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蓝择展颜一笑,眼神温柔,好似真的是个尽责的兄长一般,“贺容的事算揭过去了,我知道那是曹琛的意思,你讲兄弟义气没错,但是这次得罪的人太多,被报复也很正常。我建议你先在孜瑶呆一段时间,剩下的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交给你?我该信任你么哥?”蓝抒笑。
蓝抒难得一次叫他哥哥,虽然语气满是嘲讽,蓝泽还是听得舒心无比,脸上的表情愈加生动,“蓝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很早之前就说过。”
他确实是这么说的,表面甚至也是这么做的。但是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建立过信任关系,或者说在蓝城死后,蓝泽毁掉了他内心仅存的一点信任。
晚上又梦到那个场景,汗水淋过伤口的疼痛火辣刺骨,连晕厥休克的感觉都真实得颤栗。蓝抒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对上的脸孔,一下子就彻底清醒了。
“你到我房间来干吗?”蓝抒坐起来,梦里咬破了唇,血腥的味道传到舌尖,让他微微皱眉。
“是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怎么,又做噩梦了?”蓝泽抬手抹掉他唇上的血珠,指腹在唇上安抚似的摩挲。
这个动作有点过分暧昧,不过蓝抒无动于衷。
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相处十分融洽的时光,蓝择甚至让他找到了一点亲人的错觉,但是后来他遇到一场绑架,这位亲爱的兄长却未曾露面。
再后来他才知道当时和他一同被绑架的还有叶钦,只不过蓝择选择交换的不是他而已。
他鲜少对谁付出感情,因为是亲情,于是额外的期待了一次,也顺便体验到了一种叫做背叛的滋味。至于那些天他究竟经历过些什么,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蓝抒静默,从床头的烟盒抽了一个烟咬在齿间,蓝择帮他把火点上。
蓝择透过烟雾看着这张难得露出落寞神情的脸孔,发现时间并没有改变多少东西,永远的高高在上,那种目空一切的高傲,要学都学不来。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弟弟,第一次见面是大一那年假期回国,陪他父亲去孜瑶谈一笔生意,然后在酒店大厅看到了蓝抒。
很俊秀的一个男孩子,穿着讲究,和她母亲长的很像,只是气质迥然。
后来他大学毕业,父亲过世,临终遗愿却有蓝抒的名字,他对蓝家的巨额财产不感兴趣,但是觉得有必要去见一面那个弟弟。
在云南见找到人的时候他发现这个男孩还有贪玩的一面,而且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那种玩法。
回家的路上蓝择问他是不是对赌石有兴趣。
“没,我只是在陪李一北玩。”少年是这么回答的。既不缺钱也不想赚钱,单纯的只是个游戏。
第二天蓝抒让人顶了订了飞北京的机票,他并不在意现在这个结局,只是欠一个解释。
李一北连着几天闭门谢客,再在公共场合露面的时候就格外的引人注目。由严飒执导,夏泉笙和叶钦主演的文艺片《潮音》因为中间遇到人事更迭,资金链也出了问题,进度并不怎么理想。而李一北出事,严飒也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帮不上忙,只能焦虑观望。
现在李一北再度接手《潮音》,没人关心这个片子的前途,倒是因为听了不少传闻,对李一北有点诚惶诚恐起来,说不上是敬畏还是敬而远之,连关于剧组的娱乐采访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踩到雷点一样。
但是没过几天,蓝聆就传出了藏毒的新闻,东升也受牵连被纳入调查之列,底下的工作自然全部暂停。李一北从许肖廷口中得死讯,直觉地想到了李越格。
这个消息在媒体上没掀起一点风浪,对大多数人来,这样的新闻不过是官二代、夜总会、吸毒过量致死这样几个敏感字眼而已。但事实上这比死上几个贺容要棘手得多。
李越格家在北京的宅邸他还是第一次去,别墅区警卫森严,他被拦在外面进不去,只能打电话给李越格。
来门口接他的是卢修,一路把他带进门。别墅内部装修简洁个x_i,ng,色彩明亮,一点不像孜瑶的繁复奢华,但是李越格的卧室和他在孜瑶的房间布局几乎一模一样,色彩暗沉,显得有些压抑。
李越格对这种深色调似乎情有独钟,李一北曾经问过他一次,他的解释是黑色让他觉得宁静,容易集中注意力。那段时候李越格大多数时间都在写作业,看书,甚至不太和他说话。他一直不太理解李越格的勤奋,现在看来,那或许就是他们最本质的区别。
房间里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密密遮住,李越格躺在那张大床上,几乎和背景色融为一体。
李一北打开床头书桌上的电脑,上网打发时间。
李越格将近饭点的时候才醒来,看到李一北,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也没多久。昨晚没睡好?”
“周琅死了我还能睡好?”李越格枕着双手,“这两天前后审了三次,部队的人又审了一晚上,早上刚回来。”
“你做的?”
李越格没直接回答,“周家得罪的人不少,这两年又没落的厉害,周琅越走越歪,贩毒留下了把柄,他父亲全力保他,人没保住,还把家底都抖光了,周启明人躺在医院里,被双规也是迟早的事。周琅把他爹的仕途都败光了,也就只剩两条路了,要么死,要么一辈子蹲监狱,结果都一样。”
李一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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