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不开口。
等众人受不了了,纷纷拿拳头砸他,他才把嘴一掩,压着声音,故作神秘,“杜清极!”
“哦!”
众人皆吃惊,扭头去看柳恣,却见柳郎君手支着额头,继续望着窗外神游去了。
“啧啧啧啧……”年轻郎君半是羡慕半是痛心的摇头,“杜推官那样的人物,我若是结交了,别说消失个把两月了,就是此生唯这一个知己,也是心甘情愿!”
众人一听这酸话,又纷纷哄闹开了。
什么“肉麻至极!”“你且去结交好了,莫要和我等厮混耽误了正事。”“我等不配结交卓郎这样的高洁之士!”“郎君有梦,推官无情啊~”的一句句,嚷的柳恣心烦意乱,啪的放下酒杯,瞪眼,“且去且去!隅谷先生闲的大晴天都发蘑菇了,君思快去结交他!”
如今柳恣和隅谷老农真成了逸趣知己,平日里杜韵更是一口一个子逸喊的亲切,柳恣却习惯跟桥头村百姓一样,尊杜韵一声先生,以示恭敬。
卓君思连连摇头,“难啊难啊,想当初,多少名士去拜访都被拒了,下帖子请又不应,山脚下都住两载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结交?难啊——”
钱名利一听这话,转头望柳恣,好奇道,“那子逸是怎么见着这位大人的?莫非仗着脸皮颇厚硬闯?”
柳恣瞪瞪眼,都还没来的及辩解,又一个郎君抢着羡慕道,“定是柳大人的缘故啊!钱兄你想,柳大人是咱们凤翔府的府尹,杜推官再傲也是他的手下。杜推官就是再不愿意,看在咱柳大人的面子上,那也得见一见不是。”
“非也,”话音刚落,卓君思摇头否决了,“杜推官的气性,柳大人在他那里估计没这等薄面。无意得罪令严。”
“无妨。”柳恣摆摆手。
他原本也以为自己能够去拜访隅谷老农是托了他爹的福,现在看来,难到不是?
“此话怎讲?”钱名利问道。
“诸位素日诽文谤仕惯了,瞧不上也不关心朝廷事,所以不清楚。当初凤翔府名士趋之若鹜的想结交这位大人倒不全是为此君少年登第,才冠四海,大部分人是冲着那一份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的气节去的。杜清极是有匪君子,学富五车,直言敢谏,刚正不阿,寒梅居士的号可不是浪得虚名,据说当年,大人任翰林学士的时候……”
卓君思的话柳恣听了个开头就懒得再听下去了。
认识杜韵之后,柳恣也从旁人那里打探了一些他的事情,听到的回答也都和卓思君说的差不多,无非就是个廉洁清官,铮铮君子的形象。
可这却最是些和他认识的杜韵搭不上边的东西。
至于他为何被贬官,那说法就更高尚了。什么党派斗争的牺牲品,什么文章写的太犀利,不小心刺伤了某颗尊贵的心……听的柳恣只翻白眼,牺牲品?杜韵?呵呵!
不过这些人怜惜他的才情这事,倒也侧面说明了那厮似乎是真有才,就连柳恣老爹柳大人,都曾在看完一篇杜韵少年时候做的文章后,连连叹气,大呼,“天纵之才!可惜!可叹!”
柳恣打听杜韵的最初目的,是想了解一下他这位很投机的逸趣知己,没想到一番打探下来,非但没有更加了解,反而把他弄糊涂了,总觉得自己结识了一个假杜韵。
柳恣这几天正因为这事烦着呢,卓君思偏不知趣,在一旁大讲特讲杜韵做京官时的光辉事迹,给柳恣烦的,酒杯一撂,干脆拍拍屁股走人。
第5章 第五章
杜韵是不是天纵之才柳恣不知道,但他知道,自打自己认识杜韵,文人爱做的那些个舞文弄墨的事,可是一样也没见他没做过,要不是每次和自己斗嘴的时候,总爱拽两句诗文古语,占点口头便宜,柳恣是真看不出来这厮是被孔孟之道里泡大的。
所以,当柳恣骑着他的小枣马,慢悠悠的晃到杜韵的破柴门前,看见他依旧不冠也不衣的伏在大青石上,搦管操觚,惊讶极了。
“你在做什么?”
柳恣栓好马,推开吱呀柴门,走到他身后,低头看他写字。杜韵写的过于专注竟然没有发觉他来,吓了一跳。
“哎!往后进来先扣门。”
柳恣懒得搭理他,歪着脖子继续研究。
杜韵写好最后一笔,搁下紫毫,身子往后退退,留纸摊在石桌上晾干。
他想起柳恣的问话,嘴角一勾,“村头朱三家小女儿相了户人家,送了二两羊肉来请我给写一封细帖子。”
“嘿,你可真好打发。”柳恣乐了。
杜韵笑笑,拿过油滴盏喝了一口。
前些日子卓君思死乞白赖的求他,托自己帮他讨一幅杜韵的字,柳恣没同意,他不晓得杜韵的脾气,怕他不写。
“这样,明儿我也带二两羊肉来,先生也给我写一幅?”柳恣拖过他的小木椅,坐在杜韵对面,手肘支着石桌,手托腮,斜眼去看墨迹未干的字。
哪怕是一张乡下人娶亲用的帖子,本应规整的小楷都让这厮写的一个个张牙舞爪,嗯,果然字如其人。
杜韵瞅着柳恣,眼神里全是戏谑,“呦,子逸也相中哪家女儿了?好事好事,说来与我听听。不过子逸啊,先生劝你一句,女儿再好,咱这规矩也是不能乱滴,可不能聘书一下,就把人家女儿给定了,咱得走流程不是,到时候猴急恼了佳人,那不竹篮打水,一场空嘛。这样,你要是实在等不及,就急着要娶,先生我好人做到底,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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