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远没有齐鸣跟他的父母亲。
然而又不是毫无感情。扪心自问,对父母还是很有感情的,也衷心不希望他们伤心难过的。可是即使这样,也始终要出柜,也始终要让他们伤心。更何况之後,不管跟齐鸣有没有戏,都还要面对齐爸爸林妈妈。还有翔宇。
“怎麽啦?”齐鸣停了车,见黄佩华还有些神情恍惚的,担心地问:“不舒服?还是你爸妈说了什麽?吃饭的时候还蛮开心的啊。”
黄佩华回过神来,说没事,下了车,上了楼,开了门,黄佩华和齐鸣一起逗威威玩了一会儿,又清理了一下养殖箱,跟威威道了晚安,出来,黄佩华才发愁地说:“我妈说还没有来这里看过……”
齐鸣松了一口气,大大咧咧地:“因为这事儿啊?简单。把威威送别处去养两天好了。”
“那怎麽行。”黄佩华无力地说:“放谁家啊?哲哥看著它就哆嗦,其他的,更不用说了。而且威威也胆子小,换了个环境,还怕它惹祸呢。”
齐鸣刚准备说什麽,看到卧室的样子,张开嘴啊啊了两声,骂道:“我靠!你这屋子,见鬼了?床上堆了些什麽啊?”
黄佩华耸耸肩膀:“衣服啊,梅雨季节虽然还没有过完,不过也差不多了。春夏的衣服没处放,所以把棉袄毛衣什麽的都送去清洗了,中午拿回来的,还没有来得及收呢。”
“那还有这个呢?”齐鸣一指床铺对面的那堵墙:“这个,也是今天搞的吧?早晨还没有见到呢。”
“哦。”黄佩华淡淡地说:“上午请了工人来弄的,怎麽样,还行吧?”
“行个屁啊?你发什麽神经?”齐鸣惊讶的表情根本就没有办法抹去。墙上镶嵌著一面大镜子,总有三米宽一米五高。“怎麽突然要弄这个啊?”
黄佩华走到床边开始收拾衣物,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不是说过要买一面穿衣镜吗?去市场看了看,也没有什麽好的,而且这屋子小,也不好放。柜子重做或者重买的话,也麻烦,用不著,所以就干脆把镜子安在墙上咯。”
齐鸣擦了一把汗,也在床边坐下,帮著一起折衣服,低声骂道:“你真是吃多了没事做。搞装修,也不是这样搞的啊,这种风格,啧,现在都没有人用了吧?我靠,我结婚那会儿,就已经不时兴在墙上装整面镜子了。”
“不是装修啊。”黄佩华开心起来,露出笑容:“方便嘛。”
“方便啥?穿衣服?”齐鸣瞪了黄佩华一眼。
“方便你看到我干你时的样子。”黄佩华轻笑著说。
齐鸣差点被口水给呛死,捏著黄佩华的下巴问:“真的?为了这个目的?”
黄佩华很认真地点点头。
齐鸣翻了个白眼,两只手一起捏住黄佩华的脸颊狠狠地蹂躏了一下,恨恨地说:“我简直不知道该怎麽说你。说你yín_dàng呢,你还一副单纯的样子。说你单纯呢,你偏偏还yín_dàng得不得了。”
“我yín_dàng?”黄佩华斜了齐鸣一眼,“还是你yín_dàng?”
齐鸣哈地一声笑出声来:“我yín_dàng是正常的。你yín_dàng,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我靠,你衣服怎麽这麽多啊!”
黄佩华拿出整理袋,把羽绒衣放了进去,又拿了个东西抽气,再把封口封上。“我也不知道,就这麽多了。”心里却是咯!了一下。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靠,这棉袄就七件……得,毛衣,我数数看……天哪,我们一家人的毛衣加起来还没有你的多呢。”
“也不是一次买这麽多的,这件,都买了六七年了……”黄佩华的声音低了下去。
“还有裤子,这都是冬天穿的长裤吧?这麽多,可以拿去开店子了,你妈跟我妈的那店子恐怕都装不下……跟你说,我原先还不觉得,後来才发现,你丫的每天一套不带重样的啊,很贵吧,这商标,妈的我都看不懂,还有这个料子,摸起来……手洗,干洗……都是些高级货啊。”
齐鸣起身打开衣柜,里面仍然挂满了衣服,春夏装,光是短袖t恤和衬衣就……齐鸣觉得自己数不过来了。
黄佩华默默地把打好包的冬装放在衣柜的最上头,瞟了一眼衣柜里琳琅满目的衣服,又侧头看了看齐鸣,嘟噜道:“现在年轻人都这样吧,衣柜里衣服……”
都是冯立伟帮他买的。他都有好多年没有自己买过衣服了。实际上黄佩华对穿著也不讲究,可是冯立伟讲究,而且还自诩有品位,慢慢的,黄佩华也习惯讲究起来。其实讲究的,也不过是个搭配。
连内裤,都是冯立伟帮他购置的。
衣柜的最下层,是个独立出来的鞋柜。里面的鞋子,也不老少啊。
黄佩华想跟齐鸣说,真的,他真不是个穷讲究爱打扮的人。不过冯立伟给他买的衣服不但质量好,款式也很经典,绝不赶时髦,加上黄佩华本人也爱惜,所以穿上五六七八年,衣服还跟新的一样。可是,这话没法说出来。
这些衣物,都是另一个男人给他买的。这话,他没法对齐鸣说。以前不觉得有什麽,现在突然害怕起来。这样留著那人给他买的衣服,不对吧?是不是应该统统都扔掉,自己重新再买呢?
齐鸣靠在床上,若有所思地说:“真的,你回来後我们都没有一起上街帮你买过衣服呢……你买过衣服吗?这里这些衣服,很贵吧?你回上海买的?估计这边也没有什麽衣服是你看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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