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风并没有脱衣,将全身浸泡在热水中,驱散着若隐若现的血腥气味,白色的衣袍微浮在水面上,隔着湿了的衣服,可以窥视见水面上漂亮的锁骨。
“沈公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旁边的木桶里,白洛溪沉在水里,轻声开口,他想和云长风谈一些事情,所以才只要了一间房。
“请说。”
云长风静静地躺在木桶上思考着这些黑衣人的来历,突然听到白洛溪的问话,静默了一瞬,只是如此开口。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抱歉。”
一夜就这样过去,谁也没有真正地入睡,直到第一缕阳光突破天际,洒在小城古老的砖瓦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
两人是在夕阳下骑马踏入乐城的,白四公子沐浴在夕阳之下,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从云长风这个角度看去,还颇有几分洛阳少年的味道。
云长风在入城之前就已经戴好斗笠,同白洛溪入住了一家客栈,乐城夜晚热闹,白洛溪就拉着云长风打算四处走一走。
云长风寻着夜幕走在大道上,渐渐就和白洛溪走散了,夜晚的乐城依旧灯火通明,红笼摇曳。
宝马雕车香满路,笙歌夜唱,清亮缭绕,每经过一地,都有许多人想驻足伸头。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不时有那么一处空隙,都是卖艺的,火把组成的红龙,上下翻腾,形成风吹麦浪般的波涛如滚,以及不时的喝彩声,吆喝声。
云长风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就安静地沿着街走,偶尔会有一些女子害羞地递上绣着比翼连枝的手帕,这是乐城女子遇见心慕之人求爱的方式,若是男子也有此心意,便将身上的玉饰赠于女子。
一路上云长风不知道收了多少小璎珞结,一些手帕,或者香囊,他无奈抬手摸了摸斗笠,明明没有掉啊。
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原来是九曲亭内有才子佳人对出了好诗,不由赞道,灯火映入湖水,明明灭灭,他们的身影在湖中影影绰绰。
红墙黛瓦,堤岸扶柳,柳树下站着几个娇俏的姑娘,遥遥看着亭子,估计是亭内佳人的丫鬟。
水底一道弯月,水波涟漪,月影不免被分离,然后又聚拢,千重月色万重月缺,纷纷扰扰,绮梦如织。
许是被九曲亭中诗意所染,见此一幕,云长风不由得轻声呢喃了一句:“水底月为天上月。”
话落,他自己先怔愣了一下,水底月,天上月,看似共生,其实又真的是吗?
微微侧脸,暗道可笑。
“眼中人为面前人。”
突然出现的声音,清越至极,带着微微的瓷器般的冰冷。
隔空传音?
云长风抬眼看去,湖水对面站着一白衣底打墨色流云的青年,他的衣袖上绣着墨色的云雀,写意山水,漂亮的凤眸直直地看着他,眼底有着魅.惑的绯色。
花灯满挂,红绸如许,风吹摇曳,水波涟漪,风吹起斗笠薄纱,往上一扬。
露出那张宛如工笔细描,层层渲染的如画容颜,白雪剔透,温雅冰凉。
江允随瞳孔微微一缩,似是心动,似是讶异,似是欣喜,最后结成一片陌生的惊艳。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再见陌路。
云长风用手抓住薄纱,神色一片清清冷冷,他果然没有猜错,江允随虽然想起了曾经的记忆,却也同时忘记了谷中半年的记忆。
也好。也好。
他斗笠下俊美的容颜一片冰冷,转身离开。
夜里下了雨,水花如沸。
清晨。
细雨如织,浓密而细弱的雨帘织成一场晨色间的朦胧大雾,非近非远,浓稠,烟笼雾罩,又模糊绰约,酒幡在绵软似针的雨幕中缓缓舒展,然后雨落在酒幡帘旌上,风吹动下摆随其摇曳,似湿非湿。
云长风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抱着自己的腰,他有浅眠的习惯,晚间的时候其实是有感觉的,不过这几天太累,一直赶路,发现对方没有恶意后,就任由他去了。
云长风习惯侧睡,醒过来也没有动弹,只是安静地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雾蒙蒙的天。
身后的人动了动,双手把云长风抱得更紧,云长风微微低头看着腰间环着的手,骨节分明,和他的手一样白皙修长,但是对方的手上带着薄茧,小指很长,这是一双盗客的手,而且 对方的左手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剑伤,接近贯穿。
突然云长风身体一僵。
脊背上尾骨的最后一节,传来灼热的温度,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他那里,微微的刺痛感。
“醒了就松开手。”他只是平静地开口,又像善意的提醒。
晨.勃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擦枪走火不在云长风的行动范围之内。
“我对你有心跳的感觉,我们应该认识,在我失去记忆的那半年里。”江允随轻轻往下蹭了一下云长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轻笑着开口:“而且,我想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云长风手肘往后一顶,江允随没有躲开,发出一声闷哼,听起来有点像暧昧的呻.吟,云长风突然一使力,翻身双手压在江允随的两边。
江允随看着他的眼睛,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借力向上,唇贴在一起,然后分开,他笑眯眯地开口:“要骑乘吗,果然好贴心呐。”
一丝风从窗隙吹来,凉意刺骨,江允随突然抬起左手,手指抚摸上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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