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衣领,他独自回来的行为虽然有些冒险,但是贵在隐秘。一早通知了关佑他们不用来接,他想的是一下飞机,拿上行李就钻出租车,回家,上楼,关门,搞定。
可是,远远望见出口处,那黑压压的人头,一股奇寒就顺着后脖颈子窜了上来。
“滚回去!滚回去!”
要换作别的时候,听见这么整齐划一,气壮山河的口号声,苏哲一定会忍不住吐槽,话说你们这么有组织有纪律的搞集会示威,去公安局备案了吗?可是当那三个字从他耳朵眼流进去,填满所有空间,又从耳朵眼溢出去之时,他负责所有机能的脑细胞已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洪灾中悉数阵亡。
弄不清那些面部紧绷的男男女女是媒体,是影迷,还是碰巧坐飞机只是过来凑个热闹的善良市民。弄不清是哪里下的指令,苏哲拖着行李箱,机械的挪动着双腿,毅然决然地走向了那声浪迭起的人群。
不知道是社会发展拉动了文明素质的提高,还是经济发展拉动了食品价格的提高,除了“滚出去”的口号和其间夹杂的各种人身攻击,现场并没有出现古装片里常见的鸡蛋青菜满天飞的混乱场景。
一边庆幸,一边试图寻觅突破那到人墙的途径,余光中突然掠过一只飞翔的饮料瓶。看着那只从天而降的空瓶在地上弹了两下,最终停在脚边,苏哲猛然意识到,它并不是一只简单的瓶子,而是投入平静水面的那一颗石。
下一刻,人群中又相继飞出几只瓶子,本想着乱扔空瓶什么的只是有点破坏公共卫生,可紧接着苏哲就觉得背上一记闷疼。群体的愤怒可以让毫不费力的夺走任何个体的理性。当那一声冲锋号吹起,在现场氛围的渲染下,人们渐渐就忽略了自己扔出去的到底是什么。
几瓶没拧紧的碳酸饮料在与地面的剧烈撞击中爆裂,各色液体四处喷溅,但苏哲一点也找不到之前拍百事广告时的那种欢悦。来不及去细数身上已经被那种整瓶的水砖砸出了多少瘀青,来不及去分辨衣服上浸透的混合饮料有多少种口味,从头顶飞过的一瓶根本没盖盖的矿泉水就降下一阵暴雨。闭上眼,甩了甩满头的水滴,突然感觉脸上一阵冰凉黏腻,睁开才发现,正中面门的是不知出自哪位大神之手的一杯香草冰淇淋。
现场的媒体,自然不会错过这种犹如过街游行一般的狗血剧情。高举着相机,只怕自己位置站得不够好,快门按得不够快。
抬起袖子擦了擦脸,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和快门声,看着那些面容扭曲的人群和闪光灯,苏哲停住了步子,因为他突然失去了走下去的力气。没有人会相信他不该遭受这样的待遇,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心底响起一个声音,那是他在说给自己听。
谁让你利用边秋,还对他产生了莫名的感情?谁让你那么自私,明明不爱尤佳还收了她的心?你知道现在这些是什么?都是你的报应!
正当苏哲立在原地,闭上双眼,准备迎接命运的降临,他却迎来了另一样东西,一块黑布把他劈头盖脸的罩住,然后身体就在巨大力道的拉扯下开始了向前加速运动。
☆、一桌菜就能收买的便宜人心
当苏哲终于摆脱钳制,掀开头上的黑布,才发现那只是一件黑色的风衣,而据初步判断,自己应该是在一辆移动的汽车里。但是,跟眼前的景象相比,这些细节问题都不重要。因为就在隔壁的座位上,边秋正面无表情的向他递着纸巾盒。
“边……秋……”
看着苏哲张着嘴巴,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边秋直接抽了几张纸亲手帮苏哲擦了起来。苏哲就这么伸着脸被擦了两下,突然发觉有些不妥,赶忙夺过边秋手里的纸巾,自己随便擦了一通。然后觉得不可思议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出现在机场?”
“刚下飞机。”
好吧,这答案,人家只是碰巧路过而已。苏哲反应了一下,刚想再问,只听见副驾座上的黑衣男子扭过头,问了一句,“安小姐,咱们是直接回公司,还是……”
苏哲只见边秋和安茉莉迅速得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就听见边秋对他说了一句,“你家地址。”
郝恬拎着两个超大的马夹袋出现在苏哲他们家门口的时候,公寓楼下面已经围满了记者。她一面嘟囔着“还好门卫大叔认识我,你们知道嘛,下面几乎每个记者都问了我一遍,‘小姑娘你是住几楼的?’”,一面奋力挤进门。刚想把马夹袋递给开门的人,就傻了眼,因为给她开门的居然是边秋。再往屋里瞧,只见安茉莉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关佑和时光分列左右,一个在泡茶,一个在削苹果。
别说郝恬,眼下这情况,就连此刻躲在浴室里的苏哲也想不明白,‘你说你也坐飞机吧,行,谁也没说你不能坐飞机。你说你见义勇为吧,行,哪个男人还没点侠义心肠。你说你送我回来吧,行,就当帮人帮到底。但是,你跟进屋是要闹那样丫!进来打个招呼你就走呗,为什么还把保姆车给遣退了!现在外边路都被记者堵死了,你还怎么走啊!你不走的话,还准备住下呀!!’
带着满脑袋的惊叹号,苏哲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钻出来,然后又被厨房里的景象给惊呆了,原来那个地方除了煮泡面,还有别的功用啊。
看着一桌子的菜,苏哲收拾了一下自己烂得稀碎的表情,然后毫不客气地对着边秋说了一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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