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鸡翅膀放进装粥的瓦罐,蒋震一手拿瓦罐一手拿刀,再次离开了蒋家。
这次蒋震没有去蒋家破茅屋那边,而是一直往南走。
河西村的南边有一条大河,这大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非常多,据说漕运就是从这条河走的,这大河在何成县还有个码头,那儿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但这边是没有码头存在,倒是河边长着很多树,密密麻麻的。
这一片林子不属于任何人,而林子北边的大片田地,则都是属于河西村最有钱的人,赵大户的。
赵大户和赵金哥都姓赵,也算是本家,但关系已经很远了,至少赵金哥在赵家做活,并没有受到什么优待。
赵金哥以前一直跟着赵富贵给赵大户家打短工,而现在,他成了赵大户家的长工。
短工每日的工钱多,要干的活也多,常常会被主家盯着从天亮干到天黑不准停歇,长工换算下来工资要低,但更加稳定,相对也轻松一些。
当然,那只是相对而已,从蒋老大的记忆里,蒋震得知这儿的长工不仅要做地里的活儿,就连主家家里的家务活也是要帮着做的,蒋老大就曾看到赵金哥给赵大户家洗衣服。
而且,这赵大户一家有些抠门,主家按理要管长工吃饭,但他们舍不得,只给赵金哥一点陈粮,便让赵金哥每天回家吃饭去了。
这主家真算不上好,但对赵金哥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至少在赵大户家做活,他能看顾着家里。
蒋震来到运河边上的树林里,捡了些枯枝,又在地上挖了一个坑,然后便将那瓦罐放在火上,煮了起来。
煮了没一会儿,蒋震便看到赵金哥往这边走来了。
赵大户家一天也是吃三顿的,而他们中午吃饭的时候,每次都会把赵金哥打发出去,或是让他在地里干活,或是让他去砍柴挑水。
今天赵金哥拿着把小斧子,看着就是出来砍柴的。
“蒋老大?”看到蒋震,赵金哥有些惊讶,目光更是不由自主地被蒋震面前那锅香喷喷的粥吸引了。
“金哥儿,来喝粥。”蒋震招呼道。
“不了,我还要干活。”赵金哥道,又微微皱眉:“蒋老大,听说你昨天把蒋家的长辈打了?”
“是啊。”蒋震直接承认了,心里一紧。若是赵金哥是个老古板觉得他做错了……他和赵金哥怕也就不会有未来了。
“你……小心点。”赵金哥道,把族里的长辈得罪了,对蒋老大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会小心的。”蒋震朝着赵金哥笑了笑,放松下来,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对他这么关心。
“那就好。”赵金哥点了点头,便要往别处走去。
“等等。”蒋震突然站起身拉住了赵金哥:“我的粥吃不完,你留下来和我一起吃。”
赵金哥被蒋震拉住,下意识地就是一挣,却没能挣脱。
“金哥儿,你连个报恩的机会都不给我吗?”蒋震又问。
“你已经给过鸡蛋了。”赵金哥有些尴尬地看着蒋震拉着自己的那只手。
“我的命难道只值两个鸡蛋?”蒋震很坚持,又道:“你不坐下来吃,我等下就一直跟着你,跟着你回村子,跟着你去你家。”
“你……”赵金哥被蒋震这样无赖的话惊了惊,他莫名地有些焦躁,想了想,到底还是坐了下来。
“这粥我做的,味道很好,多吃点。”蒋震看到赵金哥留下了,露出笑容来,顺便塞给赵金哥一个他从蒋家拿的陶瓷勺子。
“你哪儿来的鸡?”赵金哥看着面前的一锅鸡肉粥,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他小时候,他家的生活还是不错的,逢年过节也能杀只鸡吃,可后来家里越来越穷,就吃不上鸡肉了,只在过年买只鸡回来,还要数着块数拿来待客。
“鸡窝里抓的。”蒋震笑道,看到赵金哥正不解地看着自己,又道:“这么多年,我家里那些人对我怎么样你也是知道的,这次我差点死了,吃他们一只鸡养养身体这不是应该的吗?”
赵金哥一想也是,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之前蒋老大差点就被饿死了……而且蒋家有钱,蒋老三成亲那天更是满桌的好饭好菜,现在给蒋老大吃只鸡确实是应该的。
“吃吧。”蒋震一手拿勺子,一手拿筷子,他先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喝,又用筷子夹了半个鸡肝塞进赵金哥的嘴里。
赵金哥突然被人喂东西,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压根就没敢下嘴嚼那个鸡肝,手都有些哆嗦了。
若不是天天日晒雨淋的弄得他皮肤很黑,他现在估计会闹个大红脸。
蒋震看到他震惊的样子,飞快地转移了话题:“你晚上看得见东西吗?”乡下地方因为缺乏维生素a得夜盲症的人挺多的,蒋老大也是运气好,才没得。
“有……有点看不清。”赵金哥缓了缓才道,因为嘴里有东西的缘故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他挺喜欢吃鸡肝的,或者说只要是肉全都喜欢,但现在却有点尝不出自己嘴里的鸡肝的味道。
“多吃鸡肝猪肝,以后就能看得见了……过些日子我再想办法弄来给你吃。”蒋震道。
赵金哥惊讶地看向蒋震,这蒋老大还要弄别的来给他吃?
蒋震笑了笑,又道:“你是我的恩人,我报答你是应该的。”以身相许那就最好了。
蒋震一派自然,倒是让赵金哥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也总算平静下来:“真不用……”
“而且我还有事要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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