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打坐,待他上床后,花半醒还在吐纳,他往里挪了挪,道:“花公子还不睡?”
花半醒闭眼沉声道:“我还要两个时辰,你先睡吧。”
玄寒也懒得再管,打个哈欠,很快去见周公。两个时辰后,花半醒收了白光,低头一看,玄寒侧身睡得香甜,淡淡的月光胧在他脸上,方外之人无欲无求,所以睡着的玄寒没有了醒着时那股让人讨厌的神棍气息,他的睡颜就像是洒在他身上的月光,让人看了没什么欲念只觉得很舒服,花半醒伸出手轻轻戳了他侧脸一下,玄寒没什么知觉,花半醒觉得无趣,不再看他,侧身在他身边躺下。他从前在洞里的石床是硬的,远没有客栈里的雕花木床舒服,乍一躺下去,好像躺在棉花上,再加上身后有一个温暖的热源,竟然也觉得有些疲惫了,闭上眼,沉沉睡去。
一睁眼,花半醒看见的是正在打坐的玄寒,他翻身准备再睡,玄寒开口道:“贫道还要几个时辰,劳烦花公子下去叫早饭。”声音带着早晨特有的慵懒。
花半醒不想动,懒懒道:“寒道长是时候辟谷了。”
玄寒略带鼻音道:“贫道好生伤心,这人说要与我亲近,却连个早饭也不愿为我叫,这样下去三辈子我们的红线也不会连到一起去。”
花半醒不耐烦的动动手指头,几个沾着露水的野果出现在桌子上,玄寒只看了一眼,嫌弃道:“你喂猴子呢。”
花半醒要发作,想想自己小指上的红线,忍下起床气,穿好鞋袜准备下楼,玄寒慢慢说道:“一碗糯米粥,一碟小咸菜,咸菜必须是镇西珍味斋的,麻烦半醒了。”
花半醒从齿间挤出一个字:“好。”深吸一口气下楼,罗白一定是看错了,他不是来渡情劫的,是来还债的。
花半醒出门后,玄寒慢慢睁眼,露出个恶作剧得逞的坏笑,心道:扳回一局。若是他的师弟们见了他这副模样,只怕要大吃一惊,玄寒师兄怎么变得如此幼稚了。
玄寒慢条斯理的一口粥一口咸菜,花半醒在一旁托腮看着他吃完最后一口,才问:“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玄寒拿一条素白帕子擦了嘴,道:“金陵。”
花半醒算了下,金陵离这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便又问道:“怎么去?”
玄寒理所当然的看着他:“走去。”
一个时辰后,花半醒还精气充沛,玄寒先体力不支了,找棵树靠着,拿出干粮和水,还对花半醒道:“我想你大概辟谷了,就没准备你的那一份。”
花半醒不在意,看着树林想的是,若不是顾及这个道士,自己早就变回狐狸了,凡人脚程太慢,这样走只怕要半个月才能到金陵。
玄寒以为他走不动了,便说:“再走一段路,没准能找到一个破庙,这样就能歇会了。”
花半醒看他还在微微喘气,面无表情道:“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玄寒挑眉:“我的好心你不要也罢。”
花半醒勾唇:“既然道长还有力气斗嘴,不如早点上路。”
再赶路时,玄寒不再喊累,时不时寻到一些药草放到包袱里,天黑之前,果然叫他们找到了一个破败的城隍庙。玄寒先进去,轻车熟路的请出一大片地方可供歇脚,花半醒站在门口,打量了下四周,跟着进了庙里,见玄寒盘腿打坐,道:“夜里别睡得太死。”
玄寒懒洋洋开口:“我知道,附近有东西。”
花半醒疑道:“那你还要住这?”
玄寒道:“我看你是个有本事的,而我也会些东西,想打渔的哪有怕鱼之说,再说我也不知你能不能住得惯野地,看这有个庙就想凑合一晚算了。”
一番话竟是在为花半醒考量,花半醒笑了笑:“门口的铜铃是你挂的?”
玄寒仍闭着眼,点头。
花半醒有些赞赏道:“不错,看来你不全是神棍。”
玄寒:我本来也不是神棍。。。
花半醒在破庙里逛了一圈,确定了玄寒有自保能力,便出门去寻一块空地,他需要吸纳月光巩固修为,妖和人不同,人修行有很多便利,妖却不能一日荒废,更不可走错一步,所以他修行了千年,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也是如此才会一味想要飞升。
就在花半醒离开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破庙门口的铜铃响了起来,不是寻常的风吹,而是有规律的振动,玄寒眯起眼,有东西来了。他继续打坐,却放开五感留意四周,一会儿,一阵阴风吹来,玄寒睁眼,黑暗里什么也没有,这时,有人从背后抱住他,温热的躯体带着媚香,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玄寒,我心悦你。”
玄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头,看见抱住自己的人正是花半醒,不由得皱眉:“你吃错什么药了?”
花半醒纤细的指头按在他唇上,一扬袖,破庙变成了温暖的厢房,玄寒和他刚好在一张红色的大床上,花半醒笑得妩媚,乌发散开披在肩上,他凑到玄寒面前,轻笑道:“我不是一见面就说了吗?我对道长一见倾心,但求能自荐枕席。”
玄寒伸出食指抵在他额上,将人拉开一段距离道:“你不是花半醒。”
花半醒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伸舌舔了舔,吓得玄寒连忙缩回手,花半醒趁势压上去,在他耳边低笑道:“我就是花半醒。”拿薄唇含住玄寒耳垂,含糊不清道:“想和道长一度春宵的花、半、醒。”
玄寒又起了一身起皮疙瘩,冷不防被人紧紧抱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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