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不屑的笑容,“恁多废话!什么时候杀,轮不得你来定!”
7.诸率府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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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率府卫队护卫的范围只有庆宁宫。
说是庆宁宫,其实他们只能在外围巡逻戒备。承启居住的庆宁宫分为殿前阶、中阶、前殿、正殿、后殿五个部分。前阶与中阶都铺设了汉白玉石阶,两侧是由同样洁白的汉白玉雕成的扶栏,上面刻着云气与龙纹图案。这里已是诸率府卫队能够到达的最深处。有好奇的偷偷往里看过,视线总会被前殿门前那两根巨大的金丝楠木柱挡住,无法一窥里面的究竟。
承启的生活极有规律。
他每日丑正起身,寅初梳洗完毕,寅时一刻用早点,三刻去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处请安,辰时回庆宁宫,辰正到巳初抚琴或学诗文,这个时间文宗一般刚刚下朝,有时便会在此时过来看一看,父子二人说上一会话。巳正用午膳,会见访客的时间则定在午初刻,申初刻用晚膳,申正去两宫太后、皇后处请安,戌初休息。
这种日复一日的重复生活看在王淳眼里无疑是单调枯燥的,他常常想承启总这么一个人呆着会不会觉得寂寞,却忘了他自己也是每日三次巡逻,逢双数日值夜岗,也是一样的单调重复。
王淳却乐在其中。承启生活的正殿和后殿是什么模样的他并不知道,他只能从那层层叠叠的琉璃瓦和参天的绿树上推想它们的规模,王淳喜欢值夜岗,一个通宵之后,在天刚破晓的时候可以看到承启的轿子在一众太监的簇拥下从前殿大门缓缓行出,沿着汉白玉的台阶拾级而下。
上午的巡逻也很有意思,运气好了可以听到承启抚琴。王淳不通音律,他不知道承启弹得是什么调子,只听得有时琴音清透,有时却浑厚如钟,王淳觉得,不管是哪一种调子,承启弹出来都一样好听,好在承启并不爱常换曲谱,有时反反复复的只弹一首曲子,王淳便将那曲子旋律默默记了,在心情愉悦的时候小声哼唱。
王淳虽然在庆宁宫巡逻护卫,但他见到承启的次数一个巴掌便数得过来。
承启很少在他们面前露面,他常常坐在一顶杏黄色的轿子中来来去去。只有一次,是在黄昏时分,前殿门吱呀一声开了,王淳惊讶的看到承启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身后一堆太监想拉不敢拉,只得主子殿下的胡乱唤他。
承启的脚步走到白玉石阶处便停住了。王淳看到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手指反复抚摸着汉白玉扶栏上的花纹图案,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追出来的太监们都不敢上前,在他身后半米处跪成了一个圈,王淳看到承启回过头去,声音平静无波:“都在这里跪着做什么?要误了去两宫太后处请安的时辰了。”
一众太监如蒙大赦般跑回去,不多时,杏黄色的轿子便被抬了出来,承启就在汉白玉栏杆处上了轿子,轿子如往常般去了又回来,那一夜也如往常般平静无话。
渐渐的,王淳发现,诸率府卫队的人数变多了。
王淳和其它侍卫并不在庆宁宫居住,宫廷礼制不可费,这些男人们另有居住的地方。作为二十五名右侍禁之一,王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单独房间,算是对他们特别的优待,其它侍卫多是二人或三人一间房,依据职务而定。
在一次吃饭的时候,王淳偶然听到一名侍卫说房间里又来了新的侍卫,原本的二人间变成四人间了。
王淳心里纳闷,他们这些人都是当时御前比试武艺选拔出的羽林军士兵,新来的侍卫?最近可并未听说诸率府的护卫人数要增加的消息。
他开始暗暗留心起来,平时诸率府众人各司其职,除了在巡逻时常会遇到的那几队外,大多数对王淳来说都是陌生脸孔,王淳留心了几日,只能得出人数是在不知不觉间增加的结论,却不知道增加的都是哪些人。
承启也在烦恼这件事。
文宗的好意在两年后就变了味道,窥视皇位的各方势力察觉了文宗保护承启的决心,他们聪明的选择了避其锋芒。在诸率府初成立的一年内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时间一长,便有各路人马打着保护储君增加人手的旗号把自己人往承启这塞。
偏偏承启现下羽翼未丰,同妃党、新党之间不得不保持虚与委蛇的关系,对于来自他们这边的推荐照单全收,同时也无法去向文宗诉苦。
承启了解自己的父皇,文宗十分看重感情,一个重情的男人会是一名好父亲,却不一定会是好皇帝。重视感情这一点在政治上显得太单纯了,承启知道文宗绝不会相信他对妃党和新党的控诉,一定会微笑着反过来宽慰他,要他学会接受来自别人的好意。而且,承启如今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指责这些人试图对他不利。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诸率府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与最初成立时的八十人相比,现在已经增至近二百人了。
妃党和新党在耐心等待最好的时机,不仅仅是诸率府卫队人数增多,连太监宫女也被他们塞进来几个。承启知道自己每天说了什么话,见过哪些人,甚至吃了什么东西看过什么书籍都会有人不厌其烦的通过各种渠道报告上去。偏偏他还要装出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模样,他现在已经不再翻史书了,承启的书案上铺好了厚厚的毛毡,摆上了青石笔洗、上好的宣纸以及各种大小不一的毛笔。
诸率府。
二百人的队伍有二百人的巡逻方式。
承启费尽心机的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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