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一点阻拦的机会都没有。
林母看到周时的那一刹那,林柯知道,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周时……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儿子……”林母从轮椅里站了起来,她睁大眼睛,用力地喘息,就像风中的残烛,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也认出面前的这个罪魁祸首。
周时笑得很嘲讽,“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放过林柯。”
林母听到周时的话,指着周时,手不停的抖。林柯冲过去,想抱住母亲。只是什么用也没有了。林母摇晃不定的身体终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三十二章
手术室的大门紧紧地闭着,手术中的绿灯不停地闪烁。
林柯站在门口,一门之隔,隔绝了生死。
周时走过来,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如同在敲响死亡的挽歌。
他们之间隔着这么短的几步,但林柯知道,他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周时,我们当年在一起时,你对我就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只是他已经不需要周时的回答了,他轻轻一笑,像是嘲讽着自己的一生。
“当年我妈知道了我和你在一起,她像是发了狂一样,将我所有的联系工具都没收掉,把我关在家里,日夜监视我。如果我还和你在一起,她就死在我面前。而我一生的错误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答应她,不再见你,去见一位女生。我欺骗我妈,也欺骗那位女生。我和她约会,我和她共进晚餐,想的却是用这个方法,逃掉母亲的监视,能去见你。只是,人真的不能做坏事。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你被撞飞,倒在血泊中。”
周时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用力握紧,他无法置信的摇头。如果,如果事情的真相是这样,他到底做了什么。
林柯轻轻笑了笑,望着手术室的冰冷大门。
“那时候,也是在手术室前,你在里面,被抢救,我最后等来了你无治身亡的消息。那时候,我告诉我妈,我这辈子都恨她,是她害死了我的恋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我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我妈身上,好像这样,自己就能好受一点。结果我真的遭报应了,只是这个报应是落到我至亲身上。我妈疯了,完全疯了。一夜之间,我爱的,爱我的,都因为我,落了个这个下场。”
林柯的声音在这空荡的手术室门外回响,他眼里有无数情绪浮起沉没,终究还是归于死寂。
“后来,我背负着后悔和罪孽活了十年,每天都和行尸走肉一样。结果,你没死。我这十年,就是一个可笑的笑话。回来的你,家业有成,而我,已经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了。”
“那一晚,你却吻了我。我觉得你还是有一点点爱我的,我明白,我根本忘不了你,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多对不起我妈。可是,我这一辈子,总是在做错误的决定,总是在错误的路越走越远。”
“你问过我,我有没有爱过你。从我们在一起那一刻,我就一直爱着你,只是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我懦弱无能,爱你但又总是抛不下世俗,放不下母亲,总想着两全。现在,我终于一样都留不住了。”
他轻轻挣开周时握紧他的手,就像那时候周时推开他的手一样。
最终章
轻云游行,几间房舍散落在山谷里,屋子前后簇拥着丛丛绿竹和青松。
幽绿的丝萝垂挂在房舍屋檐下,风轻轻一吹,就随风舞动。
房舍里有小儿阵阵朗读声传来,念的是杜牧的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林柯在黑板将上课的要点写出来,学生执笔在下面边听边记。
这个大山里的小学只有林柯一位老师,在这个简陋的课室,就坐着三个班。
林柯讲完诗后,给他们布置了背诵的作业,又开始给另一个班上课。
学生们低头默写的时候,林柯感觉天色越来越黑了。他看向窗外,天空彤云密布,预兆一场大雪将至。
看到这种天气,林柯给学生布置了寒假作业,就让学生赶紧回家。
学生们一个个,走出教室,摇着手和林柯挥手告别,林柯嘱咐他们路上小心,记得完成寒假作业后。他们就结伴走入了山间小径,消失在山道上。
他们脸被风吹得红彤彤的,都裹着厚厚的棉服。山里的条件不好,他们往往要花一两个小时在往返的路途上,可是山径上都是欢声笑语,没有忧愁林柯回到自己的住处,点起昏暗的小灯,清点了一下食物。
这里很是偏僻,山路崎岖,道路不通,只有山下有个小集市。林柯从屋子角落,找出了上一位来这里义务支教的老师留下的竹筐,背起它出门,准备去山下采买一些食物,过几天大雪封山后,就再难出行了。
山风扑来,无数松针随风脱落,纷扬于地。
石径两边枝叶交错,繁盛如云。漫长而崎岖的山间小路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跋涉,终究变得平坦起来,临近山下的河谷了。
河谷流淌着清澈的溪水,溪水上面用石块垒起了一道小桥。水流行至这里,并不湍急,可以看见无数落叶随水逐流,缓缓沉在水底,像是画卷一般。
天更冷了,有雪花纷纷扬扬,开始自天际飘落。轻轻盈盈的雪片并不大,也不密,如柳絮,如梨花,落在了林柯的视野里。
桥的对面,站着一个人。
他身姿挺拔,站在那里,雪花落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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