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昭心道还是太掉以轻心了,当时只是觉得阎乐是想巩固自己在关中的地位,却未曾想他可能和汉军、吕不韦勾结在一处。
项羽“嗯”了一声:“应该是冲你来的,要是爆发疫情,以你的性子难免……”
虞楚昭接道:“控制瘟疫的最好办法就是将染病而死的人的尸体烧掉,甚至是连房屋一起……”
项羽点点头:“但是百姓不这么认为,他们会觉得你……残暴?或者就是本能的产生排斥,总之,就是会让城中军民二心。”
虞楚昭往椅背上靠着,眯着眼睛:“然后荥阳、成皋这两处要塞便会人心不定,说不准还会想着直接投了汉。”
项羽沉声:“所以这事情要处理不好,必定出问题。”
虞楚昭示意知道:“这事情不好办,要是药石可医的到也罢了,怕就怕……”
后头的话虞楚昭未接着说下去,怕就怕那借着尸体传播的是不是郎中大夫可以医的好的,届时,关中面对东南而上的汉军将毫无抵抗之力。
李信面色冰冷,陡然道:“那此事若论追责,军师擅自闯入阎府,才不得不施以掉包计,这才形成如今局面!”
项羽暴喝:“李信!”
李信面沉如霜,不为所动:“按责,军杖八十!”
项羽暴怒:“降职便可,谈何军杖!?”
李信怒道:“长安候罚了咸阳、荥阳、成皋守城将士,又罚了英布,如何就罚不得军师中郎将!?往后如何治军服众!?”
项羽争辩:“此事完全算事意外,怎能责军师之罪!?”
李信冷冷道:“若非军师未经商议便擅闯阎府、若非军师施此计之前未先告知守城将领提高警惕,如何有现在之事?况且,军中之事谈何意外?那便是沙场胜败也是意外!”
项羽面色狰狞:“若非昭昭的主意,如何能套出阎乐乃至关中望族和吕家、和汉军有勾结!?”
李信却道:“赏罚分明便可,长安候不可应功抵消军师之罪!”
项羽眼眸中瞬间爆出血丝:“赏罚分明!?爷从未赏过昭昭东西!当初垓下乌江,若非昭昭冒死相救,何来有如今南北分立之势!?”
李信沉默一下,仍旧坚持道:“日后长安候自可封军师中郎将万户侯、乃至江山共坐,眼下却必须责罚!滋事影响重大,还请长安候下令!”
虞楚昭合上眼睛仰头靠在椅背上,早就知道结果必定如此,并且自己也觉得这是他罪有应得。
“军事中郎将虞楚昭协军不力,理当受罚。”虞楚昭起身,单膝跪在项羽脚下请罪。
“昭昭!你!”项羽面色瞬间煞白,两道剑眉紧紧蹙着,从牙根里挤出话:“军杖八十不是闹着玩的!你受不住!”
虞楚昭以首扣地:“请侯爷责罚!”
李信别开望着虞楚昭的眼睛:“侯爷日后……还怕亏待了军师不成?”
虞楚昭全身一僵,倏然间明白了李信的意思,旋即紧紧的咬住嘴唇,起身,腰板挺直:“在下自去军营领罚!”
项羽拳头狠狠捏紧。
李信顿时急道:“侯爷!”
若是现在罚了,那还是在府中,好歹可以抱回房中修养;若是在军营,挨了军杖之后不好移动,军营条件又艰苦,眼下天寒地冻的,那伤还不知道何时能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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