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带去地堡让卡图审,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他的同伙的行动路线。”我用马鞭指着艾尔伦倒下的身体,冷冷地吩咐旁边的暗卫。
暗卫领命下去,我信马走在悬崖边上。寒凉的冷风从峡谷深处吹来,吹散了我没有来得及束好的头发。一根孤零零的铁索垂挂在崖壁上,我现在和它一样了。
我下了马,坐在悬崖旁吹风,觉得思路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时候。达西死得蹊跷,艾尔伦的出现才顺理成章,我突然想起卡尼尔之前异常的举动,如果艾尔伦是在卡尼尔的授意下来到我身边,那么之后的一切都说得通。
卡尼尔,卡尼尔。特洛伊的死看来还没震慑住他,他竟敢勾结布洛克。他在这里有肥沃的土地,大笔的财富,数以百计的奴隶和受人尊敬的崇高地位,除了我的权杖,我不知道布洛克还能许给他什么。
我正在思考着,一件厚实的披风披到我身上。“领主,您该回去了。”丹尼斯跪在我身后说。
“让跟在卡尼尔身边的人把卡尼尔长老带回来,派人守住所有长老的府邸,这段时间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我下完指令,想要站起来,却一个没站稳差点栽倒在地上。冷风吹得太久,我的双腿发麻。
丹尼斯伸手扶住我,我甩开他的手,自己坚持着拖着快要没有知觉的腿翻上马背。
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想再让任何人看见我的懦弱。
回到领主府里我就发起高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后迷迷荡荡地看着头顶,对着光明女神圣洁的画像发愣。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后我还是十九岁时的样子,没有离我而去的父母,没有接二连三背叛我的爱人。我还能坐在花团锦簇中弹奏风琴,看穿花而来的蛱蝶翩翩起舞,然后对着三两个明媚动人的小姐微笑。
再也回不去了,那些欢乐,喜悦,温暖的日子对我而言已经变得太过陌生,我很多时候会怀疑那到底是不是我。
我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然后低叹一声,扯掉额头上敷着的冰袋。一切还没有结束,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艾尔伦还是什么都没说吗?”我按铃叫来丹尼斯。
“是的,卡图把刑具都用过一遍了,他只说不知道。”
我满心疲惫地捏着鼻梁,挥手让他下去,接着召了很多信使到我书房,手令一封封从领主府飞往各地。伯里突然的离开打乱我所有的计划,我不得不把很多工作匆忙提前,以应对接下来的战争。
是的,战争。布洛克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我甚至怀疑他费尽心思把伯里弄回去,只是为了当面杀掉他。奈森无能,布洛克养精蓄锐这么些年,夺权已是必然,伯里在我手里一天,布洛克掌权后就不能随意发动战争,只要伯里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布洛克。
但我不能放弃,我还有许多事没有做。
第17章
九月二十七日,暗卫在边陲之镇抓住带着小儿子的卡尼尔。
九月二十八日,我暴露了所有安插在布洛克身边的密探,发现布洛克隐藏许久的武器库。
九月三十日,阿贝尔派人联系上我们早就买通的美人,将布洛克要夺位的证据直接摆在奈森眼前,终于惊醒了这位一直被蒙蔽的领主。
十月三日,我向五国发信,请求加快联盟契约签订议程。
十月五日,帕欧斯内战爆发。
十月七日,卡尼尔被押回主城,我将他关进地堡。
十月八日,我带着侍从踏进阴冷潮湿的地堡。我的法官卡图特地清理出一间狭小逼仄的刑讯室,卡尼尔就绑在刑架上,我喊人把艾尔伦带来。
艾尔伦是被人拖进来的,他浑身上下布满血污,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眼睛依然灿烂明亮,流光溢彩。我看见他胸前大大小小的紫青伤口和浮肿的手指,本该觉得痛快的心却像被刀一分分剜着。我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想冲进地堡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些我们共度的欢愉时光,是空幻的气泡,无根的浮萍,说碎就碎,在他心里没有留下一点感念的吗?
曾在门的背后徘徊,差一点就要推开它。可是我不敢,我既期待艾尔伦给我一个解释,又怕再度被推进深渊。我已经够难堪了,何必把仅剩的一点尊严扔出去给他践踏。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没有他,就算没有他,我一样可以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我极其冷淡地看了一眼艾尔伦,艾尔伦的眼睛黯淡下来,低头看向黑黢黢的地面。今天的主角不是他,卡尼尔对面放着一把华丽的扶手椅,我随意坐在上面,一个侍从站在我身后捧着果盘,另一个侍从把剥好的葡萄递到我嘴边。
我咽下葡萄,开口说:“卡尼尔长老,真不想在这里见到你。”
“米亚,你的暗卫真厉害。”卡尼尔对我冷笑,“想动手就动手吧。”
“我敬您是长老,怎么能对您动手呢?不过我确实有几个小问题,希望您配合一下,这样对你我都好,是不是?”
卡尼尔的神色忽然轻松下来:“我以为是特洛伊当年够蠢才能让你成功,没想到我也不行。我知道的没有多少。”
“这个自然由我来评判,您把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就可以。你和布洛克有什么交易?”
“我协助他派来的人把伯里带出去,他让我在帕欧斯当贵族,等布洛克统一北陆,我就是梅洛斯的新领主。”卡尼尔说,“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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