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办不查办我不清楚,我一介妇孺也不懂……官场上的事谁说得准?你说我买通了府尹,为何不是你买通府尹?”上官茜硬着头皮辩驳!
诸葛流云的眸光微微一凉,没错,这份公文是真,可之前临淄府尹寄给他的也不假,都盖了南越的专属印章。若非得在两人之间选择一个来信,他……应当选择上官茜的,不是吗?
冷幽茹静静喝着手里的茶,不动声色地瞟了水玲珑一眼,又瞟了穆华一眼,云淡风轻道:“不都是一面之词?”
水玲珑又给王妃点了个赞,女人做到她这份儿上,真心令人佩服,乍一听起来她谁都没有维护,但仔细一品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她分明瞧出穆华的到来与她脱不了干系,而且笃定她还留有后手。
水玲珑就面色如常地问向了穆华:“你原先……是知道诸葛玲真实身份的吧?”
穆华果断不喜这种哪怕随口一问也给人无穷威压的女子,蹙了蹙眉,他答道:“玲儿是我妻子,她的真实身份我自然知晓了。我岳母化名刘茜,租了一间铺子做布庄,我及笄后接管了父亲留给我的一部分产业,其中便有那间铺子,我每月去收租,渐渐地,便和玲儿认识了。我向父亲禀明了要娶玲儿为妻的意愿,父亲没说什么,点头答应。我去向玲儿提亲的那天,岳母将她们母女的身份诉诸于我,望我再三考虑。考虑再三,我娶了玲儿。”
“玲儿是怎么死的?”水玲珑追问,这个节骨眼儿上,也只有她敢这么问了。诸葛玲的死,每提及一次都是在往诸葛流云心底的伤口撒盐。
谈到亡妻,穆华的眸光顿时一暗:“玲儿是生皓哥儿的时候血崩致死的。”
与上官茜的说法一致!
水玲珑的唇角勾起一个似有还无的弧度,说道:“你儿子是你岳母带走的,具体怎么办你与你岳母还有岳父商议!”
“岳母?”穆华不知想到了什么,厉声道,“我岳母在玲儿去世后不久也跟着辞世了,这哪儿又来的我岳母?”顿了顿,望向上官茜,“她?”
甄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悄悄问向旁侧的儿子:“铭儿,你看出什么门道没?这俩人到底怎么回事儿?都说对方是假的,可到底谁是假的?”
不能是上官茜啊,这张脸摆在那儿,和十多年是有些变化,但除了冷幽茹那个妖孽,谁真和少女时期比一点变化没有?
安郡王微侧过身子,悄声道:“不知道呢娘,这事儿咱们别瞎掺和。”
甄氏点了点头,被打了一顿险些丧命,她算是明白王府比喀什庆难呆多了,在喀什庆,诸葛流风纪律严明,上官虹可从没对庶子庶女姨娘动过任何手脚。水玲珑这小丫头片子,连婶娘都敢陷害,真是……真是太可怕了!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今后见了这小丫头,她绕道走便是!
乔慧显然也被吓到了,她想不通皓哥儿中毒怎么牵扯出了这么多事儿?就好像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似的,可那双操控局面的手却又无声无息地隐在暗处,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谁的。
安郡王贴进乔慧,宽袖一掩,握住了她冒着薄汗的手。
乔慧备感慰贴,有丈夫在身边,多多少少安心一些。
诸葛流云听了穆华的话,当即眉头就是一皱,上官茜本来就长成这样,穆华却说不认得她!这说明,撒谎的人是穆华?!
上官茜的眼底以极快的速度闪过一丝笑意,尔后委屈地面向诸葛流云,呜呜咽咽道:“王爷……王爷你瞧瞧!到底谁在撒谎啊!这屋子里的每个人都认得我!你认得我,王妃认得我,明岚、余伯和德福家的都认得我!我是上官茜啦!穆华自称是皓哥儿的爹,却又认不出我模样,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冷幽茹乌黑亮丽的瞳仁动了动,也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来。
余伯和德福家的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觉得穆华的可疑程度高一些,但如果穆华不是皓哥儿的爹,为何又与皓哥儿长得那么像?他们摇了摇头,
众人的反应自然没能逃过水玲珑的眼睛,水玲珑意味深长地看了上官茜一眼,埋在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这些人怎么还没开窍呢?上官茜当年是有多风华绝代,乃至于在座的所有人都瞎了眼似的盲目推崇她、信任她?
但她最懂避重就轻,也最懂转移人的注意力,既然大家全都认准上官茜,那她也能认准诸葛玲!她笑了笑,幽幽开口,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穆华,你口口声声说诸葛玲是你妻子,你可有什么证据?”
作为喀什庆的王女,诸葛玲总有什么象征什么的东西,如玉佩或令牌之类。
果然,穆华怀里拿出一个绞金丝镯子,说道:“这是玲儿三岁的时候大哥教她做的,她说一共有三个,大哥一个,二哥一个,她一个,是预备赠送自己娘亲的生辰礼物。但后面……她思念大哥,就一直没将它送出去,而是留在身边做念想。”
冷幽茹的黛眉一挑,端着茶杯的指节捏出了淡淡白色。
水玲珑就想起曾经在诸葛钰马车上捡到的镯子,不正和它长得一模一样?难怪她当时觉得它质地上乘,做工却很粗糙,就是用银丝绕城圆圈,再辅以金丝缠绕,且看上去年代久远,十多年前的东西,能不久远么?
诸葛流云却是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来,他怎么不知道孩子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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