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要说: 求评论_(:з」∠)_
☆、今夕醉
宝马疾驰,这一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众人眼神所望都是阳春坊的方向,已经开始有官兵打扮的人也扛着水龙向前冲去,现在虽然是深夜,可阳春坊里满是留宿的客人,一场大火,不知道要损去多少性命。
裴蓁在傅季瑛疾驰的马背上晃得头晕脑胀,心中却也是焦急万分,突然间,他仿佛明白了傅季瑛话中的意思。
洛子辛并非京官,且是待罪之身,无诏不得返京。
他次次来往京城都住在栖凤楼,并且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是来找爱面子的男娼裴蓁,每次都特意沿着后门小路上楼,因此如果说有谁知道洛子辛经常来往京城,大概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裴蓁,一个是绿衣。
绿衣……
白马一声长啸,二人一起停在了阳春坊的门口,裴蓁连滚带爬的从马上下来。
眼前烈焰滔天,熊熊的火舌撕咬着漆黑的天幕,而被这火焰包裹着的,正是昔日里灯红酒绿的栖凤楼。
这火起的时间十分微妙,恰好不是在深夜众人都入睡之时,因此客人们纷纷衣冠不整的跑了出来,他们有些是富商巨贾,有些甚至是高官侯爵,如今因为一场大火而在不三不四的妓馆门前□□相对,倒是也十分好笑。
裴蓁心系绿衣的安危,也无暇顾及他人,立刻开始在拥挤的人群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人海茫茫,却是怎样也看不到那个浓妆艳抹,穿红着绿的媚俗女人。
火势越来越大,随着一声巨响,楼内似乎有支柱倒下,那些逃出楼外的青楼女子阵阵惊呼,一边感到害怕,一边庆幸着自己逃过一劫。
裴蓁一把扯过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颤声问道,“绿衣呢?”
“绿娘?”那女子不认识裴蓁,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番,柔声问道,“你是,裴公子?”
“她去哪里了……”裴蓁点点头,声线却已经不太稳定。
“绿娘走了。”那女子冲着裴蓁无奈的笑了笑,“我们的栖凤楼已经是没得救了,绿娘说她不愿留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她到了哪里,只是叫裴公子不要担心。”
“那她……”裴蓁愣在原地,有些颓废的低下了头,手中却依旧攥着那女子的衣袖。沉默了许久,他终究还是在火光中抬起脸,沉声问道,“她还活着吗……”
那女子听到这样的问题,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愣了愣,进而看着裴蓁凄然一笑,答道,“她还活着,其实我也想骂她,烧了就烧了,大不了我们从头开始,为啥一定要走,还害得大家都这么担心……”
那女子话音未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众人齐齐抬头看去,栖凤楼悬挂多年的镶金招牌在烈焰中支撑不住,终于从那彩绘的门梁上坠了下来,掉落在地的木牌依旧在熊熊燃烧,烈焰之中,那牌子上点染的金粉倒似有了生命一般,仿佛在火焰中站了起来。
“对了。”那女子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裴蓁的手,将一个东西塞在进裴蓁的手里,“这是绿娘临走前要我交给你的,留着做个念想。”
绿衣是个粗俗的理直气壮的人,与总是畏首畏尾的裴蓁不同,她喜欢穿华贵又艳丽的衣服,化浓的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妆,喜欢将胸口的衣领低低拉下,让每个男人都情不自禁的盯着她看,还洋洋得意。
裴蓁展开手掌,那女子交给他的是一枚沉甸甸的金子,那金子后面打着官印,这种打着官印金子只能入库,不可流通。
裴蓁记得绿衣年少曾经喜欢过一个男人,那男人不知是什么地方来京述职的官员,与她春风一度后曾许诺她会回来接她,还将这样一枚金子交到她手中,只是那男人一去不复返,就连一封书信也没有来过。
绿衣一向看不起身在青楼楚馆中还妄图动情动心的女子,自己却一直藏着这枚金子,也许这次她将这枚金子交给裴蓁,也是告诉他自己已经放下了,让裴蓁也不要再难过。
也许在绿衣的心里,洛子辛不过是这万丈红尘中的负心人之一。
可于裴蓁而言不同,洛子辛不光辜负了他的期望,更是辜负了他的仇恨。
此时此刻,栖凤楼的金字招牌已经烧黑,有几个女子看着自己生活了许久的地方被烧成灰烬,忍不住嘤嘤痛哭起来,那掺杂着香粉的眼泪浑浊不清,也让人看不明白她们哭的究竟是这座楼,还是自己的命数。
“你要在这里站多久?”
傅季瑛看到裴蓁呆立原地,伸手拍了拍他削瘦的肩膀,问道:“现在你都看到了,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云麒是秦小姐的孩子……”沉默片刻,裴蓁嗫嚅着说出了一个答案,他将那锭金子收进袖口,继续道,“世子先回去吧,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情,会去府上拜见。”
“好。”傅季瑛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转身策马而去。
从万人如海到空无一人,裴蓁先在自己阳春坊的小屋里取了东西,又缓缓来到了京郊一处无人的乱坟岗,此时的天空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只是这里位置偏远,又是个埋葬无主尸体的地方,因此基本没有人会来。
裴蓁找了许久,在坟地中的一处土包中停了下来,土包上的墓碑说是墓碑,却不过是用木板草草制成,上面却空无一字。裴蓁冲着土包跪了下来,拔去了那块木牌,开始伸手挖了下去。
直到太阳彻底升起,裴蓁才从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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