就权当没看见,直接不予理会。
因太子尚且年幼,因而特旨准予太子之母,也就是乾王妃清越随同入主东宫。
为更好的教育太子,赫连端砚除指了两个大学士为太子之师外,还特意让玉音教导太子。
对于所授内容,赫连端砚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除了基本的经史子集,治国之策,还有礼孝谦恭,除了音律骑射之外,还有别样的强身健体之法。
太子每日卯时起床,先得绕着御花园跑上五圈,然后进行俯卧撑地、深蹲的练习。
之后回房沐浴更衣用膳,用过早膳后便去书房,由两位大学士教授经史子集等内容。
用过午膳后午休半个时辰,而后进行音律骑射的学习,这音律由玉音教授,骑射则由禁军大统领离肆教授。
用过晚膳后,则由玉音传授治国理政之策,以及为人处世之道。
之后,这太子方可回东宫沐浴就寝,不过这赫连端砚也有命,太子需单独就寝,不可再与母亲同榻而眠。
这于一个刚满六岁的孩子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这认字读书写字还相对来说好一些,那每日早起强身以及骑射武功的练习却每每把小家伙折磨的眼泪汪汪的。
这一日,用过早膳后是离肆给太子教授武功,这扎马步、压腿、抬腿却是最最折磨人的。
这没一会儿,弘彦的小脸就胀得通红,一**坐到了地上,而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离肆伸手去扶起弘彦继续,谁料弘彦爬起身便往练武场下跑。
“呜呜,我要找娘亲”
离肆方欲闪身过去拦住弘彦,一抬头,却发现弘彦已经撞到了赫连端砚的身上。
“不好好习武,怎得这般哭哭啼啼”
赫连端砚的声音自带威严,吓得弘彦不敢再哭出声,却仍忍不住抽泣。
看着原先最疼爱自己的王叔,突然变得这般严厉吓人,弘彦的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皇、皇叔,弘彦要找娘亲”
“练完武方才能去找你娘亲”,赫连端砚面无表情的拒绝道,而后又看向了离肆,“离肆”。
看着离肆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弘彦一下没忍住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赫连端砚皱着眉,刚欲开口,弘彦却突然从她身边跑了过去。
“呜呜,皇婶”
闻言,赫连端砚回过头,却见不知何时桑清漪就站在了身后不远处。
桑清漪俯下身子,轻轻擦去弘彦脸上的泪,并柔声道
“弘彦,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使再想哭也必须忍着,这样你皇叔会很喜欢你的”
弘彦虽似懂非懂,不过当真止了哭声,抽泣着被桑清漪签到了赫连端砚的面前。
“皇上,弘彦这几日都在学习,今日也已学了大半日了,便让他休息小半日吧”
“身为未来的储君,怎可荒废学业,不思上进”
对于赫连端砚这莫名的严厉和不近人情,桑清漪真是有些不理解。
“弘彦年纪尚幼,也需得慢慢教才是,皇上不需如此心急”
赫连端砚盯着桑清漪的双眼看了片刻,而后突然转身便离去了。
玉音正打算去练武场寻赫连端砚,却不料她已经回来了。
看着赫连端砚有些不对劲的脸色,玉音忍不住问道
“发生了何事?”
赫连端砚并没有言语,而是径直走进了乾清宫,玉音转而看向了跟在身后的离肆。
玉音走进殿中之时,赫连端砚正闭着眼坐在龙榻之上。
突然,赫连端砚睁开了双眼,看着玉音问
“我是不是太过狠心,太过无情”
玉音缓步走上前,“爷是指对太子殿下,还是皇后娘娘”。
赫连端砚只抿着嘴,并未开口回答。
“为了大延天下和百姓,爷只能对太子殿下狠心,而为了皇后娘娘日后…爷便只有无情”
最终,赫连端砚还是将弘彦学习的时间降到了每日四个时辰,夜间也不再授学了。
这一日,赫连端砚正于乾清宫中等玉音带太子殿下过来考考他近日的功课如何,却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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