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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那一刹那,他忽然的,不能拒绝。
两人拉拉扯扯回到自家院子,已经是四更,快天亮了。若蕊若颦候了一夜,纷纷出来迎接。伏青主拿扇子遮着脸,急匆匆回房去了。姬任好没有睡觉,当真进厨房鼓捣半天,做出一碗名曰姜汤的东西,命丫鬟送过去。
刚走了两步,又把人叫回来,微笑道:“我看他是真要了,你们另做一碗,一起送过去罢。”
日头渐渐升上高竿。
锦被中美人尤眠。
一位是补困,一位是风寒……
姬任好懒散的躺着,颇不太想起来。神思转到了另一位好友身上,轻笑了声。
哪日自己能做“姜汤”逼他喝,才是人生快事……
别人雄心壮志,横刀立马,姬大阁主抢先把一生的事做完了,就剩下调情和被调情,可见人不能太无聊。不过话转回来,瑄分尘出现在任何人生命里,恐怕都是这样一座高峰,令人爬的乐在其中。
忽然砰的一声,院子的门似乎被人踢开,隐隐有唤姬任好。又是砰砰两声,忽然安静下来,有人说什么,絮絮叨叨之后,一声拔高的气调,道:“金狮派查近安拜见怀天阁主——!”
少女声音在门外响起。
姬任好唇边漏出一丝笑,掀了锦被,道:“进来服侍。”
外面絮絮簌簌的声音愈来愈多,似乎围满了一院子。梳好最后一绺发,忽然有人敲门,轻而急促。
“进来。”
吱呀一声,青色闪入,又把门啪的关了。
“姬阁主,你还是快走罢。”
“方圆几十里以内的武林人士,全都围在外面,他们说雪参在你手里,你若一出去,必然遭到围攻。”
伏青主眉头皱起,折扇紧握:“我昨日将字已经毁削干净,他们如何找来?”
姬任好淡淡道:“是么?”
“的确……”他又道:“房里还有两位姑娘,甚是危险,该藏哪里才好?不如……阁主若信的过,我愿出薄力,将她们悄悄带出。”
“他们找过来,倒不难猜。”
姬任好开口了。
“我的半片袖子在那,是狗也该找来了。”
“……”
狭长上抹的凤眼抬起来。
“伏公子,你一手创作的,竟毫不知情么?”
伏青主微侧身子,折扇半遮:“阁主恐怕误会……我昨日并非有心。”
姬任好站起身来,冷笑了:“昨日不是有心,那前日呢?”
“纸条何人所放?”
伏青主蓦然退了一步。
“你千算万算,有一点却没有算到。”
姬任好缓缓负袖:“你以为只来了裘明月,其实阁中三位首部全数在此,就在院子之中!你每日的行动,能瞒的过谁?”
地底逢
房中寂静无声,只有轻微的呼吸可闻。
“寒家家主的确死了,但不是第六日死的,而是一十九日。因此我二十日拜祭时,那的确是他的尸体,而且,中的也是牵雨飞花。因此寒家才可污蔑我。”
“我才探寒家,他立即就死——这只可说明,下毒之人完全针对我。想让寒家成为怀天阁之敌,只可惜……”
姬任好轻拈出一封书信模样,在伏青主眼前晃了晃。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伏青主扇半遮脸,一语不发。
“寒家家主亲笔书信,我夜探顺手摸来的,落款是一十七日。”
寒家的威胁,一瞬间化为乌有。
“我不知道世上有没有雪参,但我知道寒家没有。他们抢得那盒子后,你暗中替家主解毒,我去过之后,你干脆的毒死了他!寒家内乱,只好弄假成真,否则,灵前哭之人,为何忽然增多了呢?”
外面喧闹声忽然大了,若蕊早出去安抚。若颦看了姬任好一眼,自冉冉绕过伏青主,开门出去了。伏青主扇子缓缓斜下,似要拦路,又收回来,清清淡淡的道:“有人下毒,也未必是我啊。”
姬任好神色清冰:“你我功力,孰高孰低?”
“青主怎敢比阁主。”
姬任好淡淡一笑:“你也不用调嘴,那寒家主躲在密室中,能见之人极少。他中过一次毒,越发警惕。他夫人未出阁前,号称半面罗刹,武功近来更老辣。如此把守,莫说你,我要毒他也难。但百密一疏……”
“半面罗刹一旦追我而去,房内登成空门,只剩他一人!为什么你能轻易得手,因为寒府都在追着我跑!那串珠帘,恐怕不是寒夫人挂上,而是你吧?我们遁走后,寒府立即回转,正因府主暴毙了。”
“这只是阁主推测……就此定罪,青主岂不冤枉?”
伏青主侧面垂睫,倒很秀气。
姬任好大笑,道:“如此小证据,不要也罢,伏青主,你最大的错误,是低估了怀天阁!”
“你武功极高,武林大会上要取第一,易若反掌,你却不去,西风派也默默无名,有衰微之势。而同时青竹悄悄崛起,专在民间立威,这一切一切,都隐藏在大家眼皮之下。再后来,因为牵雨飞花,江湖出现雪参,翻起巨大浪潮,所谓乱世出英雄,你也该出场了。”
“原本这三件事,风马牛不相及,但你将他们连起,西风派主是你,青竹掌座是你,而牵雨飞花的主人也是你——左承之本是青竹的人!”
伏青主神色一冷:“姬阁主随口污蔑,替在下戴了一顶好大的帽子!”
姬任好笑道:“修养上佳,琴棋皆通,下那盘棋时,最要腾挪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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