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技巧被容少白轻而易举地玩弄着,以期收到最好的效果,可是姜笑川对于容氏的那件案子并非完全不知道的,他知道那冰山一角,虽然难以窥其全貌。不过,糊弄糊弄容少白大约是够了吧?
“这件案子已经完结了,容会长,你们会所里面的那些黑幕我没什么兴趣了解,虽然我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了一些不好的,不知道是不是捕风捉影的东西——干那些踩线太过的事情,迟早是会出事的,容会长您说想洗白,我觉得这很好,在精神上无限地支持。”
也只能精神上支持了。
于是容少白终于苦笑了,双手一摊,极有风度,“姜市长您这样说就是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容少白这动作带着难得一见的洒脱,倒是让姜笑川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容少白不过是昙花一现,容少白毕竟是整个成州地下势力的最高掌权者,他不容许自己有任何的闪失,就算是洗白也要成为最厉害的,这样的人争强好胜,心里存着几分磨不去的骄傲,最后必然会为这样尖锐的骄傲付出代价。
“不是姜某不愿意帮助容会长,而是——容会长的这个问题实在太让人无措,容会长你所接触的那个层次的人还不是我能够对付的。不过容氏洗白是很正确的一条路,容会长不愧是整个容氏的掌舵者,我很佩服您能够有这样的胆魄。”
容氏是黑道组织,表面上容氏会所还是优秀企事业单位的饿代表,可是背地里它的地下交易从来没有停止过,而且暗地里有些一直让容少白很不喜欢的交易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他敏感地从这样的趋势之中察觉到了危险,所以他现在想要抽身而出,只不过跟那些人的牵扯太深,有些放不开手脚。
容少白其实早就预料到姜笑川会那样说,所以失望归失望,也不会太惊诧,“姜市长虽然接管了经济方面的工作,不过想必治安这边也不会落下来吧?虽然大忙帮不成,不过我希望——在一些小事上能够得到姜市长的一些帮助。”
姜笑川忽然觉得容少白的面具太厚,之前他说的那个忙根本就是姜笑川帮不上的,他还要说出来,现在却又提出了其他的要求,这是大的没法儿求,求个小的,聊以安慰,还是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提出现在这样的要求呢?
如果是后者,那么足可见容少白到底是多么会玩弄手段的一个人,前面故意说了那么多,一般人帮不上忙就会觉得有些愧疚,而后如果对方再提出一个跟前面那个要求相对比不太高的要求,被请求的人一般就会答应,因为这个要求恰好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出于前后两个要求的对比,他会下意识地答应对方。
这就是谈话的时候的心理错觉,其实后来提出的那个要求在单独看的时候也很可怕——只是不知道容少白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姜笑川先将自己内心的警戒级别提高了才道:“容会长请说。”
容少白转眼望了窗外飞逝的景物一眼,先对司机说了一句“开慢点”才回头注视着姜笑川,在他眼里的姜笑川,也是很冷静很镇定的。“赤色和青团之间过几天火拼,容氏也要参加,姜市长您到时候能够不要插手吗?”
哈,不要插手?
容少白还真的很会狮子大开口啊……
姜笑川双腿一架,笔直的西装裤的裤缝线顺着他腿侧弯着起来,曲成一个比较尖锐的角度,为一向以温和示人的他增添了几分尖锐的棱角。他看着自己交叠在膝上的双手,淡淡道:“我毕竟还是个副市长。”
说实话,他不懂容少白为什么参加青团和赤色之间的火拼,容氏三大黑道势力,彼此纵横,错综复杂,关系很乱,各大势力之间的派系也不少,时不时就要有一阵摩擦。
上辈子姜笑川跟容少白是交浅,可是利益关系很深,毕竟他管着的是治安,容少白正是他政绩的关键。
青团和赤色之间的火拼是早在容少白的预料之中的,那个时候容少白不知道为什么决定要加入进去,而放弃之前制定的坐收渔翁之利的方案,导致容氏在那次火拼之中实力大损,那也是姜笑川很严重的一次政治危机,毕竟黑道火拼的事情闹得太大,他这个管着这方面事情的副市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这些事情后来还是越青瓷动用了自己的资源,再加上姜笑川自己也是很有手腕的人,第一时间站出来对公众作了解释,并且迫使容少白牺牲了自己的利益,进行了一场批判,这才平息了整个事件。
上一世就被容少白的这个方案折腾惨了的姜笑川,现在自然对这个方案无比反感,他不得不劝说容少白:“你这样贸然参与这二者之间的火拼到底能够得到什么?我从来都觉得容会长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请恕姜某实在无法苟同。”
只可惜正如姜笑川所想,容少白是个聪明人,他闻言,只是一笑,说道:“姜市长既然觉得容某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觉得在下会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呢?”
“那么便是我愚钝了,容会长又到底想要干什么呢?”不给个理由就要姜笑川为他们之间的火拼行为放行开绿灯,姜笑川又不是傻子。
容少白苦笑一声,“我发现姜市长你真是越来越不通情达理了。”
姜笑川惊讶于他脱口而出的坦诚,可是一转眼再看容少白的时候发现他的表情立刻变成了防备和谨慎,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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