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永远也还不了了……我、你、你让我走吧。”
林庄文生生让叶海涛逼退了一步,他的眼里尽是不解,只觉着叶海涛嘴里吐出来的话全是那样地莫名其妙,毫无章法!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庄文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强作冷静地道:“你要走?你要走到哪里去?你是怕我保不了你?阿海,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叶海涛又磕下了头,带着哭腔道:“是我、我不知好歹,你就让我滚吧……”
林庄文瞠目地看着眼前这青年疯癫的模样儿,一瞬之间简直要上前揪住他来问——这究竟是谁?眼前这人还是阿海么?
叶海涛泪涕横流,一脸青肿地呜呜流泪,稍瞧一眼便让人觉着不堪入目。
林庄文捂着额胡乱思考了一阵,再抬眼去瞧的时候,在审视对方之余,失望惊心得面目几乎都狰狞起来了。
他一横心,猛地捏着叶海涛的肩,将他从地上使劲拉起来,沉声低吼:“你要滚,你要滚到日本人那里去了是不是?我先前是这么教导你的,让你去做汉奸?去贪图那些富贵——!”
林庄文想到此处,气得一巴掌把叶海涛撂回地上去。
“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这十几年来对你还不够好么?你……你……”林庄文猛地抬起脚来,狠狠地往叶海涛的肩上踹去,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贱骨头!”
叶海涛往后滚了一圈,颤颤地喘了几口气,接着又爬过来犹如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林、林先生,我……我、我……”叶海涛仰起头来,忽然悲恸地落下几滴清泪来,哑然低喃道:“我不能没了他,他也没能离了我呀……”
林庄文迷迷蒙蒙地听清了这么一句话,当下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再度把叶海涛拎起来逼问:“……他?他是谁?阿海,你老实与我说,是那人把你害成这样的?”
叶海涛并不挣扎,眼里含着泪泡摇晃着脑袋,偏是不再透漏半句话来。林庄文再次受到了反抗,内心怒到了极处,恨不得去操起棍子把叶海涛打成烂泥——可恨!实在是太可恨了!
林庄文用力地把他给甩回地上去了,愤愤地冲他恨一声,转头掀开帘子。
张远山正躲在一旁去偷听里头的动静,见参谋长突然从里头出来了,忙七手八脚地站直。
林庄文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问:“你干什么?”
张远山哪曾看见参谋长发这样大的脾气,一时间竟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林庄文也无心要去追究他,只拉扯了自己身上的脏衣服,沉着脸盘算道:“你进去把他给看好了,千万别出什么差池。”
林庄文眯起眼来盯着他,“知道了么?”
“……是、是!参谋长!”张远山连忙跺脚站直了,林庄文这才稍觉满意地扭头离去。
张远山怔怔地看着参谋长离去的背影,那两眼堪称是烧灼热情的——这样的参谋长,实在是太值得敬佩了,和那些只知道动嘴的软蛋果真不同啊!
张远山兀自陶醉一番,忽然听见了草棚里头传来了声响,猛地想起了参谋长的吩咐来,拽了一捆绳子冲进去,直接去把叶海涛五花大绑捆成了一团。
林庄文一整日怒气冲冲,旁人都受到了波及,就连平日伺候茶水的土族姑娘也受了他一顿没有来的斥责,泫然欲泣地嘤嘤落泪。这姑娘原来是这小村落的,后来盟军占领了此处,她也让捏着当丫头来使唤。
然而,这野姑娘平时不仅是伺候茶水,偶尔也是与参谋长到床上去谈情谊的——这事情不多,一个月至多一两回,头一次还是因为参谋长酒后乱性,没由来地就把她按在桌上横冲直撞地办成了。
姑娘让林庄文劈头吼骂了两句另赏了一个耳光,委委屈屈地跑了出去,缩到了军营角落去抽泣。她哭了一阵后止住了泪,慢慢地去把手搭在了微隆的肚皮上,别别扭扭地又破涕为笑。
再如何委屈,她也给那男人怀了孩子,怎说也是参谋长夫人了。
林庄文此去自然是要给叶海涛善后的。跑了个俘虏,死了个老兵,严格来说这并非太大的损失,只是他做事一贯小心,无论如何都要去演一场戏,好帮助叶海涛完全脱离嫌疑——他对阿海如此地用心,十年来如一日,可是这人心说变就变,简直可恶、可恨!
林庄文狠狠捶了桌案,前头的传令兵立马住了嘴,小心地唤道:“……参、参谋长?”
林庄文登时回过神来,看了看一旁的幕僚,有些讪讪地摆了摆手,颇为烦躁地道:“继续说下去。”
传令兵点了点头,重新再做一次汇报:“报告,四零五号海鲸队回报,在葛布河百码以南发现了敌军的工事痕迹——”
几个参谋副官连忙去把地图和航空照取来,埋头做一番研究。林庄文作为参谋长,自然是凑前去参与了讨论。连长盯着地图的路线,狠拍了一下桌案,道:“上次派了冲锋队过去,结果这群他妈狡猾的家伙,又夹着尾巴退了——来乱的是他们,退的又是他们,转设些陷阱,这次决不能再上——”
林庄文忽然抬手止住他,说了一句“等等”,连长被截住了话头,却听林庄文开始向其他人发表了一串舆论高见。
“其实从长期的战事来看,我们虽然没有损失太多的兵力,不过敌人三番两次地来夜袭,又避开了正面迎战——现在正是友军攻克密支那要塞的敏感时期,我担心这些鬼子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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