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愣了,流程不是这样的啊,不是应该先进门磕头才有红包么?这怎么流程不对了呢?我还没跪啊?我的红包呢?他越想越不对,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就要哭起来,徐路从来没有抱过小孩儿,只觉得手忙脚乱还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时候小可爱就要哭了,“喂,他怎么要哭了啊?”
曾季北被一个九阴白骨爪抓了一脸,仰着脖子扔给他一叠红包,“给他一个就好了。”
徐路艰难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就着抱孩子的姿势捞过来那一摞红包,统统塞到小可爱手里。
小可爱嘴角涎水糊了徐路一脸,有些愣愣的看着手里多出来的红彤彤的一摞,一抽一抽的小鼻子也不抽了,四指弯曲抓着一摞红包,肉嘟嘟的饿小脸写满了懵逼。
徐路长喘一口气,“好歹是不哭了。”
外边还有一群半大孩子在那里守着,他们不和这群刚断奶的小孩儿一样什么都不懂,知道这个大爷爷其实不苟言笑的很,只敢小心翼翼的堵在门口,让那群不懂事的小家伙去敲门。徐路手脚并用抱着小可爱,外带被他糊着满脸口水跟在曾季北的后面出去拜年,曾季北也抱着一个,显然他是熟练工,一手抱孩子一手掏红包。下了二楼,大厅里已经有好些人在那里等着了,有一宿不睡的小年轻的,也有刚刚被喊起来的成年人,聚在一起。
徐路有点发憷,想把孩放地上可一动弹小可爱就不乐意,大概是走累了不愿意下来,抓着红包不撒手,另一只拽着徐路的领子。大厅里的人看见徐路的神色有恙徐路是觉察到的,他只能默不作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让我抱一会儿吧,总这么抱着很累了。”有个细声细气的女声跟他说话,是个很温驯的女人,应该是孩子的妈妈。
“哦哦。”徐路赶忙把小可爱递过去。
女人把孩子接过去,小可爱的手却依旧恋恋不舍的抓着徐路的衣领,徐路只得轻轻的掰开他攥着的手,有点忐忑,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弃自己抱着她的孩子。
小可爱有点不乐意,想哭,女人抱着轻轻颠了几下,小可爱慢慢消停了,可脸上还是委屈的样子。
“予桐喜欢缠着陌生人,刚才没烦到你吧。”女人温柔的开口,徐路有点受宠若惊,连忙摇头,“没有,很可爱。”
“我知道他,抱起来就不让松手,不好照顾,刚才谢谢你了。”
徐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没事,我挺喜欢他的。”
曾季北从人群里穿过来,徐路找到了靠山,立马放宽了一点心。
“大哥过年好。”
曾季北微笑,“嗯,弟妹好过年好。”
两人又淡淡聊了几句,都是宽泛的家里话。随后女人抱着小可爱转身,“那你们聊,我去给他喂点水。”
徐路长舒一口气,“这是哪位?”
“三弟家的。”
“这么年轻?”
“续娶的。”
“哦。”
五点半以后所有人人就都到齐了,大厅里一片喜气洋洋,虽然曾季北昨晚上卸任了“账房先生”这一职务,但是毕竟长房长子这名号在头上搁着,所以凌路拜年的人还是他,他在前头带着几十号人去敲门,徐路就混在队尾,曾锡安就在他旁边,虽然辈分上徐路是他长辈,但实际的问题却是他整个就是曾季北的版本,年纪还比自己大,徐路总能在心里诡异的喊他一声大哥。
这反了天的辈分。
曾季北的父亲,二叔,三叔,不同支系的表叔都加入到浩浩荡荡的大军里去,在燃着路灯的灰蒙清晨里,喧嚣一时。
六点刚到,大队人马敲开了老祖宗的屋门,老人不复昨天那样威严,喜气洋洋的倚在暖阁的床上,屋里人塞不开,徐路和一群小年轻在门外站着,等着里面拜完一波再进去。
徐路本来是不想出来的,但是从小可爱从他手里要了红包之后就有了一种隐隐的联系感,好像他就是这个家族的一员。加上曾季北堂堂正正的把他带出来,给了他一个位置,更给了他莫名的底气,好像除了学习,他这前二十年没有一次这么光明正大过。
先前的长辈最先拜会完,呆了一会儿出来,腾出空子来小年轻的可以进去,有个不知道哪房的表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明明知道一定会有这种结果,徐路还是忍不住的难受了一下。
曾锡安半回过身子来,他比曾季北更加锋利,“怎么不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
徐路从来没亲临过这种拜年的氛围,他以为这种场景只出现在中/央台的广告上,满屋子都是人,挤得水泄不通,爽朗的饿笑声大的可以掀翻屋顶,他的男人在人群中望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让卑怯遁行。他站在人群最后,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去看着那个头发斑白的老人,每一个子女对他说话的时候都要去握着他枯瘦的手,半跪在地上,虔诚的,喜悦的去和他重复,“太爷爷,过年好。”
吵吵嚷嚷那了半个多小时,一圈人总算是轮下来了,他又回了曾季北的手,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季北,你的那个男媳妇呢?”
一时间满屋子寂静。
曾季北维持着半跪的姿势转过头,示意徐路过来,“在这里呢。”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徐路的心脏在胸膛里砰砰跳,砸的肋骨简直要碎裂开来。他跟曾季北一样半跪下去,虔诚的抬头,“太爷爷,我在这里呢。”
太爷爷的眼神不好,耳朵也聋了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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