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他长得很可爱,也很像你,”高天辰慢慢地说着,似乎床上的牧锦可以听见一般的絮絮叨叨着些日常琐事。
“我知道你爱他,却连一眼都没有看过他,”他不肯移开自己的目光,“难道你不想陪着他长大么,你怎么忍心错过他慢慢成长的点点滴滴呢?”
“醒过来吧…”起身在沉睡的人额头怜惜地轻落下一个吻,压好厚重洁白的被角,高天辰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却没注意到,身后没有任何反应的人偶般的牧锦,垂在身侧的手,一根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只有及其微小的一个幅度。
第28章
高天辰每天早晨去上班之前,都有个习惯,便是去牧锦病房中看看再出门。
就如同平淡温馨的普通家庭一样,丈夫早起去工作打拼,临走前悄悄给尚在熟睡的爱人一个轻柔地吻。
今天他照例推开病房的门,却发现牧锦原本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似乎移动了一点位置,一只手甚至还微微地捏起,手指轻蜷。
他有些惊讶,呆若木鸡地在原地愣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只觉心脏快要跳出了胸膛,慌忙地奔到牧锦的病床前,略带急切地呼唤着床上的人。
“小锦!你醒了么?”
牧锦只觉自己在一片弥漫大雾中四处游荡,周围什么都没有,没有声音,没有光,充满未知的恐惧。
他想不起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感到绝望与疲惫,脑中一片混沌,全身泛着被拆散般的疼,心力交瘁。
不想再去与现实撕扯挣扎,牧锦想着干脆缴械投降,远处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渺远得不似真实。
有谁在叫他,很急切地模样,仿若牵挂。
费力地扯开沉重如灌了铅般的眼皮,强烈的光线让长久习惯黑暗的他眼眶刺痛如灼烧。
意识还有些朦胧,视线也不是很清楚,牧锦盯着头顶看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慢慢有了焦距,但再看到身边的人时,身体便僵了。
“我…不在医院么?”他颤动了好一会儿开裂的嘴唇,才从干哑的喉咙中发出了几个声调,勉强拼成了一句话,声音嘶哑如砂砾。
高天辰俯身拢了拢牧锦散乱在额际的细碎发丝,话语温柔地说道:“醒了就好,我把你从医院接回了,你现在在我们的家。”
牧锦盯着高天辰满含柔情地样子,不甚清醒的眸中染上一丝惶恐和不安,似乎对他的态度有些不解与害怕。
“天辰…咳咳…我留给你的东西,你签了么?”
他刚刚醒过来,气息尚轻,头脑也不甚灵光,之前好多的事都如一团乱麻堵在混沌的脑中,不寻其踪,却牢牢地记着唯一的一件。
他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给高天辰,按照之前他和父亲的约定,生下孩子后,他们便从此陌路,没有任何关系了。
高天辰怎么都想不到,牧锦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和他离婚,一时被他的话堵得愣在原地。
是啊,他曾经是答应过牧老爷,生下孩子后,两人这段荒唐无果的婚姻关系,便结束了。
他自己心中有些无法放下也忘不掉的东西,所以便残忍地将牧锦锁在门外,无论对方作何牺牲与努力,终将无望地付之东流,得不到他的回应。
不是没有想过放下,却一次一次地施与对方伤害和痛苦,从没给予过牧锦哪怕一点点的信任,肆意地践踏着牧锦无偿的爱。
这段感情,开始的荒唐乌龙,过程举步维艰,就连结局,也是惨淡收场。
不想再让他胡思乱想,高天辰不着痕迹地转开视线逃避牧锦清澈真切的盯着自己的眼神。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吧,我先去公司了。”
耳边是门轻轻关上的声音,牧锦阖上沉重的眼眸,大脑阵阵闷痛,自己快要被疲惫和无力湮没。
看高天辰刚刚思绪游离默不作声的样子,牧锦便知道他应该是没有签。
原因他只有猜,许是怕伤了自己的心吧,毕竟他的,从来都是一个温柔的人。
牧锦从有意识后,又在床上躺着修养了大半个月,身体才慢慢地有些起色,脸色虽不如正常人般红润,却也不复之前那样惨败如白纸了。
他的身体各项机能恢复的也很不错,神志也基本清醒了,信息素指标由低谷逐渐升高到正常水平。
高天辰尽量推掉公司一些不必要地应酬和会议,很多时候都在家中照顾渐渐好转的牧锦。
晴天的午后,天空澄碧,一丝云的浮絮也不曾有,和风送暖,和煦的阳光如水般倾泻大地,印得碧绿的草地染上熠熠润红的艳色。
窄细的轮子轻轻碾过平整的石板路,牧锦睡了太久,刘海长得有些长了,微微遮掩着双眸,一阵清风轻轻吹过,撩起细碎的浅棕。
幼小的高璘安静地坐在生父的膝盖上,肉嘟嘟的小脸滑滑的,明亮有神的大眼睛泛着水光,短短的手臂如藕般白嫩,一只小手轻轻地攥着牧锦的尾指。
牧锦之前很怕高璘跟自己不亲,毕竟从他出生后两个月的时光里,他作为生父都没有存在的痕迹,第一次抱他的时候更是忐忑至极,怕对于他来说陌生的自己惊到他,也怕自己不懂,抱的时候弄疼他。
不料这小小的一坨团子,居然主动扒上牧锦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嗒地亲上湿湿的一口,惊喜得牧锦红了眼眶,几乎落下泪来,情绪决堤泛滥,控制不住地捧起他的小脸,狠狠地亲了好几口,小心地搂在怀里仿若绝世珍宝。
高璘黑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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