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仿佛受到了某种极强的电击,或是瞬间解除行动力的毒素——
那人仍死死抓着车门,可下一秒,脚下有什么拖住了他,那东西猛地向后扯,把他扯离车子。
夏天呼吸都停了,白敬安重重跌在地上,他听到那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咒骂。
白敬安挣扎着抬起枪,朝着脚下的什么连着开枪,几乎打空了弹匣。
夏天告诉自己要冷静,他是狙击手,他必须冷静。
一支五人小队朝白敬安的方向靠拢,转眼已到跟前,夏天开了两枪,干掉最前面两个杂种。
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已被彻底围住。
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什么正在背后,那东西碰到他的一瞬间,夏天转身一把抓住。一根枪管,几乎就在同时,子弹擦着他的衣服射了出去。
他一脚踹在那人的小腿上,清楚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
猎手跌下树去,第二人朝他扑来。
夏天拧住他的手腕,那人拿不稳枪,但另一只手同时抽出刀子。夏天管也没管,任他扑过来,刀锋斜着划过腰腹,血瞬间浸湿衬衫,而他一把拧断了他的脖子。
夏天没看伤口,也没看继续往上爬的人,冲到狙击枪后,看白敬安的方向。
白敬安开了两枪,但小队里有人的麻醉弹击中了他。
瞄准镜中,夏天能看出他仍清醒着,瞪着前方,他握不住枪,在背包里寻找什么。
他双眼反射阳光,瞪着朝他走过来的人,但没有丝毫暖意。有时夏天想,那是一种沉到了地狱深处,仍拒绝任何讲和的、极度愤怒的双眼。
最后一个家伙像个长官,他朝白敬安俯下`身,说了什么,带着调笑般的神色。
他伸出手,想去碰白敬安的面孔。
那一刻,夏天只觉得有热血直冲大脑,在那人碰到了白敬安的前一瞬间,他扣动扳机,击中了那杂种的脑袋。
笑容凝固了,头颅爆开,胆敢冒犯他们的猎狗倒在草丛里。
瞄准镜中,白敬安转头看夏天的方向,夏天看到他笑了。
一身的伤,脸上溅着血,刚才还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样子,但这一刻他看上去很温柔。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白敬安从应急包里摸出什么,毫不犹豫地朝颈动脉注射。
那似乎是什么极为刺激的东西,他看到他猛地吸了口气,身体绷紧,眼中闪过一抹极深的痛苦,像有一只巨手从体内狠狠收紧。
然后白敬安把注射枪一丢,伸手去抓枪,朝着一个冲过来的家伙射击,正中心脏。
围上来的是一只战术小队,白敬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揪住那人的制服,动作快得出奇,完全不像有那样的伤势和痛苦。就着临时尸体的掩体,朝着后面猎手连开三枪,一步不退。
他是非要上这辆车不可。
精力剂,夏天心想,他妈的在给自己从动脉注shè_jīng力剂,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周围,浅红色的花盛放着,空气里股甜香,也不知道这花本来就香,还是后天添加的,和这惨烈的场面毫不相称。
夏天一把抓住一个扑上来的对手,拧断他的脖子,朝着下方连着开枪,还丢了个炸弹。
他跳下七叶树,在一大片爆炸的火焰和硝烟中朝白敬安走过去。
今天他们非他妈离开这地方不可。
第101章 猎捕与守护(3)
夏天在车子旁找到白敬安时,那人又中了一枪,在腰腹,他们这种人都知道怎么以伤换命。
他的战友蜷在车门边,半边衣服上全是血,浑身抖得厉害,一时间根本站不起来,但仍然死死抓着一把枪。所有试图靠近车子的人都变成了尸体。
夏天冲过去,把他拽起来,意识到他非常清醒,正在积攒力气,随时能再杀人。
夏天把他扶到副驾驶座上,他不停发抖,仿佛随时会粉碎,但上车时还越过他的肩膀杀了个偷袭者。
夏天给他拉上安全带,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的瞳孔——扩张得厉害,情况非常不好——白敬安也看着他。
这一刻,精力剂和麻醉弹在他身体里撕扯,撕裂了大脑里的什么,某些灵魂深处的东西暴露出来。
灰色的眼瞳看着他,仍是那副杀气腾腾、不顾一切的样子,但却又是一片彻骨的哀伤。
这是个曾经彻底粉碎过的人,沉到了地狱的最底层,但又被什么力量硬是聚集到一起,试图把自己拼合起来,看上去简直惊心动魄。
夏天感到一阵战栗,看着白敬安利索地丢掉打空弹匣的枪,又拿起另一把。
他体内的大片机能处于强制关闭状态,精力剂却在压榨最后的力量,让疼痛加倍,把神经扯到极限。
但白敬安调枪的动作很稳,似乎能闯进任何一座修罗场,杀死任何的敌人,只为达到他的目标。
他看到那人粗暴地抹了把额头流下的血,拉过背包,清点物质,准备接下来的硬仗。
夏天检查了一下弹匣,走向驾驶座,白敬安说道:“走。”
子弹击中合金板的声音像砸下的冰雹,夏天抓稳方向盘,车子朝前冲,把斜停在路边的一辆护卫车撞离了路面。
前面立起了路障,白敬安拿起,娴熟地调型号,夏天朝他说道:“刚才是什么?”
“‘蛇’。”白敬安说。
——夏天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小明科夫的资料里反复提到过这玩意儿,那是某种可操控式软管,经常长着蛇头,尖牙上从毒素、电流到春药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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