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点点头说,“麻烦你了。”
邢墨往前迈了一步,贴在卢修身边。
“请问你叫什么啊?”邢墨小声问。
他刚刚缩在卢修后面,卢修的肩膀好歹还能挡个一半,现在什么遮的掩的都没有了,看上去更吓人了。
那个鬼回眸粲然一笑说,“我叫白瞿,白色的白,瞿塘峡的瞿,你们叫我什么都行。”
邢墨僵硬的点点头,差点没被白瞿的笑容给吓死。
“其实这个鬼屋开灯就没那么吓人的,只是有一点吓人。”白瞿走在两人前面说。
邢墨点点头,没敢说话。
他头顶的日光灯正奄奄一息,眼看就要嗝屁了,但还是坚持闪着光。
这个灯光打的,很应该给灯光师加个鸡腿。
卢修看着自己小男朋友这副乖巧的样子,简直是百年难遇,不由得有些荡漾。
白瞿走到一个房间门口问道,“这个房间你们要进吗?”
卢修转头征询邢墨的意思。
邢墨打量了一下这扇门,壮士断腕般点点头说,“进吧。”
这是扇没有关紧的铁皮门,没有窗户,门边的铁钉生着锈,把手摇摇欲坠,显然成了摆设。
白瞿点点头说,“我记得这好像是个储物间还是垃圾间,乱七八糟的堆着点东西。”
白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推开门。铁门吱呀□□一声,晃晃悠悠的摔在墙上。
邢墨瞪大了眼睛,却没叫出来。怎么说呢,这玩意儿吓得他叫不出来了。
卢修也被吓到了,只能回应似的抓紧邢墨的手,刚刚的一点荡漾也荡的无影无踪了。
装修这间屋子的人估计算半个强迫症,因为这屋里整整齐齐的码了十几个装标本的罐子。
这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有些的断手断脚,有些是内脏,还有一些,是已经成型了的死婴。
这些罐子并没有密封好,有些的盖子丢了,有些的盖子只掩了三分之二,一只小手从缝隙里伸出来。
白瞿却心大的走过去,拍拍离门最近的一个罐子说,“就是这个,这个模型超级逼真的。”
邢墨看看被白瞿拍得里面的水晃了晃的罐子,里面的断手上下浮动了一下,直让他头皮发麻。
“好了,我们走吧。”卢修深吸一口气,像是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白瞿又恋恋不舍的看了那一堆老值钱了的道具一眼,然后才离开。
白瞿看看沉默的卢修和邢墨,反应过来他们不像自己天天在这逛,肯定吓坏了。
“我等会先和你们说里面是啥,你们再决定去不去,行不?”白瞿歉意的说。
卢修点点头说,“好,谢谢你了。”
后面的路就是这么了,白瞿负责说里面是什么,卢修和邢墨负责说谢谢了不去。
“我记得这里面是一个手术台,上面躺这个孕妇。”
“谢谢了,不去。”
“这个杂物间是一些医用器械,还有一些医疗废物。什么眼球,肠子之类的。”
“谢谢了,不去。”
“这个是病房,有些工作人员假装变成僵尸的患者。”
“谢谢了,不去。”
白瞿指着前面的门说,“这里就是出口了,你们出去吧。”
邢墨看着前面的帘子,可算松了口气。
他笑笑说,“谢谢你了,留个联系方式吧。”
白瞿说,“不行,我的手机在员工休息室呢,要不你们等会儿在出口等等我。”
卢修点点头说,“好的,谢谢你了。”
白瞿挥挥手说,“没事没事,也怪我当时不小心,你别介意啊。”
卢修和邢墨走到出口时,有一种很明显的轻松感,感觉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们看见站在休息区的李希正耐心哄着何祈,而何祈估计是被吓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休息区除了他们李希他们也没别人了,他俩不好走过去当电灯泡,只好站在帘子外讲话,把里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当背景音乐。
“刚刚可吓死我了。”邢墨笑笑说。
卢修算是缓过来了,他摸摸邢墨的头说,“我也是的,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多快。”
恢复过来的卢修开始强迫邢墨耍流氓,抓住邢墨的手往自己怀里塞。
“感觉到了吗?”卢修坏笑着问邢墨说。
邢墨红着脸点点头,剩下的一些害怕也都跑了,只剩手心下卢修的心跳,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邢墨手还按在卢修怀里,抬头笑着说,“你好啊,卢同学。”
“你好呀,邢同学。”卢修也笑,好像两人只是在学校里普通的相遇。
邢墨说,“卢同学,我感觉你的心跳好像快了,说碰见什么吓人的东西了吗?”
“没有啊,只是碰见了邢同学,它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卢修说。
邢墨说,“原来是这样啊,此类情况还发生过吗?”
“发生过啊,没错看见邢同学,它都会这样。”卢修说完,把人搂进怀里。
白瞿过了一会才出来,看样子蔫头巴脑的,的确是被人吵过了。
这顶着惊悚装束的苦瓜脸暴露在灯光下,看上去有些滑稽。
“没事吧?”邢墨问他说。
白瞿摇摇头说,“没事没事,我表叔他这两天老婆不在家,所以憋的。”
白瞿刚愤愤的讲完,就听见一个人说,“小白瞿,你是不是欠打?”
邢墨顺着白瞿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倚在办公室门口,还危胁似的扬扬手里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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