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不是你们呆的地方,快走快走!”
安郁一路上听张鸣嘀咕过,若是韩家不肯收留他,自己就要去捡垃圾了。想到这,他拼命挣扎,小手扑腾,声音尖利:“我不走!我不走!奶奶……奶奶!”
几个保安推搡着叫他们走,张鸣急得冒汗,扭头一看,安辰这小子却一脸漠然地站着,张鸣赶紧推他一把,“别愣着啊,快去求你奶奶!”
安辰甩开他的手,坚定地吐出一个字:“不!”
“哎呀,”张鸣一口血都快被气出来了,“你这小兔崽子!”
安辰扭头,非常不悦地仰头盯他。
张鸣被气笑了:“嘿,你这小兔崽子,说你一句你还不乐意了?”
安辰冷着小脸,抓着身上就朝张鸣砸了过去。
张鸣一时没防备砸在他肚子上,疼到不疼,倒是把张鸣气得啊,他上前几步,抓着安辰的胳膊,谁知道安辰扭头就咬,张鸣疼得吸一口气,猛然用力一推,砰地一声,安辰被摔到了地上,脸颊都蹭破了皮,渗出血丝。张鸣低头看了下胳膊,好小子,咬得可真狠!
只低头看一眼的功夫,那边安辰又爬起来,鼓着小脸,朝他冲了过来。
张鸣简直是要哭了,这小子他妈属野狗的啊!
不,就是一只小疯狗!
谁惹谁倒霉!
安辰才冲到一半,手臂就被人拉住了。
他扭头,看到拉他的是一个青年。
这个青年戴着一副茶色墨镜,看不清面容,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只见他半弯腰,朝安辰微微一笑:“小小年纪,脾气还挺大啊!”
气质温和,语调淡淡的。
在西区长大的安辰听惯了各种扯着脖子的粗语谩骂,但面前这人,虽然戴着墨镜,但嘴角淡淡的笑意,竟让安辰一愣,忘了挣扎。
随后跟来的韩老夫人看了一眼安辰,脏兮兮的衣服,灰头土脸的,她更是皱眉了,扭头对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保安厉声道:“你们一个个干什么吃的?”
此时正值中午,太阳挺毒辣的,韩老夫人只心疼儿子的身体,扭头又对青年道:“这些小事交给他们处理就行了,阿宁别在这站着了,快跟妈回车子里。”
青年笑笑:“既然这两个小朋友都寻到这了,就请他们进去坐坐吧。”
“好好好,你先进车子里,别晒着了。”
青年失笑:“妈,我没有这么娇贵……”
等车子驶进大门,拐了个弯消失之后,张鸣捏着安郁的小脸说:“看到了没?刚刚说话的就是你们的小叔,你爸死了,以后韩家就是他的了。你们进去,第一个叫奶奶,第二个就要喊小叔,听到了没?”
安郁开心一笑:“那个小叔人好好……”
韩家四公子在整个松城自小就是个有名的人物,容貌、才华、修养简直是上流名门公子的典范。只是上天不可能把所有的好处全给一个人占全了,据说这位韩公子在高中时代发生意外,左腿受伤,落得个出门拐杖不离身的毛病,在当年也算是在松城闹得沸沸扬扬。
安郁拖着张鸣的手就要进去,安辰却在原地不动。
安郁恨恨地瞥了他一眼,又转头笑着对张鸣说:“张鸣哥哥,算了,他就这样,我们别理他,他爱来不来,我们进去……”
张鸣是个大学生,却也缺乏耐心,做事一向急躁。张奶奶知道她孙子的毛病,一出门就嘱咐他千万要把这两个小娃娃送去韩家。要不是他奶奶千叮咛万嘱咐,就凭安辰阴沉暴躁的性子,张鸣早把他扔半路上了。
张鸣不敢惹他,正发愁怎么让这个小祖宗进门,没想到安辰居然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了。
张鸣松了一口气,进了门,一个50多岁的老头,自称是林管家的人走了过来,领着俩小孩去了偏厅。
张鸣急于甩掉这两个小拖油瓶,只在偏厅喝了一杯茶,就火急火燎地跑了。
安郁毫不留恋地,笑眯眯地挥手:“张鸣哥哥再见!”
一出大门,张鸣就气得啐了一口:“俩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第三天,大厅里十分热闹,十几个大人,还有七八个小孩。
安郁此时已经由韩家的佣人换了身白色的小西装,精心打扮了一番,就跟个小金童一样,特别讨喜。
“奶奶好!”他规规矩矩地站在大厅中间,响亮地朝坐在最上位的韩老夫人喊了一声,又偏头,对着韩老夫人旁边的那个青年喊了声,“四叔好!”
周围的大人纷纷一片惊赞。
韩老夫人此时也查证了这就是她的孙子,也变得慈祥了许多。她点点头,对这个乖巧的小孙子很满意,然后抬眼,看到另一个小孙子,小脸面无表情,既不喊人,也不像正常小孩那般天真微笑,就孤零零地站在中间。
韩老夫人等了半天,也不见那孩子开口喊她,登时就有点不高兴了:“怎么了?这孩子闷不吭声的?”
安郁笑得可爱,他接话道:“奶奶,他就这样,见谁都不搭理,很不礼貌的!”
韩老夫人微微皱了下眉。
安辰捏了捏小拳头,转身就想走,坐在前面的那个青年淡淡笑道:“嗯,也许是这小家伙太害羞了。”
安辰扭头,像只炸毛的小刺猬,警惕又戒备地盯着拄着拐杖朝他走来的青年。
见青年站在他面前伸手要摸他脸,他条件反射地就扬起小拳头,但小拳头还在半空中,一枚冰冰凉凉的创可贴就贴在了他的脸上,盖住了那道细细的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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