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在我额头轻轻抚动一下:“你不必太操心,他心脏停止跳动的时间很短,大脑应该没有因为缺氧受到损害”。
“呵,嗯,好,谢谢你”,我抽一下鼻子,嗯,麻药的效力似乎渐渐有点过去,肚皮还真他x的疼,不住地犯恶心。
“我会给你一些镇痛药,你可以先看一会电视,累了就睡一下”,护士非常体贴,给我在吊瓶里加了针剂,临转身轻轻道:“圣诞快乐”。
“呵,嗯,好,麻烦你”,原来已经是圣诞节了啊……2000多年前在某个被海洋环绕的地方,有个孩子被生下来,他会洗清世人所有的罪过,将地球变成天堂。可是这个“世人”,据说并不是指所有人,尤其不包括同性恋。
可我还是觉得活著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虽然说,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看著世界上每个人都幸福,我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凄惨。
电视里在播放大雪封了公路,已经有两三天交通受到严重阻塞,据说这是德国与荷兰百年以来最大的雪灾。
嗯,百年难遇啊……,镇静剂的效力渐渐发散出来,我朦朦胧胧合上眼睛,依稀觉得似乎忘记了什麽特别重要的事情,但是却无法去想。嗯,是公司的事吗?想必我哥一定跳著脚骂人,会把公司收回去吧……人说三十而立,我已经二十九岁,却已经几乎失去一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人品有问题,所以上帝在罚我?
睡著的时候觉得枕头非常湿润,弄得脸颊皮肤痒得不得了,喃喃地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他那麽善良英挺,就算他不爱我,只是他的名字,也立刻让我忘记不适,乖乖失去意识。
“小衡”
“嗯……”
“小衡,你醒了麽?”
“呃……”,我有些渴,非常的累,肚子疼得厉害,被人这麽吵醒觉得很不满,想要用手指挡住眼前的光线,才发现手背上插了管子,一动就冰冷地碰到另外一个人的手指。
“嗯,医生,他还好麽?”,那个人温和地跟医生谈话,声音……我真喜欢。
“郑泽”,我呲牙笑一下,渐渐眼睛能聚焦。男人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身上大衣满是泥水不说,神色憔悴,嘴唇裂得厉害,鼻尖通红:“郑泽,你跟人打架了麽?”。
“呵”,男人愣一下,低头跟我温柔地笑:“我没有跟人打架……你醒了哈?”。
“他情况很稳定,很快可以出院”。
“嗯”,郑泽盯著我脸看,听到医生说话也不回头,还任由医生走掉,看得好像我脸上有什麽古怪一样。
“呃……有什麽……呃,嗯,我最近没洗脸哈”,之前跟李道文打架,被他在额头狠狠砸了几下,这时候肯定样子像猪头哈,呃,x的,为啥在郑泽面前少爷总是这麽不美型?!我无语问苍天。
“不,你很好,没事就好”,郑泽仿佛突然回过神,将额头靠在我手背:“吓死我了……外面交通完全堵住,我,我真怕你万一有个好歹……”,男人声音沙哑而凄楚:“对不起,小衡,都是我的错”。
“呃,嗯,你没错啊……”,我有点摸不著头脑,就算郑泽在,他又不会打架,说不定我到时候为了保护他,反而会给李道文那个混帐揍得更惨哈。
手背上感到男人热滚滚的泪滴,心里又甜而软,柔声安慰他:“脾脏这个东西啊,可有可无的,所以问题一点也不大……嗯,呃”。他肩膀抖动,哭得出了声,呼吸潮湿而灼热地渗到被子里面来。呃,认识十年也没见他这样……我,嗯,呃,换个话题好了:“大雪封路,你,嗯,你这些天,怎麽从荷兰过来的?”。
“自行车”,郑泽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後来基本上就是走的了”。
“呃,哈”,我骇笑,非常百感交集,如果不是知道这人照顾我那是习惯成自然,差一点就要以为他还深深爱著我了。
“小衡”,他抽一下鼻子,嗓音非常嘶哑,站起来走到我病床左侧把窗帘拉上,这边没有椅子,他弯腰半跪著低头看我:“我有话要说”。
“嗯,好,你说”,不知为什麽心跳有点失速,他身上又是泥又是雪味道很刺鼻,脸上憔悴得不像话,可是眼睛那麽吊一吊,还是非常好看,嗯,想起他嘴唇的触感我就有点心猿意马。
“……”,他眯一下眼睛,深吸口气,伸手进被子握住我手,指尖灼热,烫得我浑身一哆嗦:“呃,什麽事情?”。
“嗯,小衡,我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郑泽垂著眼帘,神色凄楚,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呃,嗯,什麽事情……你不要吓我”,莫名其妙地就很慌张,x的,稍微动一下肚子就疼得钻心,直挺挺躺著,听到自己的嗓音非常仓惶:“是公司的事情吗?嗯,fr 为难咱们吗?呃,嗯,是rkus吗?他逼你以後再也不见我吗?”,说到最後一句就心如刀绞,一下子连肚皮的疼都给压下去了,眼睛里热乎乎的都是液体在滚来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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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郑泽被我一连声逼问,突然间就微笑,脸颊贴住我脖颈旁边,非常温和,甚至有些羞赧地低声道:“我爱你”。
“呃,嗯,啊”,我想一下,认真回答他:“我也爱你,嗯……到底出什麽事情了?你直说,我受得了”。
“你……”,他摆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双手在被子下捏住我左手,在我无名指上摩挲:“嗯,没事,就是我爱你”。
“呃,等等”,情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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