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却又觉得对方无不在暗示什么,实在惹人生厌。
安墨明知林唯言语间尽是暗示与羞辱,对方口中总冒出那不受控制的刺棱,每每沾及,他自己必伤,说是血肉模糊也不为过,然而伤着伤着便也习惯了。
“林少,今日有事,不如来日有空再谈?”疑问的话语,陈述的语气。
善初一个“好”字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十分难过得紧,安墨一出口,就弄懵了原本想成人之美的善初,她抬眼,瞧这两人,心底飞快闪过什么,然面上巧笑着,不动声色的敛下心思。
本以为安墨与林唯关系极好,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但、不管这两人因为什么闹翻了,都与她无关。
安墨淡漠疏离,仅以“林少”之称,便将两人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尽数抹去,明明白白的把两人间的距离扯了出来。
林唯的脸色从安墨开口以后,一下就变得晦暗,他幽幽的盯着安墨,仿佛隔绝了其他人,只看得见安墨一人,那样锋锐犹如实质般冷凝的目光,就似要从外部的皮囊剖开,看清这人内里的本质,林唯看着安墨拒绝的姿态,疏离的浅笑,内敛的风华,刻入骨髓里的淡漠.....良久
勾唇一笑
诡谲晦涩,难辨幽深
果然那个温柔乖顺,无害浅笑的男人是装的,眼下才是真正的安家公子吧。
这个人再不见初时的弱势哀伤,只余一身冷傲疏离,以温柔绵软作为裹衣,将骨子里对他人的轻屑漠视,牢牢包裹,旁人难以窥见一丝,高高在上的宛如神明,任谁也不能引他在意,也打动不了他分毫,什么困鸟,什么傀儡,都
是对方欺骗世人的手段罢了。
高,真高!
压下心底翻腾叫嚣着毁灭的残忍,林唯轻轻的笑了,有着难以忽视的兴奋和暴虐,果然想要和对方一世安好,和平相处就是一个笑话,林唯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沸腾灼烧着,盯着安墨的目光更加焰燃了,视线由对方面上移至脖颈的白皙锁骨,最后,便停留在了那微微跳动着的颈动脉上,看着,看着,轻舔唇角,他似乎品尝到了安墨血管下的腥气,极度的渴望,让他的眼底一片诡谲红意。
这样森冷的寒意,所有人均有所感觉,不知不觉看着林唯就带了几分畏惧,而直面林唯的安墨更是无法忽视那种暧昧舔舐的视线,但他却恍做不知,依旧浅笑着。
善初站在安墨身侧,当然感觉得到林唯视线下的寒意,但是除此之外,她更感到了一股黏腻的缱绻秽意,林唯不加掩饰的灼热,让见惯了上流社会淫靡腐烂的善初一下想到了什么,殷红的脸色变得极具苍白,她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两人,内里却无法抑制的翻腾了呕吐感。
善初不介意同性恋,但是她未来的丈夫绝对不可以是个同性恋,一想到安墨是身处下方的那个,种种恶心扑面而来。
林唯在瞥见到善初苍白的脸色,轻鄙厌恶的视线,就明白她想到了什么,然后,他恶意的笑了,算是肯定了善初的想法,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不归他管了,转身,从容离开,要是忽略了他眼底的深沉晦涩,单看他那不加掩饰的笑意,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个男子绝对是遇到了什么极大的乐事。
“安墨,你......”
善初看着安墨,想要质问诘责,却在对方近乎冷漠的对视中,感到了接近死亡的气息。
她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安墨,像是撕裂了所有伪装,露出了最为黑暗血腥的一面,那种由内向外延伸,慢慢倾泻的,铺天盖地的森然,犹如身临地狱的死亡气息,让她深陷其中,想要讲话的喉咙完全被掐住了,再也吐不出任何质疑与责问,只余深深地畏然。
“善初,不会发生的事情,不要担心。”
安墨淡淡的道,依旧是那般温柔内敛,淡漠沉静,但善初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一眼,这一刻,她没有任何抵抗的心思,甚至有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隐藏在心底的惧意惊恐,便恍恍惚惚的由着安墨给她又选了几件衣服,进了试衣间。
这样的人,她绝对掌握不了,但却为什么不想放弃?
善初不知,也不曾深想,从今以后,对安墨她是再也生不起那些轻视了。
在外面的安墨,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翻着书,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似不存在般,沉静之下是掩不住的惨白,一层又一层的向他扑面而来,头疼的愈发强烈了,耳鸣的也愈发强烈了。
他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将林唯再度扯进来,却不曾想到,林唯因此与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
没有人能够发现,他指尖轻轻的颤抖,克制不住的颤抖着,将所有因为林唯而产生的伤决软弱生生压下,既然选择站在了明处,就没有了后退的机会,不论最后结果如何,那个人都不会再放过他了,与其自怨自艾的哀伤不忍,何不全然划清界限。
是他当初太天真,以为可以和唯唯绑在一起,是他沉不住气,最后只能选择站在明处......
不能再拉唯唯进来了!
刺激过大,安墨的意识也愈来愈模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号以后再更
☆、失去
对旁人来说,几年大概也不会住一次院,但对于安墨来说,医院已然等于是他的另一个“家”了,因此在婚纱店陷入昏迷以后,再次睁眼,见到一这片雪白色也不足为奇,令所料不及的是,他会在醒来的第一刻见到的那个人。
侧头,入眼的,是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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