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担心吗?”
怜香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原来皇上是恼怒这个。皇上放心,大将军征战多年,不是那不知深浅的人,他定是想一鼓作气将蒙古兵赶到大漠深处,让边关百姓过两年太平日子,才有此决定。俗语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也算不得什麽违旨欺君,皇上不要小题大作,眼看著年就到了,待到春暖花开,不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了吗?”
龙彻将目光又移向窗外的鹅毛大雪,自言自语道:“小题大做,没错,这倒是个好主意。”又转过头问怜香道:“朕亲自命人给姐夫做的狐裘与大氅,如今已送到了吧?”
太平盛世里的新年,自然热闹,何况这是龙彻亲政後的第一个春节,宫中准备的就更是格外精心,上至太後臣子,下至太监仆役,人人喜笑颜开,每日欢声笑语不断。唯有龙彻,因卫青鸿不在身边,面上虽强作欢笑,与众无异,心里却著实郁闷失落。幸得一个怜香可以倾吐,又会宽慰他,方不至言行失常。只是夜里难免感慨。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也是人之常情。何况他这样独占欲强的人。有时候甚至就嫉妒起边关将士,恨他们可以与卫青鸿把洒言欢,自己却只能在宫里借酒浇愁。
好不容易终於熬到大军凯旋,龙彻接到战报,只恨不得立刻飞到卫青鸿身边。日夜盼望,总算盼到大军已近范都的消息。这日不到四更便起来了,吩咐怜香梳洗过後,便率众大臣亲往离城十里的“接风亭”迎接,可怜那些大臣尚未睡醒,只是碍於圣威,不得不从,一路上犹是睡眼惺松,著实好笑。
虽是春天,天色却仍未全亮,龙彻在亭里心焦等待。待太阳出来之际,终於望见远方起了一阵遮天蔽地的烟尘,渐渐的马蹄声近,一面威风凛凛的大旗当先飘进众人眼帘。龙彻再注目一看,那旗下一人盔甲鲜明,英姿飒爽,不是日夜思念的卫青鸿还会有谁?
久别重逢,龙彻的欣喜自不必说,就连向来淡然的卫青鸿,乍见已更加成熟的龙彻,喜悦之情也不由溢於言表,再见他仍对自己这麽亲热,并不因已经亲政就有所顾忌,心中更觉温暖。
依卫青鸿的意思,本想先回府第,沐浴更衣後再去参见太後皇上。龙彻却哪里肯,死活将他拖进了宫,又令李重光也进宫去见他姐姐,详叙别後之情。卫青鸿本就禁不得他缠,无奈之下,只得随他去了。
进了宫拜见太後,赐宴接风,好容易诸多事情都忙完了,又被龙彻拉到书房去,因左右无人,
这才敢以姐夫的身份详细打量这少年皇帝,一边欣慰道:“彻儿终於成为一个真正的英明天子了,父皇与公主若泉下有知,也该含笑。”
龙彻此时已与他并肩,望著他真情流露的面庞,只觉心潮起伏,更有一股欲火自丹田蔓延开来。他却清楚如今决不能冲动行事,深呼吸了几次,只得强压下来,拉住卫青鸿道:“姐夫,边关风雪似刀,条件又艰苦,你看你又瘦了不少。”
卫青鸿笑道:“哪有你说的这样夸张,我不过是因为昼夜兼程赶回范都,因此急一些,恩,到底长了几岁,不如你们这样的少年精力充沛,竟能一大早就赶到接风亭。唉,让我说你什麽好,也不怕伤了风。”
龙彻忍不住笑道:“姐夫胡说什麽啊?你也才二十六岁而已,听起来倒像个老头子似的。刚回来就教训我。”说完又气冲冲的道:“说,你为什麽不听我的旨意於年前回来,到底等到这个时候。”
卫青鸿忙正色道:“皇上有所不知,一是因为严寒,蒙古兵被困塔拉尔城,粮草稀少,我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降服他们,另外今年的雪多,太阳也大,道路一时光滑如冰,一时又泥泞不堪,竟不好走的很,臣考虑到一撤兵,无疑是给敌人喘息甚至反攻的机会,才斗胆原地驻扎,直到上月他们服输签约,才班师回朝。”
龙彻见他立刻恢复了以前的臣子模样,未免有此失望,气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你害我又多担心了几个月,这回我一定要罚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卫青鸿恭身道:“但凭君意。”又听他说“不管怎样,你总算平安归来,我也就可以安心了。”等语,显然仍是牵挂自己,不由感动道:“让皇上担忧,是臣的罪责。不过现下我毫发无损,也可将功折罪了吧?”
龙彻忍不住一笑,忙又板起脸道:“这个嘛,待我让宋兼查一下大范律法再说。”
卫青鸿心中一动,这才小心问道:“是了,皇上,今晨臣见宋兼穿著一品服色,不知如今是何官职?”他为人正直,最不喜宋兼这样的油滑之辈,奈何他是瑞王的亲信,若弃之不用,难免落下铲除异己的嫌疑。但在辅政期间却也未曾重用过此人,如今见龙彻竟升了他的官,不由有些诧异。
龙彻点头道:“你问他吗?朕见他精通律法,只做一个四品小官未免屈才,便升了他做刑部尚书。原来的卢显虽也不错,却太过愚钝,一个案子要拖上好久,朕就将他调到外地做知府去了。”
卢显为人正直,虽有时迂腐了些,却仍是一个好官,办案也十分认真。若因此就说他愚钝,却是冤枉了他。这点卫青鸿是清楚的。他与卢显又是好友。现今听龙彻如此一说,不免心中一凛,暗道:“此事真像皇上说的这麽简单吗?”
龙彻又道:“姐夫,我知道你和他交情甚好,但你曾教我要知人善用,宋兼虽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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