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车开动了,看不见莫北了他才把车窗户摇下来。一旁的颜立可一直冷笑着看他,项懿心里高兴,懒得跟他吵,只舒展了身子靠坐在座位上,手还合着音乐打拍子。颜立可终于看不过去,偏过头,扭开身子从鼻子里大大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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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走了,莫北还站在原地看着车轮印子,想着项懿的笑脸发呆。
如果……
他咽了咽喉咙,眼睛忍不住朝花园里的玫瑰园看过去。
如果万一,万一……他真的喜欢我……我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莫北呆呆想着,又觉得自己有点儿可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生活总是这么被动,他都快忘了以前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了。伸手进怀里摸了摸兜里的东西,那是一把小匕首,是项懿不要了的。割了一晚上的玫瑰花,匕首刃有点儿钝了,项懿拿走了一把新的,把这个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莫北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过去捡起来,还傻乎乎放在兜里紧紧抓着。
他把匕首拿出来,看着那刀刃,过了很久才收起来。
“不行,我不能让他去!”刚踏进屋子,莫北听到阿凛有些激动的声音,“项大哥,派别人好不好?别让小北去。”
两人像是争执了很久,项坤的语气稍微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极力缓和音调,“去银三角对莫北来说是好事,你没看项懿那样子,明显就是在骗他。哪有人七年不理不睬,一夜之间就如胶似漆的?莫北又放不下他,早晚得被那小子给骗成真了!”
莫北僵住步子,手上颤了颤。
阿凛像是沉默了,过了半晌又喃喃说道,“我、我知道,可是……”他又有些急切,“反正我不能让他离开我……要不这样,项大哥,你把项懿送走好不好?让他走,别让小北走。”
莫北藏起身子,躲在柱子后面悄悄看着他们。他隐约像是看到阿凛衣服兜里有个小小的瓶子,他看不见里面的东西,那瓶子是暗黑透明色,也不知道装着什么。
项坤盯着莫凛看了半晌,忽然叹了一声,“我送走他的次数还少么?几次不都是被小北又带回来了?你与其求我送走他,倒不如求求莫北别总把他接回来……”项坤揉揉额头,声音有些疲惫,“总要有人去银三角的,不是你就是他,而且他那么大了,二十好几的人了,会照顾自己的。”
莫凛忽然伸手进衣兜里,紧紧攥着什么,声音有些发颤,“项大哥,那……那我……”他咬了咬牙,哽了一会儿,终于抬头说道,“我和他一起去,我跟他一起去银三角……”
项坤像是愣了,没反应过来。
莫凛说完也咬紧了唇,下意识走近一步,却又默默退回来。
项坤呆了半晌,忽然像是迷茫了,笑得无力,“你不是说,永远陪着我么?”声音一顿,项坤走向前,离阿凛更近一些,“你不是说会……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么?”
莫凛颤了一下,却没动。
项坤看着他很久,声音喃喃着,“他都那么大了,会照顾自己的,不是吗?阿凛,他都那么大了……”他像是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又自嘲似的呵呵笑了笑,慢慢恢复平常的样子来,“我真是老了,竟然有怕的东西了。”
莫凛觉得手上发僵,心口疼得抽了一下。
项坤盯着男人低垂着的头,过了半晌叹了一声,默默转过身去,“去吧,是我太自私了,没想到你这么担心他。”他顿了顿,然后又低喃了一句,“去吧。”
莫凛下意识就要抬脚跟上去,可又像是想到什么,硬生生顿住脚步。他看着男人有些僵硬的背影慢慢隐匿在黑暗里,他呆站了半晌,忍着心口的疼,默默按紧了口袋里的小瓶子。
小北……
阿凛闭紧了眼,在心底喃喃说着。
小北,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所以……
所以项大哥,对不起。
隐在角落中的莫北盯着阿凛的背影看了很久,然后他默默转过身,朝地下实验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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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铃音草的分量很足,这批药比以前又多了几副。莫北从冷冻柜里拿出冷凝好的药丸,一个个小心摘出来,放到保鲜袋子里封死。他数了数,三十二颗,比一个月的份还多出几粒来。这些药能保住那个男人的命,可怎么唤醒他,莫北到现在试了那么多方法,依旧没有奏效过。那个男人七年前伤势太重,光保住命就花费了阿凛数不清的心血,他已经躺在那个地方睡了七年,伤势都好了,身体也渐渐痊愈了,可就是醒不过来。
莫北盯着这些药丸看了半晌,像是犹豫着什么,然后他闭了闭眼睛,像是决定了,忽然走到一旁的c号储物柜前,拿出一袋儿喷剂来,对着药丸喷了一层,又翻过来再喷了一层。等那些药丸渐渐干透了,他才又小心把它们包好,然后拿出一个本子来。
把药方仔仔细细地写在首页上,连放多少克水,兑多少百分比的药汁都精益求精,等写好了,他瞄了一眼手里的喷剂,暗暗吸了口气,然后又在最后一个步骤写上了喷剂的名字。
他是想亲手给阿凛制药,可条件不允许,铃音草只在那片密林里生长,又保鲜不了太久,所以只能拜托别人了。
莫北写完了药方,又翻到第二页,一笔笔工整地把自己二十来年的心得都清晰记下来。颜立可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已经把基础学得很扎实了,只要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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