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没病的这么严重过,全身烧的吓人,额头上一摸,简直可以煮鸡蛋,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缩在被子闷出一身汗,他终于爬起来,知道不买药不行了。
喊了两句,没人应声。
他知道这会上午,正是闲的时候,下人都去掷骰子喝酒了。何况他的院子偏远,平时也未免叫的来,只好撑着起床穿衣。烧的厉害了,头都是晕的,私处又有伤,一走路就钻心。
瑄分尘关了门,尽量稳当的穿小路,从侧门出去就是大街,药店有些远。对平时的他来说,这点路不算什么,而现在,他只希望越短越好。幸亏身上还留着点银子,抓了普通几包药,提着回转。岂知走到侧门,被锁上了。
大概是哪个丫鬟下人,好心怕丢东西,顺手干的。
瑄分尘苦笑一声,别说翻墙,就是让他转一圈换个门,也走不动了。一时竟然提不起力气喊门,他提着药包,脚步虚浮着靠在墙上,默默闭上眼睛。他倒不嫌台阶脏,只是坐不得,一坐就撕心裂肺,只能站着。
一个人靠在墙角里等着。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吱呀一声,有人提了桶出来倒夜香,道:“哎呀,瑄隐者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啦?”
瑄分尘摇摇手,提步进去。竟一个踉跄,差点绊倒台阶上。那下人丢了桶来扶,道:“哎哟!这烫的,我给你请个大夫!”
私密处的伤,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瑄分尘死也不会去看大夫,连忙摇手道不必,已经买了药,一面进去。一进屋,再也没有煎药的力气,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只睡了两个半时辰,晕呼呼醒来,天色尚漆黑。
撑起身子去打水煎药。他只买了退烧的,没有买外用的,哪好意思买?只拿金创药涂了。
陶罐里的蒸汽,冉冉升起。
瑄分尘侧着坐在院里,握着柄破蒲扇,看着火。眼见要翻滚了,再过一会,就熬的差不多。他用冷水敷了头,烧退了会,却又起的更厉害。现在闻着药气,似乎就好些了。
天还未亮,微微见点鱼肚白。
忽然扑啦啦一阵拍翅声,一只夜枭飞扑入园,落在瑄分尘脚边。
瑄分尘脸色大变!
他一伸手,将鸟捞住,从腿上解下一张纸条,看着眉头发青。一手端起药就喝,哪喝的下去,却烫的一吸气。他犹豫一弹指,咚的放下陶罐,回手操起和光,直奔而去!
泪一滴
才翻出墙头,忽然背后有气劲,无声厉啸!
瑄分尘猛然挥剑,横挡一击,震的飞退地上。那片乌黑寒铁棋盘一闪而逝,旋回原地。
“瑄隐者去哪?”
谈弈秋出现在墙头,薄冰容色。
瑄分尘用力摇了摇头,保持清醒,道:“我有事出门,告辞两天。”他知道谈弈秋不待见他,出现的也突兀,怕没什么好事。
谈弈秋衣衫飞扬,冷笑道:“走不得了!”
五颗黑棋子啸然飞出,五颗再五颗,五颗又五颗,转眼变成一百二十五颗,在他身周飞旋碰撞,划出冷酷乌光。墙后巷里四面八方也忽然冒出十八位乌衣人,全部背负棋盘,手握棋子,他一出手就是黑白十八阵的开头!
这是棋部掌主压箱底的东西,只要出手,从没落空,谈弈秋是真想杀他!
他早就视瑄分尘为眼中钉肉中刺,碍于姬任好,也碍于瑄分尘武功高绝,没有下手,今天他们恩断情绝,瑄分尘又大病在身,简直是绝好的机会。
瑄分尘倒没想到会这样,惊的清醒,又听道:“私收信笺,以通敌论处,阁主有令,格杀勿论!”
他的心裂开,忽然溅出了血。
道:“笑话……”
谈弈秋截断他的话,冷霜一般道:“你只要想想……谁告诉我,你有病在身!”
瑄分尘心乱如麻,瞬间竟有一丝绝望,不论姬任好会不会颁这命令,所有想法全压下,要事在先,道:“告辞!”
和光旋起,快如飓风,叮叮叮叮将棋子全数打开,逼开面前乌衣人,不恋战立即走。他现在的状况,十八阵一旦结集,要打败谈弈秋不易,但逃跑还是来的及。转头间忽见角落里,微有金光。
很眼熟……是萧史头上的金蛇箍!
瑄分尘心神大震,谈弈秋和萧史如果一致杀他,就注定死地!
这一秒失神,寒铁棋盘竖旋劈在胸前,一道血箭抛出!
白影飞逝,借力疾退,速度至少快了五倍,连换几个身法,转眼消失在巷子。谈弈秋再追时,哪还追的上。而那抹金光从头到尾不曾现身,无声的消失了。
千历年八月十三日,雪山隐者瑄分尘为救好友,似带病体,对抗生死门,卒。
金色衣袂拂动,上面银莲盛开,摇摆不定。上官谈笑哐当踢开门,道:“我看今年的武林大事记,要这样写了。”
他团团转:“找死乌鸦来不及!除了他,哪里还有好大夫?”
生死门包围无莲谷,要擒谷主上官谈笑,瑄分尘收到他飞鸟传书,三天马不停蹄赶到,先战三大护法,后战梅袖手,从天上被打到地下。高烧昏倒,内伤沉重,一剑从小腹捅后背,肋骨断三根,肩,臀,腿挫青,大夫一个个走的比来的快。
在客栈里走了两圈,来到床前,瑄分尘面色灰暗,出气多进气少了。上官谈笑颓丧道:“干脆替你买棺材!”
忽然脚步声,隐隐上楼。
他想也不想,道:“滚……”
人影出现在门口,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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