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甘也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丢人的,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什么好东西拿来我看看。”陆苍朝他伸手,唐甘从怀里掏出小包裹放在他手心里,陆苍握了握带着体温的小布包,笑了笑,小心地打开。
一块用红绳串着的玉观音。
“我娘...我三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她特地去寺里求来的。”唐甘看着玉观音轻声说,陆苍看着他怀念和不舍的表情,扬了扬眉,手心一拢,把玉观音收进了怀里。
“我的了。”
唐甘猝不及防被他来这么一出,顿时急了,“哎!我要拿这个去当的!还给我!”
陆苍轻松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一边躲一边说,“当给我,等你赚了钱再赎回去,放我这还能安心些不是么?”
“说是这么说,但是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啊。”唐甘拧着眉毛,一脸为难。
陆苍把玉观音贴身放好,伸出手来掐他的脸,“瞎说,跟我回去找管家拿钱了。”
唐甘一路上磨磨蹭蹭的,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是陆苍油盐不进,就是不把玉观音还给他,两人一道回了府,管家一听顿时感慨了,看着唐甘的眼里多了几分疼惜,顺势又凉凉的看了他们家少爷一眼,似乎在等这位爷有所醒悟,谁知他一揽唐甘的肩膀就把人带走了,边走边嘱咐管家晚饭不回府吃,管家气得胡子尖儿都翘了起来,气冲冲地去账房给唐甘拨银钱去了。
点心铺开张那天,陆苍请了镇上的舞龙狮队来庆贺,引来了好多人驻足观看,他指挥人又放了一挂鞭炮,好不热闹,唐甘捂着耳朵对陆苍大喊:“陆大哥!谢谢你!”
陆苍靠在门框上,悠闲地抱着手臂,嘴角噙着一点笑,他今天穿了一身墨蓝底子银线滚边的衣袍,腰带一扎显得人更加挺拔,头发也好好地束着,与衣同色的抹额压在轩昂的眉骨之上,神采奕奕,丰神俊朗,是一个比舞龙狮队更吸引眼球的人形招牌,他俯下身在唐甘耳朵旁道:“既然钱是我出的,在你还上之前,你得叫我当家的。”
鞭炮放尽,围观的人踩着红色的碎屑跨进铺门,唐甘被撞了一下,陆苍伸手扶住他,唐甘还有些懵,不知道是被鞭炮震的还是如何,只觉得心如擂鼓,他喃喃道:“当家的?”
“哎。”陆苍笑,既是回答亦是回应,他把懵里懵懂的唐甘转了个向,又轻推了他一把,“去招呼客人。”
肆.
陆苍嗜甜。
他平日的口袋里都会装着几粒糖果,饭食也醋的口味,知道唐甘会做点心时他看着唐甘的眼神惊喜得就像发现了一个宝贝。
“我从不信缘分这种虚头巴脑的玩意儿,”男人没个形,慵懒地倚在门框上看唐甘揉面团,唐甘听了疑惑地转过头来,鼻子和睫毛上沾了一点白色,“现在有点信了。”陆苍缓慢地道,唐甘有点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只好也跟着笑,傻乎乎的。
刚到陆家的一段日子里,陆苍有点神出鬼没的,有时候会大清早就不见人,丫鬟就得满宅子找人用膳,有时候他又老老实实地窝在书房里,写几个字翻两页书就卧在小榻上睡觉。唐甘开了点心铺之后每天都要早起做好新鲜的糕点,然后又要记账、进货等众多鸡毛蒜皮的事情,他也没请伙计,一个人早出晚归的,比陆苍还要难抓,反而惹得陆苍三天两头就往铺子里跑,他也不干什么事,给一碗甜汤一碟点心就能老实半天,唐甘一开始还觉得他在铺子里太惹眼,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陆苍跟个吉祥物一样镇在铺子里,生意总是要比唐甘一个人在的时候要好上一些,木樨镇上的人都认得这个“镇富”,陆苍人又随和,男女老少都能和他聊上几句,唐甘忙着给人包裹点心的时候耳朵里就听着他们聊天儿。
“哟,陆公子!您今天又在这儿呢!”
“陆公子,多久没上我们酒楼啦?前些日子我还特地给你留了几坛子秋桂酿呢!”
“少爷,言管家找您呢,在书房等半天了。”
“陆公子,上回我给你说的那个姑娘呀...”
唐甘手脚麻利地用油纸包裹了松软或酥脆的点心,迎来送往,百忙之中抽空看一眼他,却总能对上陆苍笑吟吟的眼睛,唐甘也会匆匆回一个笑,继而转身又转成一个小陀螺。
等夕阳西下的时候,唐甘关了铺门,身边还跟着一个踢踢踏踏的陆苍,两人穿过大街小巷回陆府,唐甘时不时就劝上他两句。
“当家的,你都快而立之年了,成日不是到处跑就是坐在我的铺子里,言伯年纪大了,打理家业也很辛苦的,再说那不都是你的家业么,坐吃山空这个道理你总比我明白些罢。”唐甘絮絮叨叨就是一串,陆苍把手背在脑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阿唐,你好啰嗦啊。”
正好路过一个水果摊,老板娘正叉成一把茶壶数落老板:“你说你,正事儿也不干,让你算个银子你能倒给人家钱,整天就坐在摊子后边吃,人家都买不到半斤呢你就给我吃了一斤去了...”
陆苍听着微微笑,朝唐甘挤眉弄眼地道:“像个小媳妇儿似的。”
“......”唐甘被他臊了一个红脸,小声说:“你也到了改成亲的年纪了啊,今天媒姑不是拉着你说了半天么...”
陆苍凑到他身边,觉得唐甘羞成这样了还碎碎念特别好玩,他假装惊讶道:“你听到了啊?”
“能不听到么,”说起这个唐甘就来气,也不害羞了,“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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