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冷冷的看着他,说到,“别碰我。我嫌脏。”
不管沈熙觉多么抗拒,顾廷聿还是拉住了他,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
“想和我睡吗?好呀,我无所谓。和谁睡不是睡啊。”
两颗心被撕的支离破碎。
离开贴紧的身体,眼睛被泪烫的生疼,捧起沈熙觉的双手,颤抖的亲吻落在他的手指上。细细的看他嘴角上的伤,他腕子上的勒痕,他颈间的淤紫,他通红的双眼,顾廷聿从没这么恨自己。
哑在喉咙里的话,说不出,不能说,死也不能说。
“我让看看你的伤。”
“看伤?”沈熙觉失笑,“怎么看?把心刨出来给你看吗?”
顾廷聿再也控制不住了,猛的吻住了他的嘴唇,仿佛要把那些不能说的话都吐进他的心里。沈熙觉没有挣扎,反而十分迎合的和他拥吻,滚烫的唇满含腥咸。
顾廷聿伸手解开他的衣扣,顺势褪下了他的外套,只觉得沈熙觉周身烫的吓人,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心痛的锥心刺骨。顾廷聿把沈熙觉抱在怀里,压在喉咙里的呜咽生割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拥抱他了,他里里外外满是伤痕。
【二十三】
一年前,杜先生离开上海时,沈熙觉去送他。
百姓再有本事也翻不了天。杜先生走前把恒社这些年来的利得,全都通过戴先生捐给了重庆政府抗日。国难当头,钱算什么。
可帮会终究不是军队,占得了码头却打不了仗,说白了乌合之众难以成军,拿起枪来扫射,也有弹尽粮绝的时候,除了杀些鬼子兵,根本没有意义,看那些锄奸团,东打一枪西打一炮,有什么用。
杜先生问沈熙觉,为何不跟他一起离开,留在别人霸占的地方,做不了自己的主,活不成想活的样儿,何苦。
沈熙觉浅浅的笑了笑,说他在等一个人,生要等到他的人,死要等到他的信儿,否则在哪儿都跟死了没分别。
杜先生走了,留了一驾飞机停在虹桥机场,德国教父的私人飞机,只要沈熙觉想走随时便能走,日本人也不敢拦,但起飞了便不会再回来了。
沈熙觉谢了杜先生,真心的感激。
杜先生对沈熙觉的赏识非比寻常,五六年的时间,沈熙觉这个青帮小爷入帮时浅,可身份地位都超过了许多帮佬,黄先生曾问过杜先生,一个外来人,根不知底不知就给了这么多厚待,怕不怕?
杜先生一如寻常云淡风清,说了一句,“人看一眼,合缘则聚。”
送走了杜先生没过多久,詹瑞麟也离开了上海,临走前詹奉俞来找过沈熙觉,还是劝他离开。时局已定,留下能有什么好结果,他们家一界商人,捐钱捐物还行,端枪打仗可没这个本事,而且上海沦陷、南京屠城之时詹瑞麟大病了一场,家国沦丧如同利刃扎心,怎能不痛。
“父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杜先生走后他就更难过了。”詹奉俞愁容满面的说道,“我和大哥商量了,打算全家去美国。日本人已经几次三番来家里邀请,要父亲加入他们的什么共治会,父亲就是被他们逼的,病情一日重过一日,再不走,父亲只要被他们逼死了。”
大东亚共荣共治会,日本人打着共荣的名头,逼迫上海的商界人士入会,杜先生也是因为日本人想让他当这个会长,才离开上海的。
日本人想用中国商人的钱拉动战后疲弱的经济,想霸占了中国的土地,再让中国人帮他们建立起一个繁荣的殖民地,然后把从中国榨取的钱财用于他们贪婪的扩张yù_wàng,以一推十,简直无耻。
沈熙觉知道詹家的处境,杜先生走后,上海船王詹瑞麟便成了共治会会长的头号人选,无论声望还是财力都是无以匹敌的,只能远走以避祸。
“熙觉,你也赶紧打算打算吧。我不知道你到底等谁,可我知道日本人早就盯上你了,你得自己平安,才能等到你要等的人。”詹奉俞把沈熙觉当成最要好的朋友,虽然他们性格不同,但是对沈熙觉,他是欣赏和佩服的。当然,他也知道他的劝说根本不会改变沈熙觉的打算,于是他笑了笑,拍了拍沈熙觉的肩,说道,“杜先生给你留了飞机,你要去香港,还是来美国都行。”
送走了詹瑞麟和詹奉俞,沈熙觉感到心里空落落的,身边一下子安静了,以前是那么的热闹。
那晚,沈熙觉去了大世界,黄先生已经好几天不开门做生意了,台上尚雁声给他唱了一晚上包场,台上独一人,台下独一人。
唱罢,尚雁声谢了妆坐到台下,和沈熙觉一同望着空荡荡的戏台。
“怎么不走?”沈熙觉问。
“你呢?”尚雁声答非所问。
“等人。”沈熙觉答。
“我也是。”尚雁声嫣然一笑,多少情义在其中。
沈熙觉是极聪明的人,他早就知道她的情义,只是他们都是聪明的人,便不需多说就都了然了。
“何苦呢。”
“别劝。……你得劝得了自己,再来劝我。”
尚雁声说完,便默了。两人并排坐着,谁也不说话,仿佛大世界外头的世界与他们无关。
半年后,沈熙觉在南满商会的堂室里,答应了安野秀一三个条件。第一,做共治会的会长;第二,出任中亚银行的经理;第三,陪他一晚。
前两件事让沈熙觉成了上海最大的汉奸头子,黄先生把他逐出了青帮,裴英跟着他也脱离了青帮。
安野秀一大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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