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但也不能让你爹一直悬心不是?”杜见锋说的自己都头大:“你先回去让你爹放心,然后上学做学问,到时候你就不想回来当兵了。”
“谁说的,读书就不能打枪了?我偏想又读书又打枪。”
“哎哟,小孩儿你贪心不小啊,怎么就这么想打枪?”
“男子汉都想打枪,我哥说过,读书习武都能保家卫国。”少年带着淡淡的骄傲说。
“是个爷们样!”杜见锋终于将人哄好,看他晚上高高兴兴去端饭了。
没有几天,二营一连的赵连长就看见杜见锋杜大团长揽着小方的肩膀手臂,用空包弹练习射击。
他特别鄙视看了自家团长一眼。
杜见锋贴近了纠正方孟韦的姿势,少年细瘦的手臂在手肘处突兀地鼓起一块骨头的弧度,杜团长的大手把它拉出一点弯曲,可以缓解枪支的后坐力,另一只手推着少年薄窄的腰部,摆出更挺拔的姿势,他半俯着身子,下巴搭在小孩儿嶙峋的肩膀上,耳朵和耳朵蹭在一次,微微长了的头发搔刮他的耳尖,引出一丝丝痒。
小孩练得认真,再没嫌他贴着热,反倒是杜见锋,汗水像是不要钱一样,沿着额角鼻尖、下颌后颈的落,甚至滴到方孟韦的脖子上。
少年好奇用指尖抹了一下,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偏头极近地朝他眨眨眼睛,浅色的嘴唇上下一碰:“咸。”
以厚脸皮在全旅闻名的杜团长莫名红了脸。
第9章
方孟韦最近多了一个刺激又危险的任务,穿过各个租界,到上海爱国女校、持志大学等要点的找守军联络消息,这事杜见锋没有申报,他这样出格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毕竟有些事情不是能够通过无线电就能做成的。
租界不允许中日军人进入,每天进出的人员都非常有限,而且要经过严格的审查,可在杜见锋眼里,这些限制都有机可乘,他找人弄了个假证件,贴了毛利民的照片,叫他去试试,结果让方孟韦知道了,央着要跟毛利民一起出去看看,杜见锋近些日子在方孟韦的事情上很好说话,况且小孩儿也的确是懂事聪明的,再三保证了不乱跑,就在租界外面老实等着,加上毛利民身上还有伤,确实需要有个照应还不显眼的,他也就同意了。
男娃娃嘛,总要出去冒冒险的。
结果晚上回来,毛利民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租界他没进去,有证件也没进去,但是小方进去了,毛利民拍着大腿,跟他家团长口沫横飞:“这小子太厉害,洋文说得那叫一个溜,还会说两种,给那几个龟儿子的守卫说得一愣一愣的,就这么放他进去了,还有更绝的呢,团长你听我说,他可了不得,你看那上海地图没有?他看一遍就能记住,七拐八弯地就没走丢过,这是他带回来的第88师给咱稍的信儿,您看看……”
杜见锋接过东西,抬头去看背着手站在一旁的小孩,他穿着当时自己带他回来时的那套衣服,已经被卫生连的护士浣洗缝补过了,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除了头发长了些,鞋子不合脚,还真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少年脸上还沁着薄汗,眼神里带了一点小小的得意,看着并不讨人嫌,反倒有了小孩子的灵动和可爱。
杜见锋冲他点点头:“今天辛苦你了,自己去炊事班吃饭,早点休息吧。”
小孩儿像是对他的话有点不乐意,但大约是知道他们有事要说,于是也不多逗留,转身走了。
方孟韦一走,先说话的居然是毛利民:“事情办完了,小方求我陪他去了一趟救济站,估摸着是想找找亲人。”
杜见锋想起那天小孩问他的话,知道他还抱着母妹健在的希望,对此他没法说什么,虽然知道活着的可能很渺茫,但总归不是没有,又何必急于让那孩子绝望呢。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个事他处理得太婆妈,根本不像他。
他恩了一声就带过了这件事,让毛利民通知了几个人过来商量。
后来这个任务就直接交给了方孟韦,他机灵、聪明,在这个年纪的孩子里已经算是很稳妥的,出去了几次,都很顺利。
杜见锋在他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时,给了他一把匕首,古老而锋利。
少年瞪大圆圆的眼睛,欣喜地好好收在怀里,然后得寸进尺地要求:“我还以为你能给我把枪呢。”
“想得美。”杜见锋扶着他细白的后颈送他出去,无比年轻的肌肤细腻光滑:“连人都没杀过,还好意思跟我要枪。”
少年摇着头:“武器不光是屠戮,也可以是守护。”清澈的目光漫到杜见锋的身上,“就像你一样。”
杜见锋紧了紧手掌,还是将他轻推出去:“走吧。”
少年朝他挥挥手,跑远了。
小孩对于自己有了存在的价值格外兴奋,那种不肯外露的谨慎积极又意气风发,粗心如杜见锋居然感觉得到。
他甚至给自己每次出行都规划了不同的路线,避开相同的守兵,尽量不惹人怀疑。
胡参谋看了他的路线图,都夸是个能干事的。
可是这个晚上,杜见锋却没有见到他,不用他问,毛利民就自己叨叨着:“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没回来?团长,我出去迎迎吧。”
杜见锋点点头:“小心点。”
毛利民换了便装出了军营,杜见锋也没心思吃饭,丢了筷子在营帐里转圈,最终还是忍不住出来,跟着值守的一起在营门处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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