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挥着手里的小皮鞭,牧羊山歌一遍遍回荡在北风中。
不同于南境的山清水秀,这里巍峨的雪山高耸入天,牧场边上,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已经开始抽新芽。
放眼望去,满目生机。
“好美啊!”打马站在草丘上,云安曜望着眼前这片辽阔的疆域,不禁赞叹。
“的确很美。”云冲的马与他并排站,“可如果一旦让敌军入侵,这里的一切都会变成尸横遍野的战场,所有的美,都将不复存在。”
云安曜脸色凝重起来,“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协助你守护好北疆百姓,绝不让敌军踏入一步。”
军队驻扎在阿勒泰,军镇内百姓多达十五万,阿勒泰再往北,便是北燕。
二十多年前,北燕屡屡犯边,曾攻陷了这片土地,永隆帝一怒之下派遣了才封侯不久的云冲前来御敌。
那个时候的云冲,年轻气盛,再加上没什么战场经验,第一战惨败,连输三个城池,损兵数万。
一战便打碎了他所有的骄傲,向来不服输的他夤夜研究地图和战术,不给敌军得意的机会,天一亮就吹响号角,按照新战术奋起反击,敌军大骇,体力不支,节节败退,直到彻底退出北疆。
战神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此后的二十年,北疆一直由云冲驻守。
其间不乏有大大小小的战争,云冲永远忘不了他年少时的第一战,每每引以为戒,再不敢轻敌,每次出战前,至少会准备两套战术,一旦战况有变,马上就能切换战术继续战斗,从未输过。
北疆的军队都已经习惯了他们老大如此稳妥的应战方式,战场上随意切换战术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而敌军也往往因为他们的突然改变战术而应付不及。
在这里,军事要塞的驻军与寻常百姓分开,寻常百姓称为“镇民”,云冲是这里的老大,负责军镇内的军事和民政,称为“镇将”。
云安曜跟着云冲来到大将军府。
才进门,就听到左边一间写着“急救房”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嚷嚷声,“又还没死,嚎什么嚎,是男人就给我闭嘴,再嚎就滚蛋!”
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音色,出口的话却比大老爷们还糙。
云安曜眼皮跳了跳,“爹,您这儿还有女人呐?”
云冲道:“是军镇里最好的军医,和平期间,我不放心她去外面,就把病房设在府上。”
“军军医?”云安曜瞪大了眼,“若我没听错,那是个姑娘家吧?”
姑娘也能当军医?这不是闹着玩么?
“没错。”云冲哈哈两声,“你有所不知,这位便是方老头的独生女。”
军镇上人人熟知的方老头,是苏晏的另一位师父,以前也是这里的军医,去世后便只留下这么一个独生女,好在独生女那些年跟着他学了不少,虽然没能像苏晏一样得全部真传,但要应付这些伤员,也足够了。
“这么说,里面那位,便是苏晏的小师妹方柒柒了?”
“嗯,就是她。”云冲点了点头,吩咐,“我回京这么久,想必积了一堆军务要处理,你才刚来,自个儿随意转转,我就先去书房了。”
“爹,你去吧,我先熟悉熟悉环境。”
云冲走后,云安曜便打量起大将军府内的布局和设施来。
刚才的急救房里,因为麻沸散用完而不得不忍痛给方柒柒取箭头的士兵闷痛的轻哼声还在往外传。
云安曜觉得好奇,打算过去看看,刚走到门口,一盆红通通的血水就“嘭”一声泼到他身上来。
倒水的姑娘似乎没想到外面竟然有人,她嘴巴张了张,随后一个利落地转身就进去了,只余空气中荡着一句轻飘飘的话。
“抱歉啊,我忙着救人,没看到你。右转八十步,顺着游廊走到尽头,再左转,浴房,全天热水供应,你自个去处理一下。”
这语气,随意得不能再随意。
虽然已经入了春,但北疆的天气比不得京城,风一刮,他湿透的全身就跟冰凌子刺入了身体似的,冷到锥心。
云安曜眼瞳骤缩,像被触了逆鳞的猛兽,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降低了周围的温度。
“喂,你怎么还不走?”
又一盆血水端出来,方柒柒发现这个男人杵着不动,顿时眉开眼笑,“冻傻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暖暖身?”
她发誓,她的暖身绝活绝对是银针。
但对方直接给误会了。
云安曜挪转视线,定在她嫩白的脸蛋儿上,声音冰冷呛人,“不知羞耻!”
“不好意思,羞耻这玩意儿,我还真不懂。”
整天与军中大老爷们打交道的军医,插科打诨习惯了,羞羞答答地还怎么救人?
云安曜眉目一冷。
想他堂堂大将军侯的儿子,北疆军区少帅,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给再三戏弄!
深吸一口气,云安曜朝着她给的信息往浴房走去。
这笔账,日后再算。
云冲的副将浦良走过来,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方柒柒,“你可知刚才那位是谁?”
“我管他是谁!”方柒柒轻哼一声,“妨碍本姑娘救人,活该他被泼血水!”
浦良嘴角抽了抽,“那可是大将军侯的独生子,咱们军区新来的少帅,听闻脾气不怎么好,小姑娘,你可算摊上事儿了。”
方柒柒想起刚才那人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心下一恼,一盆水“嘭”地重重泼出去,鼻腔里哼哼,“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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