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你是不是伤到哪儿了?”易卓明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易白闭了闭眼,“还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易卓明脸色再次难看起来,“那你上次回来的时候为何不跟我说?”
易白问:“倘若我说了,父亲敢当面去质问宣宗帝吗?”
易卓明噎住,是啊,就算阿白说了,他也不可能跑去找宣宗帝讨回公道,对方既然是秘密进行的,想来早就为自己找好了退路,再则,人家是天子,他一个做臣子的,敢跑去问,活腻了不成?最重要的是,宣宗帝派人刺杀易白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当下亲自问易白,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哪怕易白因为那次刺杀身亡,他都不可能站出来声讨半句。
望着易白病弱苍白的俊颜,易卓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某些事,锦袖里指节攥紧。
易卓明的反应,自然没能逃过易白的眼,他撇开目光,原本上次从南凉回来,他大可以用云静姝来威胁靖安王说出某些真相,之所以一直没动作,是因为不敢去接受他爹易卓明会成为贯穿所有事情的主要人物,同时也想给自己时间缓和适应,可是今天从邰老夫人嘴里得知了生母的来历,心中的那些迷雾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趋近于真相,他不想再逃避,也不想再继续等易卓明坦白,或许,是时候去找靖安王了。
回府休息了一夜之后,易白一大早去了靖安王府。
靖安王很不待见易白,但人家来都来了,他也没有往外赶的道理,让人请去前厅坐着。
“国师可真是本王府上的稀客啊!”靖安王背着手走进来,语气里净是讽意,上回易白来,送了个云静姝,险些让他在寿宴上失态丢尽颜面,这次又来,不用想也知道准没好事。
“王爷莫不是忘了,你还欠本座一个人情。”易白抬起头来看他,慵懒地开口。
靖安王挑眉,“本王何时欠了你人情?”
易白勾唇,“若无本座,王爷哪能这么快就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
靖安王脸一僵,“你想挟恩图报?”
“倒也谈不上,只是想找王爷了解一些事情而已。”
靖安王歪了歪嘴角,易白嘴里出来的“事情”,能是简单“事情”么?
不过难得他把姿态放得这样低,自己若是再咄咄逼人,未免显得太过狭隘。
易白见他没吱声,“王爷能否说说,当年为何与家父反目成仇?”
一听是问这事儿,靖安王神经绷紧,看那样子,是不愿说。
果然有问题。
易白反倒不急躁了,就那么安静地坐着,似乎不等靖安王开口他是不打算离开了。
靖安王看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每一眼都带着深长的意味。
易白如同没事儿的人一般,任由靖安王打量,他是个很少受外界干扰的人,只要不上心,你就算把目光变成刀子往他身上剜他都不会动摇分毫。
“易卓明那个老匹夫没告诉你?”终于打量完,也确定自己的“王爷威严”威胁不到易白,靖安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易白投给他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要是告诉他,他还能大老远跑来靖安王府问?
靖安王脸色很不好看,“当年若不是他蓄意勾引,本王的王妃何至于……”后面的话,因为胸口蓄积的怒意而再也说不下去,他的王妃,与他同床异梦,白天做他的妻子,夜晚想的却是易卓明。
整个皇都的人都知道,靖安王爱惨了他的王妃,愿意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她,可没人清楚,她深情款款看着他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是他年少时的至交。
更甚至,楚相宜还私下约见过易卓明,以至于等楚相宜告诉他她怀孕的时候,他的反应不是欣喜,而是嫉妒和愤怒,芥蒂与日俱增,终于在某夜听她梦中喊到易卓明的名字,他由隐忍多时的乖兽变成杀红了眼的雄狮,亲手将她掐死在梦中,至于她肚子里的孽种……他承认,看到云静姝出生在棺材里的那一瞬,自己动了恻隐之心,再怎么说,棺材里躺着的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杀了她固然一时痛快,可想到今后在不能见到她,心里还是难受的,所以让人把云静姝抱了出来送得越远越好。
话听了半截,易白已经想明白怎么回事了,敢情靖安王妃楚相宜与他爹易卓明还有过一段?且看靖安王的暴怒反应,想来恨他爹入骨,难怪云静姝才出生就被送到南凉那么远的地方,原来并非因为靖安王避讳她是棺材子,而是靖安王以为云静姝是楚相宜和易卓明的孩子。
“不对!”易白蹙蹙眉,“我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易卓明就算心理再阴暗,表面上也会装成君子,尤其是在人前,更喜欢标榜自己,靖安王既然是他的好友,他不可能做出夺人妻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来,况且,易卓明对邰芷云分明是有感情的,他犯不着私下偷人。
要么,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要么,就是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靖安王冷笑一声,“你是那老不修的儿子,你当然为他说话了。”
易白也知自己提及这件事引起了靖安王掩埋多年的火,这时候要想用言语解释什么都是苍白,从怀中取出两枚一模一样的玉坠来,“王爷可认得此物?”
靖安王定睛一看,愣了愣,“这…这不是她的东西吗?”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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