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这是被这一击打懵了,纷纷看向叶煜。
叶煜的气色并不是很好,因为先前玩得太疯,昨夜也满脑子的封号的事情,两天都没休息好的他今日脸色就苍白了很多。
这幅模样加上半垂着眼的姿态,立刻被许多人认为是不满于这个封号。正如嬴政所想的那般,众人都觉叶煜是极其厌恶当初魏王那件事以及这个封号的。
朝堂上异样地寂静,这倒是让颁布的几个关于新朝代的命令出奇地顺利。
众人的确没有发现叶煜和嬴政的关系,但是他们却从这个封号中衍生出了另一种意义——嬴政在忌惮叶煜。
这不是没由来的结论,功高震主一向是很寻常的事情,想想那白起魏无忌等人。
在眼下王贲他们这一代都逐渐封侯,六合尽扫的情况下,叶煜的必要性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偏偏他是如今的武将第一人,为君王所忌惮更是正常。不然嬴政为什么要给叶煜一个明知叶煜厌恶的封号?
于是,在半个月后的一次朝会上,突然有人站出来说道:“臣以为龙阳君欲叛秦,拥兵自立为王,或欲推翻陛下。”
叶煜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参他,这样的理由实在是太荒诞了,他面不改色,只打算当个笑话来听。
可那朝臣接下来所讲述的理由却让叶煜再不能无动于衷,因为那一桩桩皆是事实。
第一百四十六章亲密无间候君归
那人并未用寻常的平铺直叙的方式道来,而是侧着身子,既能保证看到叶煜, 又能保证看到嬴政, 才以一种另类的弹劾方式问道:“敢问龙阳君, 您是否与姚上卿有恩?”
此时叶煜仍不觉得他能胡诌出来什么,也就配合着答道:“谈不上有恩, 不过是早年相识罢了。”
他也是好奇这怎么就和姚贾扯上关系了,朝上的姚贾也同样疑惑。
那人未在姚贾的问题上多问,而是话锋一转问道:“敢问龙阳君, 以秦军的能力, 当真无法于辽东擒获燕王?”
叶煜的神情微变,如被冒犯了一般呵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什么意思, 在场人都能听出来,分明是质疑叶煜故意放跑燕王。当初章邯能发现的事情,其他人若是死里查自然也能发现, 但不得不说他这番说辞当真大胆。
那人不语, 叶煜冷笑, 道:“燕王可是死在我手下的。”
见叶煜似被触怒,那人仍是不慌不忙,又问道:“敢问将军可接到了陛下要攻打箕氏侯国与辰国的密旨。”
叶煜无法保持沉默,他既然第一个问题开口了,那么之后的问题若是不回答那就落了下风。
故而,他毫不掩饰道:“未曾。”
即便他不说,其实在场人也都知道答案,倘若他真是得了什么密旨,最迟在回朝后嬴政就会拿出来公布了。
可并没有此一遭,不过因为嬴政至始自终都没有追究叶煜的行为,再加上还是得了甜头的,此事最终还是渐渐平息了下去。
三问已过,那人并不停止,而是继续问出了最后一问,“敢问龙阳君——您可是在灭燕之前就知道了蓟地的归属?”
蓟地是叶煜的封地,这件事在灭燕虽说只有叶煜和嬴政知晓,可也不是没有端倪可寻,那最大的端倪就是叶煜久久不得封地一事。
叶煜看了眼坐上的嬴政,再看向不卑不亢,身份地位远不如他,却有备而来敢当堂质问他的那人,缓缓道:“那又如何?”
那人也不应答,只是朝他行了一礼,姿态恭敬有礼,任谁也想不到他其实是在弹劾叶煜。
得了叶煜四个问题的答案之后,那人总算是转回了身,面对着嬴政说道:“臣听闻,造反需要四个最为重要的条件——民心、野心、土地、钱财,其余皆是次之。”
“有了民心才有军队,有了野心人才会向前,有了土地才有可后退的喘息之地,有了钱财才有了粮草,而这四样,龙阳君一样不缺。”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接着语速与语气都开始有了变化,“姚上卿携万金为秦国奔走游说贿赂,而今家财丰盈,许是国库都难以匹敌,如此,龙阳君便有了军资。”
姚贾摆了摆袖子,发出不满地声音。
那人充耳不闻,还没等姚贾开口,就继续说道:“龙阳君在军中和黔首间名望极盛,连边关的将士都十分尊敬他,臣甚至听说就是齐地的遗民都有推崇他的百姓。龙阳君的民心可见一斑。
他得陛下荣宠,知蓟地为其封地,故而于追击燕王之时,有意放走燕王,得以攻打箕氏侯国与辰国。此两国远离我大秦国土,于我大秦无用,都比不上那些戎狄,为何要攻下呢?”
那人的声音铿锵有力,“皆因龙阳君有不臣之心!他对陛下俯首称臣,却久滞无乱之地,欲连燕地与此二国,筑其新朝,以秦之力养其羽翼!”
话音未落,那人就朝嬴政行一大礼,带悲切之音道:“如此鹰鹫已在陛下眼前长成,却以雀鸟模样迷惑陛下,但臣决不能视而不见!还望陛下惩之。”
嬴政原先也和叶煜一样当做是个笑话,却越听愤怒,那怒意倒不是冲着“心怀不轨”的叶煜,而是冲着那以莫须有之罪弹劾叶煜的大夫。
“爱卿爱民如子,战功累累,他为朕安抚乱民,怎么到你口中竟成了野心勃勃?”嬴政站起身来,脸上怒意难以掩饰,“你心术不正,陷害忠良,来人——”
殿外的侍卫有了动静。
却在此时,朝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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