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各班黑板上乱写乱画的女孩子被抓出来,肖谷和郑万航把她送到主任那里去认错,通报批评。
当天中午我收了那个人的问候:【拦截的滋味怎么样?赢了的感觉很棒吧。】
他:【不过我不会去自首的,我疯了才会去。】
他:【没收到消息吗?】
他:【不打算再和我聊了吗?赢了就走了?】
我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你的发难我拦下来了,现在看你能不能从我设计的圈子里面逃出来了。】
【你想干什么?!】
我从来都不觉得这个人会认真的履行承诺,所以……嗯,还是用我的方式来教育一下个小孩吧。
晚上回家曾经借钱给他妻子做手术的柳叔叔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又告诉了他一些关于少年网咖的问题,他很高兴的带人去各大网咖搜寻未成年入内的情况。
周五,也就是第三天,这天清晨鸟鸣些许,我望着破云见阳的天空,伸手握住了眼前可以触及的阳光,一拳三寸。学校依旧是那副模样,即使学生更换,校园的气味始终都不会变的。它是冰冷的,是没有温度的,是让人回想起来都会悲伤的。我并不喜欢学校,可是我并不讨厌那些对我好的人。
班级喧闹依旧,难得我今天早一点来了学校,之后手机开始震动,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通没有说话,那边也没有说话。
正要挂掉的时候,他开口:“你让那些人去我那里是在示威吗?”
“有事?”
“见一面吧,我在机房。”
挂断电话,我侧头对上肖谷猎犬一般咬紧猎物的眼神,他好像在说我要是有事瞒着他,我就死定了。
“跟我一起去吧。”
“得了,娘子,咱们去哪?是去见那搞事的小子吗?”
推开那沉重的被灰尘覆盖的门,那个戴着眼镜的家伙正坐在电脑前,清爽的短发,利落的男士校服,盯着已经恢复了所有贴子的贴吧,听到了开门声,他回头:“哇,郑雨歇你玩计算机这么厉害的吗?居然用障眼法?”
“贴子太多了,一个个删,麻烦。”
“一听就是你这样的人会说出来的理由。”
那人拍着桌面,视线落在肖谷身上:“还带了个人来?怕我会害你吗?”
我没有说话,他自讨没趣盘膝坐在椅子上,端正着姿态与视线,俨然毫无心情的变化,平等的与我道:“你觉得我做错了吗?”他冷笑着:“我和你还有易灵隐不是一样的吗?只是你们两个存的是好心,我存的是坏心罢了。”
清晨的熹光照进了机房教室,我发现他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开,好让窗外的晴朗与明媚照耀而入,可惜不过数秒白云聚散遮住层层暖阳,连空气之中的湿度都增加了不少,像是要下雨了。
那个人说:“我也只是把选择送到了他们手里,做或者不做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郑雨歇,你说是不是?”
因为我没有说话,他像是着急证明自己:“难道我做错了吗?难道做事一定要存好心吗?我只是发现了他们那些人心底的阴暗面,然后把他们想要做的事情替他们谋划出来,虽然这些事情里面是有人会受伤,可是也有人真的获得快乐了啊。哪怕只是一瞬的,我相信你们班那个袁洋洋也一定为了米娅不能去乐团而感到快乐过。”
“既然她快乐,你为什么还要推她下楼?”
“为什么?”他低下头,微微颔首:“因为她说她要告发我,她说她后悔了要去找老师坦白。”那个人目色腥红,怨妒而视于我:“被你发现了,袁洋洋说她必须要去坦白,因为被你发现了是她做的。我叫她不要着急,我替她想办法。”
“你想的办法就是把她推下楼?”肖谷一脸愕然。
“哦。是啊。”那个人压低了嗓音,像是在挤出情绪一样,怅然的笑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所有人想的都是她跌下楼了,你说谁还会和她计较那个恶作剧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比起谁对谁错,人们更喜欢去计较谁比较惨。谁可怜谁就有道理!”
我问他:“你还是不打算去自首吗?袁洋洋跌的很重,医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她既然都醒不过来了,我为什么还要去自首呢?就让这件事划上一个句号不就好了吗?”他眼底有名为疯狂的东西在蔓延,我直视了那份癫狂:“怎么划?”
“你保密,我也保密,肖谷也保密,不是很好嘛?”
我突然觉得这场对弈很有意思,他像是一个低配版的疯狂灵隐,我笑着说:“我之前说过,看你有没有本事从我设下的局里面逃出来,你还记得吗?”
那个人看过来,凌厉的短发,方正的眼镜,盘膝而坐的豪放模样,像是在冷笑:“记得,不过你打算怎么设局呢?”
在肖谷愕然的表情之下,我与那人的尖锐相碰撞:“丁玉河,你是女孩子。”
时间停止了,岁月的颜色褪去污秽重新实现竞争,丁玉河看我的神情变了,算不上秘密的秘密被揭穿她心底会是什么感觉?愕然?平静?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许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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